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子看上去很年輕,反倒是那個男人,是個中年發福的男人,頂着大肚子,一顛一顛地就走了出來。
“你是聶熠的姐姐,聶然吧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剛在開會,讓你久等了。”那位中年男人主動上前伸手,“我姓鄭,是這間學校的教導主任,身邊這位是聶熠的班主任。”
“你好,我是聶熠的班主任,我姓吳,你可以叫我吳老師。”
聶然分別和那兩位握了握手,淺笑地迴應地說着場面話,“鄭老師,吳老師你們好,我是聶熠的姐姐,這半個月因爲實在是有些忙,所以耽誤到現在,很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聶熠的照顧。”
“沒關係的,你們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已經聽聞了一些,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很惋惜,你一個人要撐起整個家,還要在部隊備考,也不容易,能理解的。”
那位鄭老師領着聶然往校園走去,一路上說個不停,在這種大夏天的時候,聶然聽得頭脹不已。
因此,在交完了各種手續費和學費以後,她就找了個藉口就把那位教導主任給打發走了,然後和那位班主任在辦公室裏簡單的聊了幾句。
在簡單的那幾句的過程中,聶然發現這位吳老師不僅看上去個頭小小的,就連說起話來也是柔柔軟軟,她一度懷疑這樣的班主任是否能震懾的出那羣正值叛逆期和青春期的頑皮男孩們。
“你放心,聶熠在這裏一切都挺好的,挺乖的,也沒有鬧事。”
對於吳老師對聶熠的誇獎,聶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篤定地回答:“可是我恰恰怕的就是他太乖了。”
聶熠不是自己,她這具身體是聶然的,可是靈魂並不是,所以對聶誠勝的感情除了厭惡,只剩下厭惡。
不像聶熠,聶誠勝是他的親生父親,葉珍更是他的親身母親,他對他們有着十幾年的身後感情,現如今父母雙雙鋃鐺入獄,他肯定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但因爲自己又事先提醒過他,讓他在學校裏安分點。
所以,後來聶然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這纔過來特意看一眼。
她覺得這次的打擊對聶熠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完全超過了他這個年紀應該所承受的。
特別是,葉珍對他的話。
“吳老師,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聶然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我明白的,其實聶熠這段時間情緒被影響了很多,這次的考試降低了好多名次。”吳老師不自覺的就低聲回答了起來。
聶然似乎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又問:“還有呢”
“還有,現在除了上課訓練之外,他經常一個人獨處,也不怎麼說話。我多次找他談話,可他始終說自己沒事,但是看得出來,他的情況真的挺糟糕的。”
聽到這番話,聶然不自覺地眯了眯眼,“是他自願獨處,還是班級的同學故意孤立他”
脾氣溫和的吳老師在聶然這氣勢下,立刻就坦白了,“都有點吧,這事兒當時出的挺大的,所以”
後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已經不言而喻了。
聶然也不多說,只問了一句,“我能等會兒去看看他上課嗎”
吳老師聽了,愣了一秒,隨後忙不迭地點頭,“當然,當然,等會兒他們有課外活動,我帶你去操場去看看他。”
“那真是多謝了。”
聶然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當即不露神色的收起了那股壓力。
而坐在對面的吳老師只覺得自己頓時鬆快了很多。
她趁着還沒上課的空隙,把聶熠的一些獎狀和成績都一一翻給聶然看。
從成績上聶然發現果然如吳老師所說的那樣,這幾個月的月考聶熠可以說考得一塌糊塗,原本前十的名次一路跌到了最後倒數。
甚至有幾次他直接交了白卷。
聶然聽到了吳老師這番話,眉頭不自覺地輕蹙了一下。
等吳老師把聶熠一些詳細的事情都告訴了聶然,上課鈴聲就此響了起來。
吳老師馬上帶着聶然前往訓練場。
他們的訓練場和部隊的基本上大同小異,但可能因爲年齡的緣故,可能訓練的強度並不同,只看到那羣人穿着學校發放的訓練服站在訓練場上依次做着訓練。
聶然站在角落裏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站在最後一個的聶熠。
在訓練時乍看上去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隨後自由活動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聶熠的不對勁了。
他不去踢球,也不打球,一個人就這樣坐在訓練場的門口,不顧夏季火辣的太陽,就這樣傻傻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