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看的不是聶然在幾招之內打趴下了對方,而是她是如何將自己的劣勢轉變成了優勢。
在那短短的一剎那,她能夠爲自己做出這樣快速的反應和判斷,這種判斷能力比起招數更值得讓人注意。
只因爲招數是死的,思維是活的。
而往往這種判斷力需要在各種實踐中不斷的才能積累出來的,可她不過在預備部隊短短兩年,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面做任務,按理說訓練的程度遠遠到達不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可她卻有這樣的能力。
這讓他們不得不認爲,聶然是一個非常聰明,而且適合從事這一塊領域的人。
“起來。”聶然冷漠而又殘酷的聲音響起。
硬氣的蘇柏雙手撐着水泥地而手掌被擦傷,口腔瀰漫的血腥氣味越來越多,但最終被他硬生生的將這口血給吞了回去,然後喫力地從騎上爬了起來。
蘇柏不認爲自己會輸。
他努力地站了起來,然而纔剛擡頭,他的眼前一花,“砰”的一聲,他頭一偏,整個身體就直接飛了出去。
那一拳,不可小覷。
在場的那些人被聶然如此暴力的一拳給嚇得幾乎停滯了呼吸。
就連那羣老兵們忍不住眉頭輕皺了一下。
“起來。”聶然鬆了鬆拳頭,再次上前冷冷地道。
蘇柏這下無法掩飾嘴裏的鮮血,口腔內壁被牙齒劃破,而不斷涌出來的血液順着嘴角蜿蜒而下。
但依舊不肯認輸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聶然還是按照剛纔的姿態,上去又是一拳。
只不過這一次,蘇柏眼明手快的伸手就借住了她的拳頭。
他的手緊緊扣住了聶然那迅猛的拳頭,並且得意地衝她一笑,“我不會在同一招上受傷兩次。”
他一開口,滿嘴的血,就連牙齒上都被沾染了鮮紅的血液,看上去極爲恐怖而又猙獰。
聶然對此微微一笑,聳肩道:“是嗎那我換招。”
話音剛落下,聶然的膝蓋就朝着他的小腹撞去。
那速度快得蘇柏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啊”
蘇柏喫疼低呼了一聲,隨後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結果聶然立刻一個手肘再次朝着他的背後心臟處砸了下去。
那個力量可不比剛纔腳部力量小。
 
他的心臟被兩次狠狠撞擊,他這下終於支撐不住,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快點起來。”她再次走到了蘇柏的面前,用鞋子輕踢了下他的頭,沒有任何的尊重的意思,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說道:“不是想和我打麼不是想在這羣人面前表現一下你的厲害麼不是想給我警告麼怎麼現在像蔫兒了病雞一樣,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話裏話外如此諷刺,讓蘇柏的內心裏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但讓他無奈的是,他無法站起來,去回擊他。
心臟處的兩次重擊,以及小腹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在猶如喪家犬一樣的倒在地上。
“9區不會就是這樣教你的吧”
這一句話讓蘇柏霍地擡頭,那眼底迸發出的是濃濃的憤怒。
站在李望身邊的顧榮安火上加油地衝着倒在那裏的蘇柏喊道:“小子,趕緊起來吧,可別因爲你,9區就被這樣小看了。”
其他幾個老兵也跟着起鬨了起來,“就是啊,快起來吧,我們可不承認自己是病雞。”
“起來。”
“快點起來。”
那些人對着蘇柏不停起鬨着,逼得蘇柏不得不嘗試着重新站起來。
但聶然的那幾次攻擊實在太猛,他實在無力爬起來。
聶然看着他喫力的動作,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在他耳邊輕語道:“你可是付出了要從9區離開的代價纔得到了這一場和我的比試,你不會就這樣讓它結束吧”
站在那裏的李望看到此時眼前的這一狀況,終於推開了兩邊的人,走上前去很是嚴肅地說道:“聶然,可以了,他已經起不來了。”
聶然嘴角的笑容緩緩消散,只留下一抹譏諷對站在那裏的李望說道:“他起不來,是因爲不得不躺着。”她蹲在那裏,看着還繼續趴在地上蘇柏,冷笑地道:“小子,想給別人教訓之前,也要掂量下自己行不行,有沒有這個能力。”
蘇柏趴在那裏不停地粗喘着氣,一句應答都沒有。
聶然看他那個樣子,最後還是站起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代表着一切結束。
李望不得不在心裏暗鬆口氣,但臉上還是那麼的嚴肅,“行了,把他送去醫務室聶然,你現在跟我去辦公室”
說着,就轉身朝着人羣外走去。
聶然雙手插在口袋裏,很是冷靜地跟着他走出了人羣。
可就在那一瞬間,身後的蘇柏不知哪來的力氣揮開了身邊的人,筆直地朝着聶然的後背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