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又一直低着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面。
“你知道嗎我在被關小黑屋的時候,想過無數次要不然就認下,就還她一命吧,但是每次做完決定,我就會很快推翻。因爲,我真的不忍心丟下他。”
聶然一字一句的話語隨着夜風就這樣鑽入了莫丞的耳裏,心裏
莫丞斜睨着她,問道:“那爲什麼不讓他知道,讓他來幫你。”
“捨不得他爲難。”
莫丞聽了,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爲難嘁那隻能說明,他不夠愛你如果愛你,怎麼會爲難。”
只是說話時那隻手卻把玻璃杯捏得死緊,一口酒喝下去只覺得心裏更煩了一些。
聶然不知道身邊的人心裏那些想法,只是喝着酒,隨意地繼續說道:“他是一個和你、和我完全不一樣的人,他爲人正直,剛毅,熱愛這片國土,視這片國土爲生命,願爲這片熱土灑下自己的血和汗。如果讓他爲了我,枉顧軍紀法律,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快樂了。”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停頓了一秒,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弧度,“其實,他枉顧一次過,只是這一次我捨不得讓他在犯錯了。”
那時候她拼了命的想要挽救那個錯誤,她擔心、後悔、自責,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是他,拼着被暴露的可能,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安慰自己,幫着自己收拾爛攤子,並且還和營長說明情況,將這件事暫緩。
有時候聶然在想,如果不是易崇昭在其中周旋,她應該早就完了吧。
哪裏有機會可能再進9區。
越想心思就飄得越遠
最終被莫丞的一句話給打斷了,“既然你很清楚知道你們不一樣,爲什麼還要糾纏”
聶然逐漸思緒回攏,低着頭,濃密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個扇形的小小陰影,語氣有了幾分的呢喃和輕嘆,“可能就是一場劫吧。”
莫丞挑眉,“那我們兩個呢也是劫”
他的語氣裏是渾不在意的哼笑,可眼裏卻多了幾分莫名光亮。
“說不定。”聶然沒有看到她身邊的人因爲這一句話而眼裏所帶來的一抹亮,而是繼續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幾次都放了你麼”
本來還沉浸在那個“劫”裏的莫丞聽到她這話,臉頓時有些黑了下來,“你不會真把我當成一個經常被女人戲耍的沒用男人吧”
她揚着下巴,那狂傲的小模樣,讓莫丞嘴角勾了勾,“同意。”
這點他還真不是爲了讓聶然高興才這麼說的。
而是聶然的確有那個能力。
好幾次他都能感覺到聶然對他的手下留情。
自己去找她麻煩的時候,她能提前設置警報,也就意味着當時她能感覺到有異常,可還是去了。
後來更是在抓餘川的時候,冒着自己臥底的身份被暴露的可能,還是一腳把他踹下車,讓他避免了這一場抓捕。
她這樣有意無意地放水,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也是因爲這樣的,他才幾次三番的沒有一見她就殺了她,反而和她糾纏一番後就放了她。
兩個人都有心給對方一命,幾次一來,大家也就都心照不宣了。
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
“那你爲什麼要放過我呢”他問。
是的,起先他還以爲聶然是沒能力解決他,所以纔會這樣。
可經過哪些日子的相處,她的能力,自己基本上已經多少知道了。
要真兩個人鬥起來,聶然還真不一定會喫虧。
那既然不喫虧,爲什麼當時要放過自己呢
一開始要沒有她的手下留情,說實話,莫丞在後來的相遇一定會殺了她。
“可能是因爲找到了同類了吧。”聶然坐在那裏,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總覺得你很像以前的我。”
行爲做事不顧及,只憑自己的喜好,所以才一次次的捨不得下手殺掉對方,留下了對方。
可這話卻讓莫丞很是奇怪,“你以前你以前不就是一個很普通又很平常的人麼。”
他調查過聶然,雖說進部隊之後的那些事他無法全面調查,可是她在進部隊之前,在讀書的時候他可是調查的一清二楚。
膽小怕事,爹孃不疼,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孩兒。
哪裏和他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