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扛把子 >第44章 小弟張煥
    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毫無頭緒,我便決定暫時不想了。

    我伸了個懶腰,然後對着身邊的衆人說道:“我有點累了,先睡一會兒,你們要是沒事的話,都回去休息吧。這幾天沒事的時候,都低調一些,儘量不要落單。我這邊的事,等我回去之後再說。”

    楊蒙說道:“可是,你一個在這裏能行嗎還是讓金胖子留下來吧。”

    我淡淡的說道:“這裏是醫院,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裏動手的。你們放心吧,沒事的。”

    楊蒙等人見到我真的有些疲倦,便拉上金胖子,一起走人了。

    我緩緩地坐起身子,看着周圍的一切,畢竟這也算是個新環境了。我試着慢慢的下了牀,在病房裏溜達了一圈,發現自己的傷勢其實並不怎麼嚴重。便想出去走走,來到走廊上之後,發現斜對門的病房中,傳出一陣嘈雜之聲。我好奇的伸頭向裏面張望。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小濤,以前自己的小學同學,後來上了初中之後,就沒怎麼聯繫過。這次居然又非常湊巧的在同一家醫院中相遇。他現在應該是在一所技校裏面讀書的,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在這裏呢。

    這時,小濤也發現了我,跑過來一把抱住我,大喊道:“這不是允哥嗎真的是你啊”我痛的直咧嘴,忍不住給了他一拳,不滿的說道:“小子,你輕點,我這剛受了傷,也算是病號了”

    小濤這才問起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沒有心情解釋,便讓他先告訴我他爲什麼會來這裏。他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

    小濤手下有個兄弟叫張煥,身高1.78米,是個瘦長條子,染着頭髮,耳朵上面打着耳釘。平時喜歡站在男廁所門口,叼着煙,看着操場上的美女們。其實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到了男女間最神祕也是最直接的,最遙遠也是最近距離的瞭解。這種美妙的滋味就像魔鬼一樣纏繞撕咬着他的靈魂,使他無法自拔。再加上一張帥氣的臉,他在想滿足自己的慾望的時候總是可以輕易的找到可以配合他的人。這次,他又去搭訕一位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

    張煥故作瀟灑的邁步來到長腿身邊,開始搭訕:“哎,美女,哪個班的啊”

    後者一愣之後,瞥了一眼張煥,發現眼前的這位長得還是比較討人喜歡的,便含羞一笑:“我叫張倩,綜合班的,你是哪個班的啊”

    張煥趕忙自報家門,與這意外來的豔遇交換了手機號碼。正準備離去,打算晚上開約時,被一個同樣染着黃髮,同樣叼着香菸的不良少年走了過來,身後還跟了三四個同班的同學堵住了。

    張煥只是聽說過眼前這人有個外號,叫黃毛,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他看到對面人多之後,果斷認慫,將剛剛搭訕上的美女拋下,跑回自己的班級搬了十幾名救兵,把黃毛一行四五個人團團圍住。

    黃毛眼見對面人多,卻非要充好漢,着頭皮衝了過來。張煥等人平均三四人對一個,當然贏得異常的輕鬆。

    黃毛回到自己的班裏之後,開始訴苦,並且添油加醋的描述了自己力敵百人,最後僥倖落敗一招的“事實”。鼓動他的人前來複仇。他們開始無腦的攻擊和張煥同一個班的其他同學。小濤,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在事情發生之後的幾個小時裏,還矇在鼓裏。直到麻袋套到他的頭上,他才知道,又出事了果不其然,自己果然被“送”進醫院了。不過,令他欣喜的是,在這個充滿死氣的地方,居然有自己的老熟人。而且交談之下,兩人發現自己的經歷居然如此的相似,不禁起了同病相憐之意。

    兩人又聊了幾句,訂好了攻守同盟,我便離開他的病房,回自己的房間了。

    在住院的這段日子裏,每天過得都十分的無聊。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打發自己的時間。唯一讓我感到稍微有點興趣的是,同病房的一位老大爺。他每天早上五點30分準時起牀,起牀之後,就開始在院子裏做着一套不知名的健身操。至少,在我看來,這只是健身操的一種,類似於學校裏軍訓時用的軍體拳,並沒有什麼卵用。

    後來,通過搭訕這位老大爺,我才知道老爺子今年75歲了,之所以住在這裏,是因爲他坐在出租車上準備回家時,與一輛私家車發生了碰撞。雖然他自己堅持說自己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是他的子女非要讓他住進來,確保萬無一失。

