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這笑容擺明了就是告訴安遠道,這會兒不止她不能反悔,就是他也反悔不了了。
從來沒有在嘴皮子上贏過聶然的安遠道當下笑容一滯,然後心裏頭那股無名火又要冒出來了。
季正虎眼看着情況不對,就下意識地上前護着聶然。
“你幹什麼,怕我揍她啊”安遠道本來只是生氣而已,這下看到季正虎護着聶然,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咬着牙恨恨地道:“你怕也沒用,到今晚十二點,她就不是你的兵了,到時候我虐不死她”
說完還作勢揮了揮拳頭。
聶然對他所說的這些並不以爲意,只是笑着說了一句等你虐之後,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繼續朝着訓練場而去。
這會兒大部隊才滅火回來,都忙着洗澡喫早飯睡覺。
於是,這整片偌大的訓練場只有聶然這個大閒人一個人默默地訓練。
安遠道和季正虎兩個人還站定在原地,遠遠地就看到她在訓練場上一圈圈地做熱身運動。
季正虎想起她那不要命的勁兒,又覺得身邊的安遠道心懷怒氣,指不定真的在訓練的時候故意折騰她,忍不住的就對他說道:“你對她手下留情點。”
“怎麼,我這還沒開始訓練呢,你就心疼了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安遠道還從來沒見過季正虎什麼時候這麼關注自己的士兵,甚至還出言替人說這種話。
“她那時候爲了達成你的目標,揹負着三十多公斤的重量拼命訓練,你要是往死了訓,只怕她真的會死。”季正虎眉頭輕皺起,滿是嚴肅地望着遠處訓練場的那抹身影,徑直對身邊的人說道。
安遠道聞言,原本促狹打趣的神情微收了幾分,三十多公斤
怪不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達到自己隨口的要求。
原來聶然是這樣訓練的。
以她現在的體能逼着成長到自己所說的那種要求,除了體能上本來就有的進步空間之外,還有咬牙的堅持。
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聶然的堅持,他安遠道早在當初就已經領教過了。
安遠道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眺望着已經在開始五公里的聶然,神色也隨之變得正經了起來,“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弄不死她的。只是,既然想進9區,該承受的她還是要承受的,這是逃不掉的。”
她的抗壓能力實在太過強大,對她來說,只要她想做到的,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此時,正在自我訓練的聶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安遠道心裏擁有如此高的評價。
她以爲安遠道是真的會對自己下狠手,所以抓緊了時間訓練。
整整一天,別人在休息,她就不間斷的訓練着,除了中午時分去吃了一頓午餐,然後休息了片刻後,又開始訓練了起來。
直到晚上九點半,她難得準時回到宿舍洗澡睡覺。
她覺得今天晚上可能是她未來這兩個月裏睡得最穩定的一覺了。
所以必須要好好珍惜纔可以。
只不過,她是準時睡覺了,對面的九貓卻一反常態的下樓去訓練了。
聶然對此倒無所謂,只要她在部隊裏,那就不怕她做什麼。
怕就怕她出預備部隊。
因爲李宗勇早就暗中針對她,做了各種信號的屏蔽系統,無論她發送什麼出去,都能第一時間轉到李宗勇那邊。
所以她根本不怕。
只不過,她爲什麼突然間又要訓練呢
李驍說她在山上的時候消失過一段時間,她的消失和一反常態的加餐訓練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這個疑惑讓聶然躺在牀上深深的思考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衣櫃裏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聲響。
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那微小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
聶然猛地從牀上躍起,然後仔細分辨着聲音,走到衣櫃旁。
等到一走進她卻發現,並不是從九貓的衣櫃裏傳出來的,而是自己的衣櫃
虛驚一場的聶然這才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衣櫃門,將正在震動的手機拿了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霍珩的電話。
“這麼晚了,你打過來幹什麼”
電話那頭的霍珩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明顯呼了一口氣,隨即很是無奈地問:“你是睡了一天現在才醒呢,還是壓根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
當即,聶然纔想了起來,昨天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在臨掛斷的時候他和自己說過,要在今天早上的時候給他發個消息或者是打個電話。
結果
她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直接去吃了早飯,把報備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