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還很氣惱當初他們三個人的離開。
以至於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留在一班。
提及那件事,嚴懷宇神色裏閃過一瞬而過的黯然,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吊兒郎當地重新勾上了他的脖子,笑着道:“哎呀,誰讓一班訓練那麼多,安遠道那傢伙簡直不是人,我哪裏受得了。”
孫皓聽了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再次甩開了他的手,端着飯菜就走。
嚴懷宇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頓時故意地嘆了口氣,“這孩子現在脾氣怎麼越來越糟了。”
“如果是你,只怕脾氣更大吧。”聶然曾經聽過喬維說過他們之間的事情,在旁邊插了一句。
嚴懷宇嘴角的笑一僵,轉而望向了聶然。
“與其將來懷念,不如現在爭取。”
聶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何佳玉。
今天早上她起來上廁所正好遇到何佳玉,但何佳玉只是叫了她一聲然後就走了。
並沒有像往日那麼熱絡。
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悶氣。
可看在她生自己悶氣的同時還惦記着要幫自己的份上,她最後還是提點了何佳玉一句。
但至於何佳玉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那就和她無關了。
說完這話之後,正巧輪到她打飯,拿了兩個饅頭聶然就轉身離開了食堂。
喫完飯後,大部分人都回到宿舍裏休息,洗澡,順便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然後等着上課。
而聶然則在他們離開之後,把自己收拾妥當,走去了後山自己先訓練了起來。
這回她打了封閉,手臂上已經好了很多,自然也不需要再繼續用安全繩索。
夏季的夜色降臨。
聶然來來回回在這面山壁上了不下數百回,所以很是熟悉這山壁上每個落腳點,速度很快地朝着山頂爬去。
所有人都去上課,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更別提後山這裏了。
只聽到夏季微涼的風輕拂而過,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輪新的攀爬結束後,她從山頂下來,在山腳處發現季正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裏。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擦了把汗,有些氣喘地走了過去。
季正虎看了眼手中的時間表,徑直說道:“這個成績還算勉強。”
聶然笑了笑,“總算聽到一次誇了,真是不容易啊,看來休息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繼續。”季正虎對她面無表情地下令道。
聶然也不多說,重新再次投入了訓練之中。
一連訓練了三個小時,季正虎看她的成績基本已經穩定,看她渾身被汗水打溼的狼狽樣子,終於發話道:“休息一刻鐘,等會兒再來一輪。”
聶然隨手在旁邊的溪水處蹲着洗了把臉。
涼涼的溪水讓她立刻舒爽了不少。<b
隨意地擦了把臉,她站起身對季正虎說道:“給半個小時吧。”
季正虎皺眉問道:“你手疼”
“不是手疼,就是有點事。”
聶然說的隱晦,季正虎還以爲她是女孩子家不方便之類的問題,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半個小時。”
聶然當下就一路急匆匆地往山頂方向折返了回去。
季正虎趁着這段時間坐在了一塊石塊上休息。
在過了大約十分鐘之後,樹林間有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聶然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季正虎,你看。”
只見她提着一隻兔子走從遠處走了過來。
季正虎疑惑不見地問道:“你不是說有點事”
“是啊,這就是我的事啊我剛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本來不想抓的,但你說讓我休息,我就想着不如趁着這半個小時咱兩烤了喫。”聶然衝他挑了挑眉。
可季正虎對此卻立即板下了臉,“我是來來盯着你訓練的,不是和你野營的”
“可是你答應給我半個小時休息的。”聶然有了他的那句話,完全沒有任何的懼怕之意。
被這一記馬槍殺的頓時沒了聲音的季正虎拉着臉悶聲走到了旁邊,默默地鬱悶去了。
他以爲聶然是
結果沒想到她是
真是氣死他了
聶然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架上了火,樹枝也被燒得“噼啪”作響。
她動作乾淨利落,放血、剝皮、去內臟,然後再溪水裏洗乾淨以後,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燒烤了起來。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兔肉的香味就就飄了出來。
聶然聞着那肉香,心情都好了很多。
又是五分鐘,兔肉基本已經熟了,聶然趁熱撕下了一個腿,遞給了身邊的季正虎,“快點來一口吧。”
季正虎當然不會要。
聶然見了,說道:“來啦,就看在我今天過關的份上,你陪我喫一頓吧,我這段時間天天都在喫饅頭,嘴裏什麼味道都沒有。”說着她就一把將兔子的腿塞進了他手中。
季正虎皺着眉看着自己手裏的兔腿,然後對她說道:“食堂有飯菜。”
聶然理所當然地撕下另外一個腿開吃了起來,“喫飯要花時間啊,有那時間不如睡覺去。”
季正虎聽到這話,不由得緩和了一些,也知道她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她了,“考試前兩天會有一天給你們休息,備考。”
聶然呼着熱氣把那塊兔肉給吞了下去,她側頭一笑,“是嗎不會有詐吧”
她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但季正虎的臉卻驟然變了,直接把兔腿給塞了回去,“半個小時到了,馬上開始訓練。”
說完就站了起來。
聶然看他說翻臉就翻臉的樣子,隨後就明白了什麼,她很是無奈地大口咬了幾下兔腿上的肉,鼓着腮幫子對季正虎地道:“惱羞成怒形容的就是你。”
接着一溜煙兒的重新跑到了山腳繼續訓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