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風你是不是瘋了”

    隔着老遠,都能聽見雪玲莎的咆哮聲。

    屋內,雪玲莎雙手掐腰,水靈靈的眼睛瞪得渾圓,眼眶微紅的看着洛凌風,怒道:“那試煉,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就胡亂去你知道不知道有多人曾經喪命在這試煉之中。”

    洛凌風悶悶地坐在牀頭,一言不發,靜靜地聽着雪玲莎一句句數落自己。

    過了小半晌,洛凌風見雪玲莎說得已經有些詞窮了,方纔擡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到最後,洛凌風就憋出了一句話來。

    “反正我要去的,你能把我怎樣”

    差點沒氣的雪玲莎當場寒氣爆發。

    ......

    雪家試煉場地是固定的,依山而建的一個極長的山底隧道。雖是場地固定,但試煉的內容每次都不一樣。

    多變的試煉內容,大大增加的難度係數。

    哪怕是許多經常參與試煉的雪家子弟也不敢保證自己下一次參加試煉就一定是萬無一失的,更不用說那些從來沒參與過試煉,連最基本的地形都不曉得的菜鳥了

    這也是爲何,雪玲莎會如此反對洛凌風參與這次試煉的緣故

    更別說還有雪峯白這人,笑裏藏刀,背地裏使陰招,洛凌風這次去了,定然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時間一晃便是七日,衆多雪家優秀子弟匯聚在試煉場門口。

    能有實力有膽氣參與此次試煉的,大都是雪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若是換個角度來說,這些人大多是雪家長老的子嗣,小分支出來的只是極少數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人,投胎的時候運氣好了那麼一些,生下來便是含着金湯匙的,享受的資源優待比起那些出身平平的雪家子弟要好上不少。天資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成長的速度自然是要比那些沒有背景的人來的快。

    也正是因爲自己出身不凡,這些年輕一代,大多神色倨傲。

    洛凌風身爲一個贅婿,落在衆人之中,並不怎麼起眼兒,除了一些個雪峯白留下的暗子,時時刻刻盯着洛凌風之外,其餘人除了視而不見便是滿臉嘲弄。

    區區贅婿,毫無地位的存在

    這些出身不俗且又心氣兒極高的雪家年輕弟子根本就不把洛凌風放在眼裏,他們來此試煉一來是因爲家中大人授意,確保雪鑫在這次試煉中奪得魁首,二來便是藉機幹掉雪星宇的兩個兒子以及洛凌風。

    “咳咳,大家安靜”

    家主雪星宇走上前方高臺,雙手負後,頗有威嚴。但臺下之人,依舊是有說有笑,毫不在意臺上的雪星宇。

    一些個毛都沒長全的小輩,對待身爲家主的雪星宇竟然便是如此態度,足以見出雪星宇現如今在雪家的尷尬地位了。

    雪星宇一臉尷尬,但卻是不好發作,雪滄海與雪阡陌在臺下看着,更是十分揪心,二人咬牙切齒,但只能死死地攥住雙拳,渾身不時地發出噼裏啪啦的碎響

    但,無能爲力

    難道要大庭廣衆之下,出手教訓幾個不知道守規矩的人要知道,參加這次試煉的人在雪家的地位可都不低,皆是族中長老的子嗣,而且現如今他們又大多投靠雪峯白,二人若是出手教訓幾個,只會火上澆油,讓自己父親的處境更爲難堪而已。

    心中有氣,卻又撒不出來,這纔是最可氣的

    嘭

    不遠處,一聲巨響傳來。煙塵四濺,土塊崩裂一個雪家子弟被人一拳轟在地上,鑿出了一個人形大坑

    打人者,正是洛凌風。

    不少人張皇失措,嚇得面色慘白,褲腳溼膩。當然,也有不少人開始

    嚷嚷着叫囂道:“你這人,怎麼出手打人呢有沒有點規矩家主的女婿呵呵”

    這句話,很明顯的禍水東引,將這盆髒水潑到雪星宇身上。

    雪滄海與雪阡陌面露不滿,心中難免對洛凌風有所芥蒂。

    洛凌風微笑着看向那個暗嘲雪星宇的雪家少年,一言未發,只是這麼笑着看向他,就足以讓後者心生寒意。

    那人嚥了口唾沫,身子不由得後退一步。

    當此之時,洛凌風的身形消失,下一瞬便出現在了那名少年的身前,洛凌風淡淡說道:“看你們不守規矩,我替家主出手教訓下,你們不服”

    未等那少年說些什麼,便聽得一聲轟響,少年被一拳打飛數十丈的距離。

    滿場寂靜,雪家弟子滿目驚愕的看着洛凌風,身子下意識的顫了顫。

    “喂,在場的,還有人沒聽見家主剛剛說了些什麼嗎”洛凌風大聲道,聲傳四野,哪怕是雪滄海、雪阡陌亦或是雪星宇都被洛凌風這一舉動給驚到了。

    在他們看來,這樣實在是太沖動了些

    “洛凌風,出手傷人,壞了我雪家規矩,當罰”一個傲慢的聲音自人羣中傳了出來。

    雪鑫緩緩從人羣中走出,風姿瀟灑,滿臉倨傲之色。經過七日的調息,雪鑫不僅僅恢復過來,而且還因禍得福,一舉破開了破元境七重的大門

    單憑這一點,雪家第一天才便已經是當之無愧了。

    “沒錯,必須得罰,狠狠的罰”

    高臺上,雪星宇身旁的一名長老叫嚷道,胸膛劇烈起伏着,看樣子是氣得不輕。洛凌風剛剛打傷的兩人中,其中有一位便是這人的小兒子。

    老來再得子,怎麼可能不心疼

    久久不曾說話的雪峯白笑着開口道:“既然凌風有錯在先,那就得罰,而且又是家主您的女婿,這等地位卻是在大庭廣之下做這等事,我看,得狠狠的罰”

    雪星宇咬牙切齒,略顯窘迫,洛凌風太沖動了,導致現在被人給牽着鼻子走了

    但洛凌風卻根本不覺得如此,他開口對着雪峯白,大聲道:“雪峯白,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大庭廣衆之下,大呼大長老雪峯白的姓名,實在是大逆不道

    “住嘴大長老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罰,要狠狠的罰等下由老夫親自掌嘴,好生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直呼大長老名諱沒教養的東西”

    “不能因爲他是家主的女婿就放他一馬,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一頓不然,我雪家家規何以服衆”

    衆多長老、弟子怒喝道,怒髮衝冠。

    洛凌風咧了咧嘴,反問道:“那家主的命令又是你們這羣螻蟻能違抗的讓你們閉嘴,你們不聽,這是不是也要罰”

    衆人愣了愣。

    洛凌風繼續道:“既然我直呼雪峯白大名不對,那你們不聽家主命令就對了罰我,那就得全罰而且要一視同仁的罰,怎麼,不敢麼”

    “我直呼的只是大長老的名諱,而你們卻是直接無視家主的命令孰輕孰重,我想在場的人應該心中有點兒數罰,我當然認但別忘了,家規要服衆啊”洛凌風目光灼灼,看向前臺衆位長老,嘴角乃是不加掩飾的一抹諷刺。

    自幼從蜜罐里長大的這些雪家子弟怎麼可能受得了族規的嚴懲而他們身居高位的父親或是爺爺之流的人物,又怎麼可能忍心罰他們

    洛凌風的話,無疑是讓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要罰就要全罰,而且按照家規其餘弟子所受的罪責還要甚於洛凌風;不然,就只能全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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