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風眉頭一皺,惡狠狠地看向門外,這洛啓明真是又欠揍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那個欠揍的身影,而是位一襲長裙的女子,姿容曼妙,堪稱無瑕,總給人一種溫婉賢惠,小鳥依人的感覺。
洛凌風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浮上一抹笑意,問道:“玲莎,來這裏有什麼事情麼是不是體內的寒氣又...”
雪玲莎笑了笑,故作生氣的問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了麼”
面對如此俏皮的問題,洛凌風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回答。
雪玲莎雙手放於身後,身子微微前傾,顰眉一笑。接着便越過洛凌風,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烏雲密佈,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愁緒。
“要變天了呢”雪玲莎輕聲呢喃道。
她想起了趙老,臨死前散盡一身修爲使用祕法,像家族傳達了自己身處險境的消息這下,逃了好多年的雪玲莎再也無處可躲了。
這一次,勢必要回去完成那樁自己打死都不願的婚約了。
洛凌風走到雪玲莎身前,伸手揉開雪玲莎緊皺的眉頭,笑問道:“怎麼了,剛剛還喜笑顏開的,現在怎麼就愁眉不展了”
雪玲莎一歪頭,靠在了洛凌風的身上。
“凌風...問你一件事”雪玲莎猶豫了好久,方纔說道。
“什麼事,說吧”
“你...喜歡我麼”雪玲莎問,同時仰起頭,看着洛凌風的眼睛。
話可以騙人,但眼神不會。
洛凌風愣了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不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雙眼睛,亦是自始至終沒有過波動,這是一個近乎本心有發乎本心的回答,必須要什麼掩飾。
雪玲莎笑了,只是笑的很傷心而已。
她想起了那日絕境下,洛凌風對她說的一番話,那個她啊,到底是誰呢
雪玲莎的問題勾起了洛凌風的回憶,他望着天外,好似想要去透過這漫天黑雲,無盡長空,去找她
兩人說話間,青霄大陸中部,一座極高極高彷彿可以勾連天穹的大山上,一個女孩自一方靈氣飽滿的靈池中走出。
女孩兒比之以往,少了些靈氣,多了些柔弱,舉手投足間,好似弱柳扶風。女孩兒緩緩睜開雙眸,雙眸清澈,倒映天地萬物,漫天星辰,唯獨缺了一角,少了一人
從黑雲中飛出的五人,懸停於空。
一行五人,爲首之人,是一個髮絲如雪、一襲白袍的老人,氣勢若有若無,看似孱弱,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洞玄境強者
老人身後,是兩個氣勢強橫的中年男子,盡是破元境九重巔峯的武夫
而在三人後面,則是兩個相貌氣度皆是不凡的少年,少年年紀與洛凌風相仿,可能前者大一些。
小小年紀,實力超乎想象破元境六重巔峯
“雪長老,趙老的信號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高空之中,一個氣勢強橫的中年男子,指着遠處那如螻蟻匍匐於地的赤陽城,憤憤說道。
老人看向這座小城,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譏諷道:“彈丸之地”
“雪長老,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另一位中年武夫問道。
被兩位破元境九重巔峯的武夫敬稱爲雪長老的老人,此時此刻竟是回過頭來,看着最後面兩位氣度不凡的少年,問道:“兩位公子,如何打算”
兩位少年從高空俯瞰這座小城,眼中亦是不屑。
雪滄海長嘆一口氣,道:“真是苦了小妹了這些年,就在這麼個地方生活,日子肯定很苦吧可誰讓你使性子呢但願這一次,能磨一磨你的小脾氣吧”
“大哥,你可就別多愁善感了現在還是要趕快找到小妹纔是趙老和那姓徐的雖然實力不濟,但在這種破地方還有點兒威懾力,能逼得趙老啓用祕法,形式肯定很危急”雪阡陌說至此,面色凝重。
轉而,他對着老人和兩個武夫說道:“這次必須要找到玲莎,不論她樂不樂意,必須把她帶回家若是玲莎出事了...”
雪阡陌語氣一寒,殺氣外顯。
“那就屠了這座城”
五人化作一道長虹一閃即逝,下一瞬,便出現在莫家上方。
本就是如同驚弓之鳥的莫家徹底炸了鍋,莫家上下如同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已經是破元一重的莫家老祖莫窮親自出來恭迎,好似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滿臉陪笑,“各位仙師,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雪阡陌一步站出,質問道:“雪玲莎在哪裏”
這一問,搞得莫窮頭皮發炸想來是個一月之前的那件事有關係。
“仙師話中含義深奧,小人不知,也並不認識什麼姓雪的姑娘”
雪阡陌語氣一寒,雙眼微眯,滿身殺氣外顯,“信號就從這裏發出的,你孃的還想跟老子狡辯”
雪阡陌正要打殺了眼前這個破元境一重的老頭子,卻是被雪滄海一把攔下,說道:“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雪老,幫忙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雪滄海說道。
滿頭白髮的老人點點頭,道:“好的”
旋即,老人那一襲長袍無風自動起來,大袖飄搖,好似仙人一般。老人隨手一抓,光陰長河的部分片斷便在衆人眼前浮現而出。
正是那日的場景。
“殺了吧”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空中綻放,語氣中充斥着冰冷與死亡的氣息。
說這話的,不是一向脾氣火爆好打打殺殺的雪阡陌,而是一向被認爲溫潤如玉、行事有度的雪滄海
“是”
兩位破元境九重巔峯的武夫齊聲應道。
頃刻之間,偌大的莫家毫無生機,血流成河
“還有那龍虎宗,一併滅了”雪滄海再度開口道,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哪怕是雪阡陌,此時此刻都有些膽寒。
誰不知道,整個登峯城雪家,雪滄海是最慣着雪玲莎的那一個。
白髮蒼蒼的老人轉過身,目光直指赤陽城的另一端,龍虎宗宗門所在。
頃刻間,宗門上下,如臨大敵,滿身虛汗如雨如瀑,好似被一隻只大手掐住了脖子,隨時都會喪命
不論是對此事毫不知情的普通弟子,還是謀劃此事的長老、宗主,以及那位閉關的太上長老,皆是如此
這將是一場無差別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