    我

    發現老大爺身形靈活,絲毫看不出出過車禍,便調侃他說道:“老大爺,我發現您的比我還好呢”

    老爺子微微一笑,慢慢的說道:“我這套拳,是兗州何無敵留下的六神拳,練了它之後,一般人的體質,是沒法跟我們比的。”

    我心中暗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這跟廣播體操一樣的東西再怎麼厲害,你也已經75歲了,還能比我們一般人的體質強

    老爺子見我有些不信,便從牀上走下來,衝着我擺了擺手,輕聲道:“你打我一拳,你打我一拳。”

    我腦海中頓時閃出了網上的一個段子:

    一位打扮極像武林高手的老人在公園裏練拳,年輕人看到之後,便上前交談。老人讓年輕人打他一拳,年輕人以爲老人要展示自己的功夫,便照着做了。老人立馬躺在地上不起來,把年輕人訛了。

    我當然不會再上當啦所以無論他怎麼懇求我,我依然不爲所動。這時,老爺子突然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就露兩手吧。”說着,擺開架勢,雙手慢慢的張開,身子仿若一棵松樹一般。直看的我愣住了。

    正在這時,老爺子突然右手成刀,猛地劈了下去,好好的一張凳子,愣是給砍掉了一個角這下輪到我像一棵松樹一樣站着了。沒想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居然有這麼強的手勁兒,說出去誰信啊可是事實也擺在我們眼前,這老爺子有點門道,如果能拜他爲師的話......

    我剛想到這裏,還沒開口,老爺子就說道:“我們這一派的人已經滿了,就是我兒子求我教,也沒用的。”聽到這裏,我頓時有些變得有些失望。老爺子話鋒一轉:“不過,也要看你的表現啦,如果你的表現好的話,我肯定會教你兩手的,不過不是作爲門派的弟子,只是隨意的切磋,隨意的切磋。哈哈,哈哈。”

    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立刻開始爲老爺子端茶倒水,鞍前馬後,就盼着老人教我兩手。可是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展示過隱藏着的驚人功夫,也絕口不提教我功夫的事情。我總是安慰自己,當年張良學兵法,劉備請諸葛亮出山不也是這樣嗎我這點苦又算的了什麼

    這樣一直過了十幾天,我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漸漸的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他一個一掌把凳子一角砍掉的人居然要我這個被打得都動不了的病號端茶倒水,而且到了我快出院的時候,依然沒有一絲的收穫。而且看着老頭兒的樣子,居然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他不會是故意整我吧一想到這裏,我中的怒火頓時升了起來,但看了看那張缺了一角的凳子,火氣頓時沒有了。

    喫過午飯之後,我選了一個合適的時機,終於跟老爺子開口說道:“老先生,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老頭兒居然打了個哈哈:“是嗎,那太好了,先幫我把這臉盆裏面的水倒一下。”

    我耐着性子把水倒掉,然後再次開口說道:“老先生,我估計明後天就會出院了。”

    老頭兒依然裝蒜:“哦是嗎那可要恭喜你了,在這裏面住久了,沒病也變成得病了......”

    我再也忍耐不住,發做到:“您不是答應要教我兩手的嘛”

    老頭兒臉上立刻做出驚訝的表情:“啊有嗎有嗎年紀大了,說了的話馬上就忘,你看我這個腦子”說着,從口袋中掏出一本黃黃的小冊子來,笑容滿面的說道:“來來來,小夥子,我看你骨骼強健,筋脈奇特,將來必成大器,這本易筋經,你就先去好生修習吧。”

    我接到手中一看,頓時忍不住要罵人,這他媽根本就是小時候看的兩塊錢一本的漫畫,這玩意要能管用,天底下誰不是武林高手你這是把我當白癡呢白白把我當牛做馬一樣使喚了十幾天,我跟你拼了

    看到我露出不滿的神色,老頭臉色也有點愧疚,含糊的說道:“不要小看這本書的威力,練成了之後,你將無敵與天下哎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哎哎,有人打老人了啊快來人吶......”

    時間就像一個喜愛惡作劇的孩子一樣,你盼着他來時,他偏不來,你越不希望他來的時候,他卻悄悄的走到你的身後,用柔軟的雙手蒙起你的眼睛。我有些猶豫,畢竟,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打架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又能怎麼辦呢漫無目的的走在操場上,我揚起頭,迎着涼絲絲的微風,靜靜的感受這來自上天的撫慰。可是,清爽的微風,到底還是沒能吹散我心中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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