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是李宗勇回來了,結果擡頭一看,卻見安遠道手裏提着東西臉色臭臭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剛走到牀邊,他就將東西放在了牀頭櫃上,說道:“這裏你的衣服還有水果。”
聶然從袋子裏拿出了那兩件白色的長袖t恤,一展開,頓時傻了眼。
那白色的t恤上印着一個超級大的米老鼠,上面還粘着一些碎粉,在光線下一照就能閃瞎眼的那種。
聶然看着那圖,很是嫌棄地用兩個手指捏着一處衣角,說道:“原來安教官你喜歡這種風格的衣服啊。”
其實聶然本身這個年紀穿這些事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問題是,她的實際年齡並不是十八歲,也從來沒穿過這種衣服。
所以看到這麼可愛的衣服真的是
安遠道一聽她的調侃,立刻便說道:“纔不是我只是隨便在一家小攤上買的,你不要拉倒。”
說完就要作勢把衣服拿走。
聶然眼明手快地把手收了回來,讓他抓了個空,“要,怎麼能不要呢。就算不穿,看看安教官的品味也是可以的。”
她又不傻,可衣服一看就是有挑選過的。
雖說有些俗,但是這衣服套在聶然這具身體上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安遠道到底是個男人,要想像女孩子一樣細心買衣服那當然不可能的,能買個米老鼠都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你這丫頭把衣服還給我”
站在牀邊的安遠道說着就要伸手來搶,但又顧念着聶然手上有傷,不能太大動作,所以一直讓着她。
聶然每天例行都要吾日三氣安遠道,藉着他的退讓,幾次手快得讓安遠道撲了個空。
看着安遠道拿自己沒辦法,她止不住的得意。
其實她並不怎麼喜歡和人打趣聊天,就連何佳玉他們也是經歷了好多的事情纔會熟悉起來。
而安遠道好像是個例外。
他們兩個人明明從一開始就是死對頭,不過是這幾天就這樣聊了幾句,當然事實上只是聶然單方面的氣着安遠道玩兒,但就這樣的互動兩個人倒是近了不少。
“安教官”門外已經打完電話的李宗勇剛走進來,就看到了病房內正被聶然氣得跳腳的安遠道。
安遠道一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對着李宗勇敬了個禮,大聲地道:“營長好”
李宗勇站在門口,似乎有些驚訝安遠道這時候的到來,不禁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昨天讓他替我買兩件衣服送過來。”躺在病牀上的聶然此時從安遠道身後冒了出來。
“你給聶然買衣服”李宗勇聽了,很是驚訝。
安遠道連忙擺手地道:“不不是的是我來看古琳,不小心遇上了她,看她在這裏也沒有人照顧,這才答應替她代買一下。”
他有些慌亂,以至於解釋的時候因爲緊張手都在半空中亂揮。
李宗勇看了看聶然正在看着手中的衣服,隨後便堆安遠道說道:“能聊兩句嗎”
安遠道愣了愣,然後點頭跟着李宗勇走了出去。
正在牀上看着衣服的聶然朝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看了一眼,繼續靠在了牀上。
“還好,多過過也就習慣了。”安遠道站在那裏認真地回答道。
李宗勇看着他,許久才道:“你要是改主意的話,可以隨時回來。”
“我這段日子過得挺好的。”安遠道這話顯然是婉拒的意思。
可是李宗勇卻依舊堅持地道:“不管好不好,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
畢竟對方是營長,安遠道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此時李宗勇的手機鈴聲又一次的響起,他無奈地匆匆接了電話之後就對安遠道說道:“我現在有事要先回去了,你進去的時候和聶然說一聲,我已經和她的主治醫生談過了,她恢復的不錯,等過段時間基本上就可以回部隊訓練了。”
安遠道微怔了一下,才說道:“好,我知道了。”
等到李宗勇進了電梯,安遠道才轉身回到了病房內。
此時聶然正靠在病牀上,單腿半屈着,咬着手裏的蘋果。
“什麼叫隨時回來”
“爲什麼營長會親自來看你”
聶然和安遠道在互相看到對方時,幾乎同時發問。
安遠道愣了愣,“你偷聽”
聶然咬了一口蘋果,搖了搖頭,“沒有,我洗蘋果路過無意間聽了一句。”
她剛纔拿着蘋果打算去洗兩個喫,結果在路過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門外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她聽到李宗勇一句你隨時可以隨來,讓她很是不解。
什麼叫隨時回來
安遠道有離開過嗎
但鑑於別人的隱私問題,再加上她也沒有偷聽的習慣,也就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等他進來直接問。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該你回答了,爲什麼營長說讓你隨時回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纔的問題明明就是我先問的。”安遠道在聽到聶然的話之後,便打算耍賴糊弄。
聶然點頭道:“是啊,所以我才先回答我沒有偷聽啊。”
可安遠道卻並不買賬,“不對,我剛剛明明問的是爲什麼營長親自來看你。”
“可是你剛也問了爲什麼要偷聽,而我也解釋了。”
“那是你自願的。”
很顯然,安遠道
打算把耍賴進行到底。
聶然還真沒發現原來這傢伙原來這麼賴,爲了能夠得到答案,她退而求其次地回答:“營長作爲上級,不可以關心一下我這個下屬嗎”
然而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安遠道滿意,他繼續發問道:“可是就算再怎麼關心,一般情況下營長也不會特意來這裏看望,更別提和你的主治醫生去聊。”
只是這回聶然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你問的我已經答完了,現在該你回答我的了。爲什麼營長讓你隨時回來”
聶然將喫剩的蘋果丟在了垃圾桶裏,目光隨即望向了站在門口的安遠道。
安遠道看她眼神犀利地望着自己,分明是不再退讓得意思,便梗着脖子道:“我現在在醫院,他讓我隨時可以回去,有什麼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