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聯繫,除了等待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去找尋對方。
爲此,在這半小時內那個男人可謂真是着急不已。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都有種想要給李宗勇打電話彙報的衝動了。
這個女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怎麼能夠選她出來。
正當他準備要打電話的時候,就看到遠處一個黑影快速地朝着他的方向而來。
當下眼底一凜,全神貫注地盯着遠處那個從黑夜中快速走來的人。
人,越走越近。
看上去的確是向着他來的。
那個男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神情,但是那隻手已經握緊了方向盤,腳已經作勢要踩油門,時刻準備着疾馳而去。
對方那個人壓低着帽檐快步而來。
靠着斜對面車站上的廣告投放出的光線,坐在駕駛座裏的男人終於看出了對方是誰。
他立刻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下了車。
“砰”的一聲,關車門的聲音在這冷清的道路上很是響亮。
“你怎麼回事,到底知不知道時間”那人一上來就直接訓斥道。
原來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找了半天才找到路的聶然。
儘管當時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正確的路線,可到底兩條腿不如四個輪子的車,一路上也沒有出租車,她就這樣徒步走到約定的地點,可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聶然並不想說明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只是很是抱歉地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她如此乾脆的道歉,一句解釋都沒有,反而讓那個男人有些奇怪,“你既然知道遲到,那爲什麼公交車不坐”
而且奇怪的是,公交車就算不坐,那也應該是出租車纔對,怎麼會是一路這樣徒步走過來呢
“車子半路拋錨了,我就直接走過來了。”聶然一筆很是模糊地帶過。
那人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破綻,於是只能作罷,“快點上車,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就冷着臉重新回到了車內。
“好。”聶然走了這麼長的路,加上昨晚一夜未睡,又有了剛纔的事情,其實也覺得身體很累,應了這麼一聲之後也馬上鑽進了車後座。
車子再次啓動,朝着黑夜的某一個點而去。
凌晨時分,市中心依舊喧鬧不已。
車子在街道的某個拐角處停下,車燈熄滅,車裏的男人對她說道:“你在頂樓等着,直升機還有十分鐘就會到達。”
“好。”
簡單的一個字的回答,聶然就直接下了車,閃進了百貨公司的後門,從員工通道直接到達頂樓。
夜色下,頂樓的寒風呼嘯不絕。
這時候的聶然已經將臉上的假面去除,初冬的寒風將她的頭髮被吹的有些散亂。
她就站立在那裏,俯瞰着整個被霓虹光影折射出的城市。
十分鐘後,黑夜中天際線有規律的閃現出了一個紅色的光亮。
 
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還真是夠準時。
聶然本來站在天台的邊緣,這會兒直升機來了,便往後退了退。
沒一會兒,直升機緩緩降了下來,但沒有就此降落,而是微微半懸着。
迎着巨大的風,聶然輕鬆地一躍,跳入了機艙內。
飛行員在確定聶然已經進入了機艙後,再次緩緩上升,然後重新朝着天際線而去。
聶然坐在那裏,望着下面逐漸變小的建築物,這次的行程到這裏終於算是徹底結束了。
她在心裏暗暗想着。
機艙內只有她一個人,安靜的環境內她靠在角落裏閉眼靜靜地休息了起來。
心裏唯一的擔心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她只需要好好備考,進入9區就可以。
她在心底默默地盤算着,等待着飛機的降落。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開始泛白,太陽也很快的從東方慢慢升起。
新的一天就這樣來臨了。
聶然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又是兩個小時,直升機終於降落在了後山的停機坪內。
聶然下了飛機就馬上朝着李宗勇的辦公室裏跑去。
這會兒正是出操的時間,在路過那羣士兵和教官的時候她也沒有停下。
不過她在預備部隊向來是個特殊的存在。
所以那些士兵和教官也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
而且看她腳步匆匆的往辦公樓去,那些教官們多少也心裏有數,只怕並不是什麼生病,而是又有什麼事情要去彙報了。
於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聶然一路急匆匆地進了辦公樓。
在上了樓,聶然輕敲了幾下門,裏面的李宗勇馬上就應了一聲。
剛一推開門,李宗勇開口就問道:“怎麼樣,他還好嗎”
其實直升機降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聶然回來了。
這兩個晚上他一直都很擔心聶然和那臭小子的安全,就怕出現什麼問題,以至於連電話都不敢打。
不過最後好在聶然還是平安回來了,這讓他鬆了一大口氣。
聶然知道李宗勇很擔心霍珩,所以她纔會一下車就馬上趕過來報告,“基本上沒有什麼大事,也有一個醫生在旁邊守着,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神志清醒了。”
李宗勇一聽到這個消息,緊繃的神經線終於能夠鬆緩了下來,就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一陣唸叨之後,他又馬上問道:“那你呢,你在那邊沒有什麼意外事情吧”
聶然眼底的情緒微微波動了一下,但隨即搖頭道:“沒有,一路平安,沒有什麼其他事情。”
李宗勇其實也只是說個過場而已,人都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裏了,能有什麼問題。
因此錯過了聶然眼底深處那一抹小小的波動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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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這一章兩千字,嗯也算是徹底把這一篇翻過去了,晚安啦~明天文文裏會有一個很大的消息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