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秦瑩瑩想要以九霄塔結陣,看看能不能以陣破陣。結果差一點就遭到了祭壇反噬
要不是洛凌風眼疾手快,強行打斷了秦瑩瑩結陣,恐怕後者至少得昏迷個三四天荒郊野嶺昏迷三四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遇到四階甚至是五階靈獸,洛凌風幾人哪來的能力護她周全
來了落日山脈都好多天了,跑了幾百裏的山路,又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大戰,結果到頭來要無功而返,灰溜溜的回去
這要是讓木九山知道了,那還不得笑話死免不得被冷嘲熱諷一頓
一想到這裏,洛凌風四人的心智便無比堅定
不拿到寶藏,就不回去了
轉眼間,又是一天落日西沉。
落日山脈,一到這時便會進入一種詭異狀態,山野間的飛禽走獸以及靈獸,都會變得極其兇暴,哪怕是平日裏性情溫和的,此時此刻也有暴起傷人的可能
幾百年來,無人能解
哪怕是洛凌風有神諭之眼窺察了好久,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天地靈氣運轉正常,毫無紊亂的跡象
山林之中,無數狂暴的吼叫聲以及大地震顫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陣接着一陣,但始終沒有靈獸出現在洛凌風等人的視野中。
神諭之眼下,洛凌風清楚地看到,那些四階甚至是五階的靈獸無論怎麼狂暴,都會在距離祭壇百丈遠的地方停下,不敢越雷池一步
想來是因爲這座祭壇的存在。
呼的一聲,八根青石燈柱竟是亮了起來,均是冒着紫色的火焰,一股肅殺壓抑的氣氛籠罩着整座祭壇。
洛凌風盯着紫色火焰看了一會兒,還是和之前一樣,看不出任何跟腳來,只是知道這紫色火焰極爲狂暴,絕非自己所能抗衡
夜幕遮日,皓月當空。
今夜的月亮,是一輪圓月。
月光皎潔,如水般傾瀉大地,潑灑在點燃着紫色燈火的祭壇上,稍稍舒緩了些許肅殺的氛圍。
這月亮,與以往的月圓並未有所不同,至少在秦瑩瑩三人眼中是這樣
但洛凌風卻是覺得心中一直奇怪,連忙擡頭望月,一抹湛藍盈上雙眸
下一瞬,洛凌風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在神諭之眼的視野下,那竟然是一輪血月
心中彷彿是受到了某處指引,洛凌風再度望向祭壇。
祭壇的中央,不再像原先一樣空無一物,而是漂浮着一本殘破的古書。但這一切,唯有洛凌風可以看到,其餘人都看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突兀的在洛凌風耳旁響起。
洛凌風只覺得周圍一黑,秦瑩瑩、洛啓明、韓元亮都莫名的消失不見,唯有那陣爽朗滄桑的笑聲在洛凌風耳旁迴響,久久不曾停歇。
“你是誰”
洛凌風心頭一寒,生怕是某個同樣覬覦這寶藏的
高人,而且照着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絕非洛凌風所能抗衡的。
正當此時,一道縹緲的虛影浮現在洛凌風身前。
“都多少年了”老人感慨道,面容有幾分憂色,“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了,唉,人老咯,不中用了”
“你是”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倒是你是誰,這點很重要”
洛凌風猶豫片刻,還是直言不諱道:“我叫洛凌風。”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縷光芒,心中感慨,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姓洛,那個洛家的
“少年,你哪裏人啊”
“回前輩,我正是赤陽城本地人士,來自不遠處的青雲鎮。”
“哦,還以爲你是那個家族出來的。”老人唏噓一聲,貌似是有些失望,但旋即便很是輕鬆的說道:“管它呢,你能來這裏,正是冥冥中的天意你,可否願意繼承我的衣鉢啊”
洛凌風愣了愣,很是奇怪。怎麼一上來還沒聊幾句,就要傾囊相授,要他繼承衣鉢了呢
見洛凌風有些猶豫,老人笑了笑,說道:“也罷,就與你講一講我曾經的往事好了”
百多年前,這位老人是一位享譽一方的四級銘文師,銘文刻畫技術自認爲冠絕一方,奈何天賦有限,境界不能再向上提高多少,與之相伴的,銘文上的成就也就遭到了很大的阻礙,終其一生沒能去見一見那更高處的風采。
說到這裏,老人很是傷感,但同時老人也說了一些別的事情。
就比如爲何落日山脈一到落日時分就會靈獸發狂,其中奧祕與這祭壇有密不可分的聯繫,祭壇的存在,無形中影響了整座落日山脈的山水氣運,所以纔會導致出現了這種結果。
氣運這種東西,不像天地靈氣有跡可循,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存在,洛凌風現在的境界還不足以窺探,甚至洞玄境的強者亦是鮮有幾人可以感知到,一切都要到了生死境之後,方能見得一二。
而這位老人,根本不是什麼洞玄境強者。
而是一位半步生死境的不世強者,哪怕是放眼天雲行省或是大秦帝國,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至於爲什麼要影響此地的山水氣運,老人只是很隱晦的說與那已經孕育出樹靈的靈槐樹有莫大關係,自己這麼做是爲了保護這一方山水安寧,至於更深處的原因,老人就沒有過多言語了,洛凌風也沒有刨根問底。
話到最後,老人問了一句,“少年,你可有執念啊”
洛凌風點了點頭。
執念,他不是沒有,而是極多那些事情,都是必須要由他洛凌風親手去做去完成的事情,一件不落,必須要做
洛凌風無數次的提醒告誡自己,甚至睡覺都常常因夢到某件執念破碎而猛然驚醒。
老人笑了笑,說:“好啊,小小少年,怎麼能沒點報復與理想呢”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一個變強的機會那捲古書,記錄了老夫畢生銘文所學,你可以取,當然也可以離開,你若決定去取就可能被紫炎燒死,你若是不取自你離開後古書就會自行毀壞,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做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