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的事兒是倒着。
既然喫飽喝足,二青的事情也已經全部定了下來,那麼就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事兒了。只需要等那個時間的到來。
有了合法駕照,果真是囂張。
以前親個嘴還要找個沒人地兒,開個房還要找遠離老街的賓館。
現如今毛妹洗洗涮涮之後,正大光明的就和二青進了臥室。
“照這個架勢,今年沒準我都能抱上乖孫子了。”
這句話是柳媽媽當着蘇聘的面說的。
雖然是說的風輕雲淡。
但也是怒其不爭。
這其中的含義,只要是經歷過的自然都明白。
面對乾媽即將說出的相親二字,蘇聘這個混不吝的小痞子,沒有絲毫的戰意,直接就落荒而逃。
相親什麼的最無聊了。
女人哪有手機好玩
徐姐和點點的身材相貌是很好,但是不過是一俗人罷了,哪裏有我們棉被女王陛下的半分風采
即便是蘇聘最喜歡的靜秋,恐怕也是因爲她也是一對a吧
微信聲響起。
是點點。
語言很簡練,不過蘇聘回答的更簡單。
“有空麼”
“有。”
“喝茶麼”
“行。”
那間原本旖旎的房間現如今已經徹底的改變了模樣,就連地上那厚厚的毯子早就被搬到了新家。
除了一些簡單的傢俱外。
僅剩下的也只是那張大牀和那牆面上幾張碩大的鏡子。
不是不想要,而是累死眼鏡也搬不動。
至於花錢請搬家公司
還不夠功夫錢。
“出乎意料的乾淨啊。”
“我只要有空就回來這裏打掃一下,畢竟這裏”
蘇聘沒有接着說什麼。
只是順手拉開椅子,坐到了那張小茶臺的邊上。
呼嚕嚕。
玻璃水壺中的純淨水在不停的翻騰。
點點的神色有些興奮,坐在那裏,從隨身的包包中拿出了一個小茶罐,捏出一小撮的茶葉,被放入了茶碗之中。
“哦這次不喝茉莉花了嗎”
“嗯,我把咖啡戒了。因爲我喝咖啡容易犯困,睡眠的質量又不好。朋友們都說冬天喝點紅茶的話,對胃有好處。我已經喝了有一段時間了,感覺還不錯。”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點點在茶藝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一板一眼的頗爲正式,並且無論是溫杯還是溫壺,每個細節都照顧到了。
雖然沒有毛妹的動作流暢,但是動作還算是規整。
當然了,在現如今這個時代,人們都只看臉。更不用說點點這個相貌與身材都極出色的女子。
蘇聘相信,如果換個場景,就算是她用冰水泡茶,也會有人飲之甘飴。
自己可能是看習慣了。
亦或者說,他的心裏一直都有個比較奇怪的想法。
那個夜晚,面對點點時,真的是自己有些害怕嗎
可是爲什麼
蘇聘自認自己的膽子還算是比較大的。
一個嬌柔的女孩子爲什麼會讓自己有一種恐懼感這個感覺就像是有一根羽毛一直在撥撩着蘇聘的心房一樣。
茶是不是好茶
蘇聘並不清楚。
不過氣味卻是很好聞。至於分在白瓷茶杯中的茶水看起來倒是挺透亮的,不僅沒有殘渣,而且整個茶水呈現出了很漂亮的琥珀色。
根據毛妹的說法,場面上這茶水叫茶湯。
茶湯
挺有趣的比喻。
應該是好茶。
喝在嘴裏,竟然有了一些的絲滑的感覺。
但是好壞還是能夠嘗的出來,回味悠長,略微苦澀的茶水品到最後,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甜味。
這可能就是毛妹說的回甘吧
“說說吧,叫我來這裏究竟是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只是想讓你陪我來這裏喝杯茶而已。”
蘇聘笑了笑,沒有接點點的話茬,而是端起了茶杯,繼續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既然你不說,那麼我也絕對不會去逼你說。
這大過年的,誰會勞心勞肺的去猜想一個女人那千奇百怪的想法
你要說就說,不想說那就憋着。
又不是老和尚,打什麼機鋒
大家的關係也都還算是不錯,完全稱得上是朋友,這樣神神祕祕的,完全沒有必要啊。
過得輕鬆一點不好嗎
很多人都喜歡那種喝酒微醺時的感覺。
酒爲解君憂。
連曹操都說過。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腦子裏空空的。
很美妙。
那種飄飄然的感覺讓人的確有一種可以忘記一切的舒暢。
有些人喜歡喝茶。
茶爲滌俗子。
書上說那些有着君子名號的人,他們很喜歡茶水中帶着的那種自然清新感。喝下去之後會有一種空靈感,據說這種感覺可以使靈魂昇華。
蘇聘還沒有到達那麼高的境界。
體會不出來這茶的妙用。
他只覺得,這個茶,好像只是挺好喝。
房間中很安靜,除了茶壺中的水有時候發出沸騰的水泡聲之外,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流。
只是在那裏靜靜的喝茶。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茶也是越泡越白。
點點就像是沒有察覺一樣,只是不停的往茶碗中續水。只是這樣一來,幾泡之後,分出來的茶水就已經和白開水沒有絲毫的區別了。
蘇聘也沒有說什麼。
點點續一杯,他就喝上一杯。
明明已經是白水一杯,但是蘇聘卻是喝的那麼有滋有味。
“你也在可憐我嗎”
點點放下了茶壺,雙手放在了腿上,揚起了那張清瘦的小臉,瞪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看着蘇聘問道。
“爲什麼這樣說”
蘇聘放下了茶杯,掏出了煙來,打開後抽出了一支。點着後剛想收起來,又用食指抵着煙盒推送到了點點的面前。
“那茶水早就沒有味道了。”
點點伸手拿起了煙盒,不過只是放在了一邊。笑了一下後,抿了抿嘴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毛妹的餃子餡盤的有些鹹了。渴的要命,你這白開水正是時候啊。”蘇聘站起了身,單手支在茶桌上,另一隻手啪的一聲打着了火機,遞到了點點的面前。
點點歪着頭看着那朵橙黃色的火苗。
良久,也沒有絲毫點菸的意思。
就是看着那火焰開始噼裏啪啦的暴起了火花,然後才輕輕的一吹。
“我自己有火。”
說完後就從茶桌邊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盒火柴。
那土黃色包裝,紅色印泥印上去的三個大字。
工農兵。
一切就像不久以前。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捏出一根火柴,嚓的一聲,火焰冒起,雙手護着火焰,點着香菸後隨手甩了甩後,就把冒着青煙的火柴梗放到了菸灰缸裏。
“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會這樣使用火柴。”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動作,劃火柴的動作,那個動作很爺們。”
蘇聘笑的很開心,就像是發現了點點的一個祕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