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學子驚呆了。
四名保衛驚呆了。
瘦小少年驚呆了。
就連高洋本人也驚呆了。
全場鴉雀無聲,更渲染出月色的柔和。然而所有人的心,卻並不平靜。
在場最爲淡定的,便數當事人陳長青了。
“你、你敢打我”高洋呆滯在原地許久,終於是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出聲說道,話中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啪”
陳長青反手又是一掌,扇在高洋的另一邊臉上。
“你、你敢打我的臉”高洋像是還沒徹底回過神來。
“這兩個耳光,我就是想正式告訴你,我叫陳長青,記清楚了。”陳長青丟下這麼句話,轉身看向柳如龍,“柳學長,我們可以走了。”
柳如龍的臉上還殘留着愕然之色,此刻苦笑地點點頭,他萬萬沒想到,陳長青的反擊方式,會這麼直接
“小瘦,你自個回去吧,過後我再來找你。”臨進校門,陳長青對瘦小少年說道,這是他首次這麼稱呼他,這是他對他的認可。
“嗯嗯,我在一零三宿舍。”小瘦點頭應道。
“好的。”陳長青含笑道。
在陳長青隨着柳如龍進入學校的時候,一直捂着臉頰發愣的高洋,終於是張嘴大吼:“陳長青,你他媽給我等着”
沒有得到迴應,陳長青連腳步都不停頓,仿若沒有聽見,背影漸漸消失在高洋的視野中。
“打臉了。”
“嗯,打臉了。”
“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圍觀學子們輕笑着,也三三兩兩進入校園,今晚的事情,就當是看了場笑劇,一場頗有談資的笑劇。然後,經過他們各自回去後的談樂,陳長青之名,必然也會再次發酵了。
當然,漲了這個人的威,也就會有那個人的慫。
高洋慫了。
這個四個字,不用任何人刻意提及,只要人們在談到陳長青的時候,也就有了這層意思。
於是,當事人臉上肯定也就掛不住了。高洋吼出那聲你給我記着,非但沒有解氣,反而隨着陳長青的無視,顯得他更加小丑,心中的憋屈便也更甚幾分。
四名保衛的心裏,也是有些佩服陳長青,那個看起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待人大體散去,一名保衛看着高洋,不悅道:“高洋兄弟,你剛纔可差點害慘了我們”
高洋這會的心思壓根不在這個事上,心不在焉地應道:“幾位學長對不住了,我只是想噁心一下那陳長青。”
那保衛又道:“你想噁心人,就可以隨意拉我們下水嗎”
另一名保衛做事圓滑,這時勸道:“算了算了,即便高洋兄弟不整這一出,我們職責所在,也該盤問那陳長青。更何況,現在不也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不是另外,高洋兄弟既是高副隊的表弟,大家也算是自家人了,何必計較這些小事”
其他人聽了也是這個理,高破天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高洋黑着臉:“我打不過他。”
“”
保衛好奇道:“交過手”
高洋點頭道:“在昭陽交手過一次,很強”
當然,他壓根就沒有和陳長青交過手,之所以這麼說,他是想掩飾內心的害怕,讓自己面子上稍微過得去些。
被人打很正常,但被人打了不還手,反而在人走後叫囂你給我等着,這就很讓人尷尬了。
因此,擡高陳長青是最好的辦法,打不過還要打纔是傻。大概是這麼個理。
對此他也很無奈,不知怎的,從那次飯局見到陳長青不懼紅燕第一個衝上去開始,他就對陳長青有着莫名的忌憚,下意識就覺得自己打不過陳長青。
再到後面的數次言語交鋒,他都敗得一塌塗地,心中對他的忌憚也就更甚。
還有,在李氏儲物用品專賣店門口,那個看淡生死的眼神,那個九幽惡魔般的眼神,也讓他至今難忘。
“不用擔心,等高副隊回校,你把這事告訴他,讓他替你好好收拾那小子”看高洋一直悶着臉不吭氣,保衛開口安慰道。
“等表哥回來,我定要將他陳長青跪在我面前”高洋悶聲怒道,隨後向着幾人拱手辭別,“多謝幾位學長了。”
看着高洋走遠,一名保衛無奈道:“我說我挺佩服那個陳長青的,你們信麼”
“我也服。只是高副隊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出了名的護短,平日隊裏哪個有點什麼事,他都會二話不說幫忙出頭,何況自家表弟”
“等着吧,高副隊不久便會回校,那小子有大苦頭吃了”
建築之間隔得很寬,穿插着不少的山坡林子。
伏魔大學很大,陳長青一路走來,有種宏偉壯闊之感。
“你在這兒等着,我先進去通報。”柳如龍領着他來到一所建築門前,隨後獨自敲門進入。
校長寧無成正坐在辦公桌前,愁着臉不知想些什麼,這些日子他過的很苦,山上那位對這個事是何態度,他甚是擔憂。
知情人才知道,山上那位,纔是這所名校的主宰者。
“老師,陳長青回來了。”
“什麼”
“這屆新生,封魔鎮狀元陳長青,回來了。”
這下寧無成聽清楚了,他騰地站起身,察覺自己有些失態,這才強行淡問道:“當真”
“老師,人就在門外,學生這就領他進來面見”
“好”
寧無成的臉上終於是忍不住涌現喜色,興奮地來回踱步,他要的很簡單,就是陳長青活着而已。
就在柳如龍轉身欲出去帶陳長青進來的時候,寧無成卻是忽然想明白什麼,擺手制止:“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