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自家大哥的那一番話。
誰是勝利者,誰就是霍氏的繼承者。
那也就是說,二少和三少兩個人中,必須有一個要倒下,纔算結束。
可問題是,現在三少雖然逐漸把霍氏和地下軍火這一塊的交易逐漸拿捏在手中,但是二少也不甘示弱的將達坤爭取到了手中,並且要全面打開a市和w市兩個市場。
這樣一來,兩個人根本就是勢均力敵,誰都無法奈何的了誰。
陳叔心裏哀嘆。
看來,這場鬥爭註定是要不死不休了。
正想着,他又加快了步子朝着霍珩的房門口走去。
然而,他纔剛走進門口,就聽到躺在牀上二少說道:“扶我去洗手間。”
他腳下一頓,這屋子除了葉苒在,可就沒別人了。
二少不會是讓葉苒扶他去洗手間吧
果然,很快他就聽到了葉苒硬邦邦地丟下了一句,“這種事情還是讓阿駱或者陳叔來給你做比較好,我可沒什麼興趣。”
牀上的二少當下就沉冷下了臉色,虛弱的神色中那雙眼眸卻還帶着清明和冷意,“既然已經答應做我的手下,難道不應該聽我的嗎”
“那也不代表我就要扶你去廁所,爲你脫褲子吧我的存在可是替你解決敵人,不是替你脫褲子。”
陳叔看到葉苒如此傲然不羈的態度,越發的不贊同大哥所想的那樣。
利器
尖刀
大哥一心只想着讓這個女孩當做自己可以拿捏二少的利器,卻沒想過,一把就算再怎麼鋒利的尖刀,如果無法好好使喚,最終被刺傷的也只是自己。
“二少,我來吧。”陳叔從門外走了進來,作勢想要將他攙扶起來。
只是手還沒有伸出,就被霍珩擺了擺手,示意他站在一邊。
陳叔見他如此的神情,知道他這是要好好徹底收服住葉苒,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決定成爲我的手下,那麼我的話你就必須要遵守。”霍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牀邊的人,“這是作爲手下最基本的準則。”
他的話裏聽上去還有些虛弱,可那神情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果斷、決絕。
牀邊的人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眼眸輕眯了起來,帶着些許的危險之音,“你的意思是,這準則還包括給你脫褲子看來二少不太明白,男女有別這四個字怎麼寫。”
“那以後如果發生了意外導致我身上任何一處受了傷,身邊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你就因爲男女有別,打算眼睜睜地看着我去死嗎”霍珩一字一句地問,眼中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但帶着別樣的深意,“你就是這麼忠於我的嗎”
陳叔看着葉苒眯着眼沉默,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心中微微訝異。
這還是他第一回看到她喫癟的樣子。
聽說連三少都被敗在她那張伶牙俐齒之下,沒想到二少居然輕鬆幾句話就能壓制住她。
“行行行,你非要把耍流氓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那我也無話可說。不就是扶你去廁所,給你脫褲子麼,我就當是孝敬我從來沒見過面,大概已經死掉的爸好了。”吃了癟的聶然一把很是粗魯的將被子全部掀開,作勢就要把人拉起來。
身邊的陳叔看她的動作如此這般的隨意,又聽到她恨恨的詛咒,當下就怒斥道:“你胡說什麼”
帶着火氣的聶然冷冷地看了一眼陳叔,說道:“既然連把屎把尿都要我來,這兒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你”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要淪落到被掃地出門的陳叔憤怒不已。
被硬生生拉拽起來的霍珩這時候也開口,淡淡說了一句,“你出去吧。”
“二少”陳叔不解地喊了一聲。
這葉苒一看就是不心甘情願爲二少做事的,如果這一晚上都讓葉苒在旁邊照看,他怎麼放心。
陳叔還想要繼續再說什麼,可還未開口就聽到霍珩說了一句,“去吧。”
陳叔無奈之下,只能將話嚥了回去,看着二少被她攙扶着進了洗手間內,然後才退了出去。
在洗手間內兩個人聽着那一聲“咔噠”的關門聲響之後,又停頓了大約半分鐘後,確定外面已經沒有任何聲響之後,霍珩這才站立了起來,走到浴缸邊將水龍頭給打開。
聶然看到他上一秒還虛弱無力要倒下的樣子,下一秒就已經疾步如風,沉穩如山的模樣,不禁靠在洗手檯邊,問道:“我說你什麼時候打算不再裝殘疾了,這樣真的很麻煩。”
霍珩擰開了水龍頭,順便洗了個手,剛纔被這妮子給嚇得,替她捏出了一手的冷汗。
“如果我四肢健全,你以爲我們兩個能有機會同住一屋檐,還能進出廁所不被懷疑嗎”洗完手後的霍珩轉身走了回來,那神色看上去並不怎麼好看。
他一把抓住了聶然的手,神情很是嚴肅,“剛纔那一棍爲什麼不躲,還迎上去,不要命了那電棍真打到你怎麼辦”
聶然被他死死抓着手不放,一下子也無法掙脫,只能任他握着,笑着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被打到麼”
“萬一呢,萬一被打到怎麼辦”霍珩的眼中滿是擔憂和隱隱的不安以及後怕。
剛纔他躺在牀上聽到那一聲匕首和電棍發出的那一聲清脆響聲,天知道當時他的心也隨之一跳。
恨不得立刻出聲阻止。
聶然的視線落在了那隻緊緊抓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歪着頭,似笑非笑地揚了揚脣,“萬一被打到你不應該高興麼,這樣就有名義把我送回去了。”
霍珩緊張不安的神情一滯。
“可以說我受傷需要休息,也可以說我連阿駱都打不過,這樣子的話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會妨礙你,拖你後腿,等等之類的話。我說的沒錯吧”聶然挑了挑眉問道。
對此,原本還帶着微微怒意的霍珩一下子變了臉,輕笑着勾起了脣,抵着她的額頭,像是在討好地道:“你怎麼那麼懂我呢,就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改變方案了,否則最後肯定是他自己遭殃。
聶然看他一改剛纔的態度,各種溫柔哄騙的樣子。
原本還帶着笑容的面色驟然就冷了下來,手也立刻想要甩開。
但卻被霍珩緊緊地扣住,一點都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