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大見她裝傻,立刻怒聲道:“當然是被你放走的那個男孩子。”
聶然想了想,然後像是恍然大悟地樣子哦了一聲,“你是說那個在倉庫後門放火的小男孩兒啊”
嚴老大看她裝模作樣,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可還沒說話就聽到聶然繼續道:“可是好端端地我爲什麼要放走他而且那個男孩子不是被嚴老大的人帶走了嗎爲什麼說是我放走的。”
她從頭到尾的不解模樣讓嚴老大氣得不打一處來,怒瞪着眼睛說道:“是啊,人是我手下帶走的,可就在把那小孩兒解決的半路上,有人居然偷襲,不僅放走了那個男孩子,還殺掉了我的人”
“那這麼說的話,嚴老大應該是來尋求霍總幫助纔對,找我可沒什麼用。”
聶然聳了聳肩地坐在那裏,一副和與自己無關的模樣徹底惹怒了嚴老大,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她的鼻子怒罵道:“你現在和我裝什麼傻殺了我兩個手下,還把人的放走的不就是你”
聶然被人這般指着鼻子,面色逐漸開始冷了下來,她緩緩擡眸,嘴角地笑依然不變,“嚴老大,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這樣隨意的亂猜測,可是在砸我飯碗啊,萬一霍總不要我了怎麼辦”
聶然故意激他一激,爲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這樣才能想出應對的辦法。
果然沉不住氣的嚴老大聽到她這樣說,立刻就說道:“證據你要證據是吧好,我就給你證據”
隨後就對着門口的手下喊了一聲,“讓他進來”
坐在那裏的聶然看他不像是在哄騙自己那麼簡單,便轉而將視線移到了門口。
只見一個男人很是虛弱地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
“還記得他嗎”
嚴老大指了指那個男人,問着聶然。
那男人正低着頭咳嗽着,頭髮又遮了一半,一時間聶然無法辨認出來。
她眯了眯眼,又仔細地看了看。
當對面的男人擡頭的一瞬間,聶然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是他
那個應該被九貓殺死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他爲什麼還活着
他不是被九貓一槍斃命給殺死了嗎
站在旁邊的嚴老大看聶然直直地凝視着自己的手下,走到了那名手下的身邊,很是得意地道:“你以爲他死了,可惜啊你沒打中他的心臟,離心臟還差了那麼幾公分,所以他活下來了。”
原來九貓沒有打中他
當時九貓一聲槍響,這個男人就倒地不起。
現在想來當時他倒地不起應該是被突如其來的那一槍給暫時震暈過去了,而不是死了。
只是那時候她顧念着聶熠,而且九貓也說下面的村民已經開始懷疑,催着他們趕緊走,所以也就沒有去檢查。
以爲既然人倒下了,那應該是死了。
卻不料,這一切只是個假象
這人竟然沒有死
不僅沒有死,而且嚴老大說那子彈只是射偏了幾公分。
射偏
這些日子她有看過九貓的射擊成績,基本上沒有失手,每一槍都穩紮穩打的很,按道理說九貓不可能會射偏才對。
這一下,實在是難以辨出九貓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聶然穩了穩心緒,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笑着道:“嚴老大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我連認識都不認識,談何記得不記得這個問題”
“你好,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他親口說是不是”嚴老大見自己都已經把人證都擺在她面前,她還打死不承認,很是憤怒,“阿周,你來說,是不是這個女孩兒”
那男人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聶然看。
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聶然對此也很是大方,並沒有因爲對方的打量臉上有任何心虛的表現。
一是,她知道當時天那麼黑,自己又帶着帽子,對方不太可能看清自己的全貌。
聶熠是因爲從下往上看自己,又那麼近的距離才認出自己。
二是,她不能不這麼鎮定。
因爲但凡有任何一絲的怯意和躲閃,都會更加被對方肯定自己有問題。
所以,越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越是不能露出馬腳。
她平靜面對,對方反而不能確定。
果然,那個男人看到聶然這麼淡定地任自己打量,神情反而變得猶疑了起來。
嚴老大看自己的手下一言不發,有些急了,“你快說話啊剛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說的麼”
實際上阿周是下午四點的時候醒過來的,一醒過來他就立刻叫人找嚴老大過來,還把自己那天晚上差點被人殺害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那時候他剛醒,身體異常虛弱,可還是堅持把事情從頭到尾的給說了一遍,等說完之後力氣用盡就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而在得知這件事之後的嚴老大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聶然,他的人裏面沒有女的,只有陳叔手下有一名女保鏢。
更重要的是,在交易結束後陳叔有來過,但身後卻沒有那個女保鏢的蹤影。
所以,他便覺得這個女保鏢一定有問題
當下他就打電話給陳叔,質問對方。
陳叔一聽,就震驚了。
聶然殺了三個人
這怎麼可能呢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聶然在交易結束後的確一個人留在了那裏,說是身體不舒服
這麼一想,時間、地點全都吻合,愈發的心驚了起來。
可心驚的同時,他轉而一想覺得聶然這女的留在霍氏不是好事,不如趁此機會把她徹底解決掉
於是,他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霍啓朗,甚至還添油加醋的開始質疑聶然的身份。
雖然當初聶然有殺了葛義作爲鋪墊,成功地以霍珩的手下進入了陳叔的視線之中,但陳叔對她總是帶着一些懷疑,再加上她現在又已經開始着手處理公司的一些事情,那種危機感讓陳叔越發的看她不順眼。
所以當霍珩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這件事早已擴大得讓他無法阻止。
嚴老大帶着剛醒過來的人來勢洶洶的跑來問話,霍啓朗也隨後趕到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