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這麼大的霧氣”上官清清連忙是朝着我靠近了一些,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了。
我連忙回過頭來,對着上官清清低聲說道:“把手給我。”
“你幹嘛”上官清清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將手伸了出來。我連忙取出硃砂筆,在她的掌心畫了一道符印。
“這是一道驅邪符,可以防止你被厲鬼附身。從現在開始跟緊我,一步也不要離開。”我很是嚴肅的對着上官清清囑咐道。
上官清清從來沒有見我如此嚴肅過,竟然是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此時子時已經過半,眼前的大樓已經徹底被陰氣所籠罩,周圍兩米之內都是看不清任何東西。
視線之內已經無法看到任何宿舍樓的蹤跡,無論朝着哪一邊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邊。
“鬼打牆。”看來這些鬼已經發現我們了,這是想要用這裏濃郁的陰氣將我困住啊
一些陰氣就想迷惑本館主
我連忙是從衣服中取出一團紅線,將紅線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擺在地上。雙腳在地面上輕輕劃了兩下,一個太極圈便是將我和上官清清包裹在了其中。
“七星玄燈引明路,太極兩儀破虛妄。神兵如律令,破”
嗡
伴隨着一道清脆的嗡鳴,地上的紅線忽然散發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太極的邊緣散發出耀眼的金光朝着四面八方震懾而開。
那濃郁的陰氣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不遠處的新宿舍樓也是在此顯現而出。
恬靜的月光下,四周一片寂靜。忽然一道悽婉的聲音從宿舍樓的方向傳了過來,好像是唱戲的聲音。
“走,我們過去看看。”我挑了挑眉頭,率先朝着那唱戲聲的源頭追了過去。
上官清清咬了咬牙,不甘示弱的跟在我身後。
我走到宿舍樓的跟前,發現這悽婉的聲音似乎是從宿舍樓裏面傳出來的,可是這樓門上掛着一把大鎖,上面還貼着兩張封條。
我朝着四周搜尋了片刻,最終發現一樓廁所的窗戶並沒有鎖。
“走,翻窗戶進。”
上官清清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她堂堂清河集團總裁今天怎麼就跟這個神棍混在一起了。剛爬完牆,現在又要翻窗戶。
可要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她更加害怕。思前想後還是跟我在一起安全一點。
索性這窗戶並不是很高,我們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便是翻了進去。我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在廁所的窗戶上掛着一條小拇指粗的電線,被風吹得搖晃個不停。
難道這裏是那個女老師上吊自殺的地方可是按理說上吊用的繩子算是重要物證,應該第一時間就被警察帶走了纔是。
我朝着廁所四下打量了一番,頓時一臉的疑惑。“奇怪這明明是男廁所,爲什麼那個女老師會弔死在這裏”
上官清清一臉茫然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是男廁所,你又沒來過”
我撇了撇嘴,指了指外屋的幾個小便池笑道:“請問上官大小姐,你在女廁所見過這個設備麼”
“下流。”上官清清氣鼓鼓的道。
&nbs
p;就在這時那一道道悽婉的唱戲聲音又是從樓道傳了出來,我連忙是拉着上官清清從廁所衝了出來。
“君今去世,妾有何望想昔日鍾情留愛,竟成萬世永傷。”
“從此君爲亡魂,妾作孤霜。恨皇天之無情,怨地惡之不良。”
“聞君訃訊,斷我柔腸。扶柩一慟,血淚千行。”
“清酒瀝地,紙灰飛揚。”
“靈其不昧,權作齊眉奉敬;死而有知,再作同穴鴛鴦。”
上官清清臉色一片慘白,躲在我身後,竊竊的問道:“這些唱戲的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我一臉的苦笑,無奈道:“我說大小姐,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些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害怕什麼”
“可你不是說厲鬼沒有人性,完全是被怨念所支配的麼我怎麼知道它們會不會害我。”上官清清連忙開口反駁道。
“沒錯,厲鬼的確是被怨念所支配。關鍵這些唱戲的鬼並不是厲鬼啊”我攤了攤手道。
“你怎麼知道,你已經看到它們了”上官清清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了我。
我早已修煉出了法眼,只要是進了這棟鬼樓,自然是可以看清這裏的一切。可讓我奇怪的是這樓裏似乎並沒有厲鬼。
經我這麼一說,上官清清似乎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從我身後走了出來,開口道:“它們在哪裏,爲什麼我看不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確定要看麼”說着我從兜裏將牛眼淚和柳葉掏了出來,朝着上官清清說道。
上官清清猶豫了片刻,還是從我手中接過了牛眼淚和柳葉擦在了眼睛上。
頓時周圍的環境發生了鋪天蓋地的變化,原本的宿舍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紅綢交錯,張燈結綵的戲臺。
戲臺上面四五個身穿戲服渾身燒焦的屍體在臺上唱着戲,臺下擺着一排排長板凳,坐滿了各種缺胳膊斷腿鮮血淋漓的鬼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戲。
上官清清頓時嚇得臉色一片慘白,她原本以爲所有鬼都和宋紫依死後一樣保持着完好的面容,可是眼前這些鬼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張大了嘴巴,眼看着就要張嘴大喊,我連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鬼搭臺,人看戲。不言不語,生人迴避。”我連忙對着上官清清擺了擺手,示意讓她不要出聲。
鬼搭臺唱戲的時候,最忌諱被生人打擾。就好比人再看演唱會的時候,若是忽然有人搗亂,恐怕會被歌迷活活打死吧
人有人道,鬼有鬼界。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恐怕這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都在這裏聽戲了,貿然打斷便是犯了衆怒。
雖然我並不懼怕這些孤魂野鬼,但這些孤魂野鬼並無過錯,我若恃強凌弱,則有違天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要等它們唱完啊”上官清清一臉恐懼的搖了搖頭,面對這麼多的孤魂野鬼,她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那倒不用,鬼唱戲不比人唱戲,它們的精氣有限。每唱一刻鐘便是要休息一刻鐘。”我望着臺上的鬼戲,饒有興趣的找了一個長板凳坐下聽起了戲來。
上官清清一臉的黑線,但看了看四周的孤魂野鬼,只得是硬着頭體靠在我的邊上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