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易崇昭變得越來越忙了,作爲9區的營長,別看他每天都在辦公室裏不出來,但實際上非常的忙。
特別是兩國的交流合作訓練事關兩個國家的大事兒,易崇昭爲了聶然的身體一拖再拖地和對方輾轉周旋着,到現在聶然已經歸隊,沒有了理由,自然就提上日程了。
其實聶然對於去合作訓練真的沒什麼特別感覺,反正在哪裏訓練不是訓練呢
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罷了。
可易崇昭不是這樣想的,聶然一旦去了f國,所有的通訊設備就要上交,完全就是封閉式訓練,她在裏面好不好,出什麼問題,他不會第一時間知道。
因爲那裏不是他所管轄的地方。
儘管他也知道,士兵訓練受傷很正常,不流血當什麼兵
但問題是,聶然現在不僅是他的兵,還要命的是他媳婦兒
這關係擺在那裏,他就算在觀念再怎麼分明,那也不可能做不到充耳不聞啊
所以,爲這件事他和聶然談了很多次,明裏暗裏提醒她是有家室的,不能丟下老公不管等等一系列的話,可人家就一句話:“你可是營長,要公私分明。”
分明個鬼啊
自家媳婦兒去那種混亂地方受苦受難,做老公的還能分明
那他到底還配不配得上這老公兩個字了
“而且你還說不強求我,尊重我的意見。”
聶然隨後又故意軟軟的補了這麼一句話,瞬間澆滅了易崇昭心裏那點子的着急上火,最終化爲了一陣陣的憋屈。
哎誰讓自己嘴賤呢,當初說那話
本來想着以服從命令四個字逼得她做出離開的選擇,結果沒成想,這妮子自從結婚之後無論牀上還是訓練場乖巧的不像話,什麼幺蛾子都沒有,就跟個普通訓練士兵一樣。
有幾次,易崇昭特意讓於承徵和李望那幾個老兵給她挑挑刺,結果沒想到這妮子就是不上鉤,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挨罰受訓。
驚得李望最後越說自己都越心虛了,特別是旁邊自家媳婦兒還盯着,當即撂挑子,直接把所有的事兒都讓於承徵一個孤家寡人給做了。
“隊長,你行行好吧,你孤家寡人沒人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和聶然什麼關係,我挑刺晚上必定跪鍵盤啊”李望哭着喊着對於承徵說道。
“人家還沒嫁給你。”於承徵看他嘴裏那口子那口子的叫,真是受不了他。
“不嫁給我,她還能嫁給誰,我老丈人可是同意我了的。”
李望一提起那老丈人的時候臉上那得意勁兒,真是連於承徵都沒有法子,所以只對他吐出了兩個字:“滾吧。”
如蒙大赦的李望馬上響亮的哎了一聲,腳下像是生了車輪子似的,刺溜一次就跑了,只剩下於承徵一個人他執行貫徹着上級的話。
可事實上他心裏也跟明鏡似的,所以訓了幾次,看聶然態度良好,也就過去了。
反正明面上過得去就行,要真弄過頭了,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於是,這挑刺兒的事就這麼停擺了下來。
但易崇昭不死心啊,既然聶然這邊說不通,手下那羣傢伙又忌憚聶然發瘋,爲此自己想了招,就見天兒的給聶然放假,美名曰:複查。
再加上聶然一個女孩子,天天火裏闖,冷水裏泡的,也需要好好調理一下才行。
爲此越是臨近要去的那半個月,易崇昭連工作都全部暫時放下了,不是什麼急件和工作全部放下,親自帶着聶然往醫院裏跑,然後各種中藥帶回家讓楊奶奶幫着熬,給聶然灌下去。
聶然一開始就以爲易崇昭是不放心自己帶傷上陣,加上那些個老中醫也的確說得挺有道理的,這些年她受的傷多少虧了些身子,也就安分乖巧地把那些中藥給喝了。
再加上,因爲這次兩國交流的訓練要訓練上半年之久,所以也就是說他們之間要長達半年時間不見面。
爲此,易崇昭天天晚上牛皮糖似地黏着她。
這些聶然都忍了,誰讓這是自家老公呢,他們新婚沒幾個月之後就要分離半年之久,她也覺得有些虧待他,所以每次都很配合的很。
但,時間一長她就覺得哪兒有些不太對勁了。
爲了防止有詐,她偷偷地趁着楊奶奶熬藥的空隙,將那份老中醫開的藥單子給偷了出來,找了個普通醫院的醫生看了一眼,的確是調理身體的藥,裏面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
這下,聶然才放下心來了。
然而正準備走呢,結果就聽到那老醫生說:“你放心,這些藥都是針對女孩子的,你年輕,吃不了多久就能懷上。”
“哐當”一下,就看到那把椅子因爲聶然站得太猛,給直接翻在了地上。
那中醫被這麼一下,頓時眉頭擰了一下,不過看到聶然怔愣的神情,以爲是高興的傻了,也就沒有在意,反而繼續道:“不過要想懷上,還是要好好吃藥纔行,認真聽醫生的,這樣希望才大。”
聶然聽到她的,原本那些不對勁的地方如同樹葉的脈絡隨着這一句話全都理順了,她緩過神來,壓下心裏那些想法,對那名醫生道了謝,接着就回去了。
當天晚上,那些藥她還是乖乖地喝了,到底是補身體的藥,她沒道理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可回了房間洗了澡,易崇昭抱着她在牀上的時候,她卻鬼使神差地把一東西遞給了他。
易崇昭起先沒注意,等到順着牀頭燈的亮度仔細一看,這是避孕套
“我馬上要訓練
了,現在有的話不太好,所以還是用這個吧。”聶然不動聲色地丟出去了這麼一句話。
抱着她的人一聽她那淡淡的語氣,當下沉默了幾秒,鬆開了她,說:“你知道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聶然看他這是坦白的意思,也就不再繼續試探了,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道:“我不懂,當初明明說不強求我,爲什麼現在要反悔了居然妄想用孩子套住我易崇昭,你這算盤打得夠精的。”
“我不是用孩子套住你,我是用孩子拽着你。”易崇昭坐在旁邊,握緊了手裏的東西,嘆了一聲。
聶然聽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