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惡狠狠地眯了眯眼，然後當做沒看到。
米薩比克向思念體副院長行禮，也走出了黑芒大廳。
“沒想到啊！你這老混蛋居然拐了個孫女。”
方震自顧自的，找到個臺階坐下。
副院長打量他，壞壞地笑道：“被她欺負了？趁人少，認了吧，不丟人。”
方震嘴角抽了抽，鼻孔狠狠地呼了一口氣。
“‘噩夢的獻祭’手稿是你故意放的吧？”
“那是最後一張儀式卷軸，還有水火融合魔法的手札，你要覺得虧欠的話，隨便給個幾千枚紫金幣就可以了。”
頓了頓，副院長繼續說：“喔，後來我還把死靈火焰的輔助卷軸給你，本來是爲了抵消儀式魔法的祭品的，看你的樣子，不會是已經消耗掉了吧？”
“死靈火焰再買就是了，製作方法手稿背面有寫。”說到這，方震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倒是想問問你，那該死的祭！品！指的是什麼？”
儀式魔法中的獻祭儀式，必須有祭品方可以施展。而祭品的種類繁多，從家禽牲畜，到靈魂祭品都可以，但不同的儀式，會有特定的祭品。
“噢！”副院長摳了摳鼻孔。
只聽他繼續說：“祭品不就是祭祀儀式常見的嘛。”
“那你倒是說啊！”
“年輕人真沒點耐心，祭品是生命力。”
“生命力！”方震豁然站起，惡狠狠地說：“你在手稿裏壓根就沒提！”
副院長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你放心，第一次使用卷軸僅消耗魔力和體力。給你之前，獻祭卷軸就已經植入了死靈火焰。”
“我叉叉你達也的，就知道你給的東西有問題，怪不得第一次用的時候，魔力乾枯了不說，渾身都哆嗦，半天都沒恢復過來。你……”
但沒等方震說完，副院長突然轉移話題。
“聽說你學會了水火融合魔法？”
你是女人嗎！轉移話題這麼隨意！方震暗道。但實際上開始嘚瑟了。
“也不看看我是誰，融合魔法這種層次，即使是魔導師也未必能參悟，我區區一個四階，一沒血脈傳承，二沒神明祝福，居然能學會，我這份天縱奇才，你不覺得太沒天理了嗎？嘿嘿！”
一股揚眉吐氣的感覺在胸腹遊蕩，似乎多日以來被捉弄的怨念一掃而空。
就是這種感覺，該裝嗶時必須裝嗶。
還以爲副院長會嘲諷幾句，沒想到他點點頭說：“你的天賦和魔力特別出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在七階之前，就感悟出水火融合魔法。”
方震一臉驚奇，這老混蛋居然不損我了？難道是我天縱奇才能壓小人？
“對了，那手札忘記給你備註，融合魔法不穩定，扔出去還好，如果魔法反噬，那就不是魔力絮亂那麼簡單了。”
魔法反噬是施放魔法遭到中斷，魔力暴動絮亂，輕則小吐一口血，休息幾天恢復；重則原地爆炸。
“不會是走火入魔吧？”方震摸了摸下巴，見副院長聽不懂成語，立刻翻譯：“也就是魔力失控。”
副院長瞥了他一眼，說：“見過煙花嗎？”
“額……”方震背脊有點涼。
他此前根據手札修煉融合魔法，一直是控制輕微的魔力去進行，失敗了也就等於放個鞭炮。
他曾經也推斷過，根據基洛爾魔法發動的原理，一旦魔法效果形成，魔力就不會迴流導致反噬。
但萬一不小心導致反噬，那麼自己豈不是像煙花一樣，“砰”的一聲，人生就燦爛了？
融合魔法比混合魔法威力強太多，拜蒙大陸的魔法師甚至癡迷於融合魔法。
但最迷人的魔法最危險。
打定主意，方震以後施放融合魔法，一定不能大開大合。
“別提這個了，你快把護肩還我！”
方震死盯副院長。沒有了黑夜護肩，之後跟那爾薩斯單挑，真沒太大把握，除非暴露六系魔力。
“不是跟你說過嗎？通過橙柱考驗再說！”副院長指了指那一根佈滿奇特花紋並散發輕微橙色光芒的石柱。
提到這個方震就無語了。
按照綠城紅紫白黑的順序，他得先通過綠色石柱才能挑戰橙柱，但綠柱的挑戰條件，是魔法修爲達到五階啊！
現在方震才四階中位的魔法修爲，這幾個月得到的紫金幣一大半都拿去買魔晶了。
要暴富容易，敗家更容易。
似乎看到方震氣得不想說話，副院長微微一笑，臉上的菊-花皺紋更燦爛了。
只聽他說：“你委屈可憐的樣子真有趣。”
方震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
要不是這廝是思念體，他真的想一個側踢踹過去。
“沒什麼事趕緊滾吧！”副院長擺擺手。
“等等！”方震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知不知道‘虛空視覺’？”
與其去問希萊曼導師，倒不如問個現成的，資歷比院長柯倫迪還高。
“怎麼？你得到面具了？”
“那倒沒有。就是想知道這視覺是什麼。”
副院長希里昂又瞥了一眼方震，解釋道：“‘虛空視覺’是空間魔法的一種能力，這個視覺可以感應到空間內所有物質的動態變化和靜態構造。說是視覺，但與眼睛視力無關，是從精神的角度運用空間魔法達到的效果。”
頓了頓，副院長繼續說：“空間魔法及其相關研究資料，是學院高層的祕辛。但‘虛空視覺’因爲涉及教會，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什麼意思？你說的是‘空’教會？”
方震有點兒聽不懂，既然空間魔法研究資料是學院祕密，但自己能被告知，居然是因爲涉及教會？
副院長沒有答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震的額頭眉心。
方震下意識摸了摸額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魅影’面具你還有沒有，給我幾個唄。”
“你當這面具是地攤貨嗎？還幾個！整個拜蒙大陸都沒幾個，學院也就柯倫迪那小子幸運一點。”副院長不耐煩地說：“走走走！滾回去睡覺。修爲進階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