她笑着打趣問道:“是嗎那霍董事長有想起在哪裏見過我呢”
果然,霍啓朗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感覺你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眼睛
聶然想了想,頓時醒悟了過來。
對了
當初在扮演葉瀾的時候她的確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可後來那天在做霍珩女伴的時候,她是脫了下的。
怪不得他說眼睛似曾相識
只是,那時候她以爲就做女伴喫個晚宴的時間不會有問題。
畢竟她不是主角,再加上當時所有的目光全都注意在了霍旻和霍珩的身世上,按理來說不會有人注意到。
可沒想到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後,她作爲一個小小的配角人物,居然還被霍啓朗記住了。
足以可見,這人對於周圍一切細小事物有多麼的仔細。
也充分體現出,他對於周遭一切的不信任。
“就感覺嗎這說服力好像不太夠吧。”聶然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好像完全是在聽一個笑話。
霍啓朗在盯着看她的表情反應之後,才似是感嘆地說了一句,“可能人老了,眼睛糊塗了,所以總是想依靠心裏感覺做事了。”
對此,聶然煞有介事地說道:“那霍董事長可要聽我一句勸,心往往是最容易欺騙人的,所以千萬不要相信心裏的感覺。”
霍啓朗揚了揚聲調哦了一聲,“這句話倒是新奇的很,向來那些人都說要聽從自己心裏的感覺,唯獨葉小姐反其道而行,是有什麼特別的感悟嗎”
“感悟算不上,只是覺得心太過飄忽不定,它總跟着情緒走,很容易影響最基本的判斷,也就會錯失自己的目標,所以那些所謂的憑着最真實的感受去做事,其實不過是那些人心裏想要發泄和任性的藉口而已。”
聽着聶然那一番話,霍啓朗似有感觸的樣子,點頭地道:“好像的確是這樣。”
又聊了幾句之後,聶然這才退了出去。
再一次的退了出去。
又只留下了霍珩一個人面對這霍啓朗。
書房內一時間寂靜了下來。
只聽到掛鐘在滴答滴答的發出了機械的聲音。
“這個女孩子的確比我給你的那幾個伶俐很多。”良久,霍啓朗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一顆暗棋而已,只不過合作多年,任務做的也的確出色,這纔沒有撤換掉。”霍珩對於聶然的評價顯得很不以爲意。
霍啓朗手指在桌面上輕叩着,停頓了好幾秒才說道:“暗棋用得好,也是一大助力。”
說着,就把手邊的那隻破舊的老款手機輕推到了霍珩的面前。
霍珩笑了笑,表面上還一派從容的模樣,心中卻鬆口氣。
他知道這件事暫時算是過去了。
聶然這個存在,他是默認了。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兩父子又說了幾句之後,霍珩這才自己推着輪椅離開了書房。
霍珩將門關上之後。
門才一關上,站在旁邊的陳叔便皺着眉頭問道:“老爺你真的打算要留下那個女孩子嗎我感覺她很有問題。”
可感覺上,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說不上來的一種。
但就是,有問題
這隻一種感覺。
霍啓朗坐在那裏,目光威嚴沉重,“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有問題,但是於其讓她隱藏在阿珩身邊,不如將她擺放到明面上來,這樣才更加安心。”
他盯着門口許久之後,又開口道:“不過,我的確覺得她很熟悉,不只是在感覺上,我的記憶告訴我,她曾經在我的眼前出現過,在某一個不經意的剎那。”
他感覺自己的確見過。
而且應該讓他已經很深刻的一個人。
但真的等他回想的時候,腦袋裏卻一片模糊,找不出這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陳叔看到霍啓朗那嚴峻冷凝的面容,不禁嚴肅地問道:“那需要我名人24小時的監聽監視嗎”
霍啓朗眉頭擰緊,眼睛半眯起,“你以爲是她是那麼容易就被監聽的嗎這個女孩子心性野的很,不是一般人能壓制的了。我想阿珩這麼多年都只是和她合作關係,應該也是拿不下她。”
他對自己這兒子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能讓阿珩都沒本事收服的,絕對不可小看。
陳叔聽到霍啓朗這話,頓時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那怎麼辦要不然解決掉”
霍啓朗擺了擺手,“不用,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真的背景乾淨,作爲一把鋒利的尖刀留在阿珩身邊也不錯。”
“那如果她逃掉呢”
陳叔這兩天和聶然接觸下來,這女孩子不僅聰明伶俐,還夠狡詐,像只狐狸,難以捉摸拿捏。
他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她想走,這兒可能困不住她。
“那就想辦法讓她自願加入。”霍啓朗目光冷然地道。
“可是她連錢都不爲所動。”
這個女孩子又多愛財他可是一清二楚。
但霍啓朗用錢都沒打動她。
這可就難辦了。
“那就再換一個,這個世界上,沒有刀槍不入的人,總有一處是她的軟肋。更何況,你真以爲她貪財如果你這樣覺得,那你就要被她騙過去了。”霍啓朗目光如炬,蒼勁的聲音裏透着一股深意。
被她騙過去
陳叔一愣,難道這女孩子並不貪財
所謂的要錢不要命,不過是她在演戲
陳叔心頭頓時覺得驚愕不已。
如果她不愛錢,那她來找二少幹什麼
難不成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和二少密談
那麼會是什麼呢
越來越多的問號在陳叔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而且越想就牽扯越多,頭也痛了起來。
想不透,看不清,一個字:亂
索性他穩了穩心緒,點頭,應了一聲,“是。”
而門外一直站在二樓樓梯口的聶然看霍珩從書房內走出來之後,她才走了過去,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打發我”
既然霍啓朗發了話讓她這幾天跟在霍珩身邊,那她就乖乖聽話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