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娛救世主 >第99章 哥聽的不是歌
    六本木的夕陽已經落下,平安夜的夜空中,瀰漫着冬日的雪花。所有的街邊樹木上,統統扎着燈串兒。六本木的行道樹多半是櫻樹,如此時節,燦白的燈串兒和雪花融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是雪,是燈,還是穿越時空的櫻花。

    2004年的12月24日,既是平安夜,又是一個星期五,所有人的生物鐘,都天然沉浸在狂歡的節奏中。從六本木,乃至整個東京娛樂區,都籠罩在メリクリrrychri的歌聲裏。

    顧誠的邁巴赫s600防彈車在澀谷線上疾馳,望着兩邊掛着燈串兒的櫻花樹,顧誠心有所感,把車窗搖了下來。

    “thewhitewhitesnowsingtonight,keawishuponyourkiss”高潮部分的嫋嫋餘音,混合着雪花,隨着車窗的打開,此起彼伏地飄了進來。

    車子駛過一家又一家就把、ktv、影院、迪廳的門口,可以感受到一陣陣的聲浪忽高忽低,錯落有致。

    顧誠聽了會心一笑。

    作爲本年度扶桑最火的一首歌,又是當紅小天后的新專輯主打歌,和聖誕雪夜的靜謐溫馨氛圍又是那麼貼切,所有娛樂場所沒有不蹭熱度的道理。

    他不由想起五天之前,也就是上個星期天,他特地看了富士電視臺的娛樂脫口秀節目“新堂本兄弟”。那一期的嘉賓正是權寶雅,向粉絲展示メリクリ專輯背後的一些花絮。

    後來就聽說,那期“新堂本兄弟”斬獲了高達23的單期收視率把富士電視臺企劃部全體嚇了一大跳。

    要知道,此前的三期節目裏,吉川晃司、小川直也、上戶彩這些嘉賓,分別都只撐起了8~9。權寶雅出場後一下子讓這個數據高了將近兩倍給個參照物,2010年10月,akb48上“新堂本兄弟”,是10收視率,當年最高。

    “顧總,開窗您不冷麼”顧誠剛剛沉浸在回憶中不到半分鐘,就被煞風景的保鏢兼司機提醒他關窗。

    顧誠眉頭一皺:“我想聽歌”

    司機被積威所懾,期期艾艾地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揣測着商量:“您是想聽權小姐的メリクリ車上有碟,要不我給您放我得對您的安全負責”

    “你覺得我的仇家多到了有人會在東京街頭開槍的程度你覺得會有人知道我恰好在這個點開窗你懂什麼”

    顧誠說完這句話,司機終於安靜了。

    不過他還是覺得一陣掃興。

    如此紅得發紫,讓眼下權寶雅在出行的時候不得不小心又小心,免得鬧出被路人認出來後造成自相踐踏的大慘劇。

    約的是晚上7點,時間還沒到。她站在西澀谷一家toho院線的vip通道門口,全身裹在一身黑色細膩羊駝絨呢面料的大風衣裏,戴着一頂小巧別緻、壓得很低的女士帽,俏立雪中。

    月中點映的時候,權寶雅還在爲vocaloid錄音源,所以沒去看點映。錄製工作大約耗費了40天的時間,到15號左右才完工。出關之後,又趕忙去富士電視臺的年終宣傳節目錄制綜藝,可謂是忙得腳不點地。

    平安夜和聖誕節可以難得地休息兩天,忙完之後27號開始又要準備nhk的年終紅白歌會。她已經上過三次紅白歌會了,不過從來都沒做過紅隊1號歌手,往年都被濱崎步、安室奈美惠或者宇多田光壓着。今年總算是登頂了,她可不想錯過這個爲自己正名的機會。

    這也是她在扶桑歌壇最後有動力去追求的榮譽了吧。紅白pk登頂之後,或許她又會陷入更大的迷茫。

    僅有的兩天休假,當然要陪誠哥看首映了。

    影院門口人來人往,幾乎每一羣散場的客人裏面,都有人在誇讚三丁目的夕陽

    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摟着一個像是援j的小姑娘來看這個電影,本來看樣子是小姑娘拖他來看的、大叔本該興趣寥寥。然而出來的時候,連大叔都忍不住感慨:

    “沒想到這麼宏大溫馨的片子,居然能夠做到所有的線索坑都填回去。每一個被歷史車輪滾滾碾碎的小角色,都能有一個善終。起碼二十年間,天下文藝片無雙無對。”

    另一邊,一對殺馬特髮型的澀谷情侶,唉聲嘆氣地離場,那男的一步一擡頭地感慨:“就是題目有點取錯了,爲了留戀懷古非要用夕陽,要我說還是朝陽比較好。”

    “你懂什麼。”妹子本來想辯解,結果愣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權寶雅每每聽到路人誇獎這部電影,她內心就忍不住跟着與有榮焉,有一種湊上去聽個明白、甚至搭訕討論的衝動。幸好她訓練有素,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造次。

    似乎看完這部電影,無論是澀谷殺馬特,還是猥瑣大叔,抑或是援j妹,都披上了一層人性的光輝。

    權寶雅身邊圍着兩個戴墨鏡的女保鏢,見雪大人多,善意地勸阻:“小姐,到裏面等吧外面冷。”

    “不要,我會注意不被認出來的。”權寶雅眉頭一蹙,寧可站在雪地裏,跺着穿高跟鞋的腳取暖。

    那些保鏢,怎麼能體會她的心境呢。

    熬了幾分鐘後,終於等來了顧誠的那輛邁巴赫s600防彈車。

    “怎麼站在外面等,不冷麼。”顧誠剛一下車,看到權寶雅站在雪地裏跺腳,頓時一陣心疼,連忙解下自己那件阿德萊拉範思哲小姐手作的風衣,給妹子披上。

    爲了今晚請權寶雅看電影,顧誠可是提前包下了這家toho院線一整個廳的票。

    “在裏面怪沒意思的,我喜歡聽別人討論你的電影你怎麼也跟那些保鏢一樣沒情趣了。”權寶雅傲嬌地一嘟嘴,自然而然地把腦袋靠在顧誠的肩膀上,微微往他懷裏蹭,“聽散場的觀衆從眼前走過,一個個都在誇你的電影,我心裏就覺得暖暖的。”

    顧誠這種冷面冷心的脾氣,竟然也忍不住有些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摟過妹子的腰肢,依偎着往裏走。

    到了影廳裏坐下,距離開映還有幾分鐘。整個大廳裏空曠曠的,只有四角坐着保鏢。

    80個人的迷你廳,中間全部都是雙人的情侶座,只有顧誠和權寶雅兩個看片的正主。

    顧誠把衣服搭在旁邊的椅背上,溫柔地握着權寶雅纖細的玉手,把它們焐熱:“謝謝,爲了聽別人讚我,手都凍成這樣了。”

    權寶雅恬淡地一笑:“跟我還說什麼謝,再說你不也幫我焐了麼。”

    “其實吧,剛纔我來的路上,也是一路上把車窗開着,司機還奇怪,說那麼冷的天,而且鬧市區不安全,勸我把窗關上。結果你猜我說了啥”

    權寶雅忽閃着眼睛,微微有些迷離,但又猜不透顧誠的幌子:“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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