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發覺周圍人那羣目光後,便收起了那套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內,將門一關,隔絕了所有的竊竊私語。
當門外那羣人的視線受到了那扇門的阻隔之後,便全面爆發了。
“天,那套衣服好像是9區的作戰服吧”
“你也覺得像啊,我也覺得像,特別是那個臂章,我在電腦上看了不止一遍,都可以閉眼畫下來了”
“不過聶然怎麼會有這麼一套衣服還安教官親自給她的”
“我的老天爺啊,難道說她被9區的人給招去了”
“估計吧,否則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套衣服了。”
那羣人聚集在走廊上熱烈的討論了一個午休。
而,屋內的聶然卻神情很是平靜,她低頭仔細端詳起了那套衣服。
和當初在島嶼上看到李望他們穿的那一套衣服一模一樣,不過是夏季款。
摸着那套衣服,聶然不禁想到在十年前霍珩也曾穿着這一套衣服,在那個地方艱苦的訓練着。
終於,她要去曾經他去過的地方訓練了。
她逐漸開始有些好奇,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當天下午她將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部收拾乾淨,等到了晚上熄燈後她如約去了食堂。
摸着黑她走到了食堂門口,只看到食堂內漆黑一片,食堂大門也緊閉。
看着那寂靜無聲的環境,聶然心裏只覺得好老套的慶祝方式
但她還是推開了食堂的大門。
果然,在她推開的那一刻,食堂內部突然“啪嗒”出現了一個聲音,然後燭光就亮了起來。
緊接着裏面的人一個又一個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了聶然的面前。
透過那昏暗的燭光,聶然看清了來人都是各個班的教官。
其實待在部隊這幾年,她除了安遠道和季正虎,以及二班的陳軍之外,其他三個班的教官姓名都不知道。
但他們還是一起過來給她慶祝。
因爲是熄燈時間,他們不能將食堂的燈打開,所以只能人手一根蠟燭,而安遠道手裏拿着的是一個蛋糕。
“你們這不知道的還以爲給我慶生呢。”聶然站在門口,笑着吐槽了一句。
原本還笑眯眯捧着蛋糕的安遠道當即笑容一垮,沒好氣地道:“你這丫頭我們這麼精心準備,結果你一點激動和感動
都沒有,還敢說我們是慶生。”
“那我要不要ng重來”聶然玩笑地指了指門口,問道,
聶然聳了聳肩,“誰讓你弄的那麼生硬呢,這個點來食堂,肯定有問題啊。”
說罷,她走了過去。
安遠道聽到她這話,也是很無奈地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那我能怎麼辦,白天的時候都在訓練,只能用晚上的時間給你偷偷的慶祝一下啊。”
“慶祝我這個刺頭兒終於要跑路了嗎”聶然笑着坐了下來,將那個熄滅的蠟燭從蛋糕中拿了出來,然後重新點上,放在一邊。
坐在旁邊的安遠道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總算要把你送走了,預備部隊這下又可以天下太平了。”
可誰知他這話說完,旁邊的季正虎就一記眼神飛射了過去。
安遠道不由得訕訕了起來,“我就是和這丫頭開個玩笑,看你那樣子,真是沒幽默感。”
但季正虎對於自己有沒有幽默感這件事並不在乎,他只是很嚴肅地對聶然叮囑了一句,“去了9區要自己注意。”
對面的陳軍也立刻點頭附和,“沒錯哦,聶然,9區不比咱們預備部隊,你自己要規矩點,不要打擦邊球,那裏是出了名的嚴厲和殘酷,分分鐘都是考覈,小心到時候被原路打回。”
“什麼原路打回,我調教出來的學生怎麼可能會被打回”安遠道一副自認爲自己是教官的傲嬌樣對聶然毫不客氣地下令,“我告訴你啊,你進了9區之後,打死都給我咬牙留在9區,聽到沒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不過說是這麼說,等到這場簡單小型的歡送會結束後,安遠道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哼唧地對她說:“要是實在實在咬牙熬不下去,就大不了回來回鍋重造。”
聶然聽到他這前後矛盾的話,心裏忽然間明白了他當初對自己說的那段話。
沒有哪個教官不愛惜自己的兵,那都是他的心血。
那時候,她以爲芊夜是他最大的心血,所以他纔會有那麼大的打擊,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也是他的心血之一。
否則,他不會這麼的既期望自己的成功,又擔心自己失敗。
聶然嗯了一聲,“放心,你教出來的,絕不給你丟臉。”
安遠道嗤了一聲,似乎是嫌棄的樣子,“得了吧,要是被虐死了,我更丟臉。”停頓了幾秒,就聽到他繼續說道:“明天我要訓練那些小兔崽子們,就不送你了。”
說完就徑直離開了食堂大門,沒有回頭,沒有遲疑。
夜色下,很快他就融入了夏夜中,再也不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