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懷錶

    男人眼眸微沉。

    下一瞬,蘇秦儀從他掌心中直接搶過了那條項鍊。蒼白着臉,面上一副被羞辱的模樣,“四少若真的覺得單是憑藉下午那個誤會,就認爲你丟失的懷錶是我偷的,我不介意您派人去搜我的房間這樣也正好還我一個公道。”

    緊接着一陣死靜。

    袁應寒眼眸危險地眯成縫,他定定地盯了她數秒,看着面前女人蒼白得沒有半點懼意的臉龐,眼底一道詭異的暗光滑過,終究移開了視線,穿着軍靴的長腿邁步往裏面走去。

    蘇秦儀看着他的背影,緊繃着的弦也逐漸平緩。

    不錯,她就是故意的。

    消除一個人戒心疑慮最好的辦法,那就是讓他親自揭曉這個疑慮。

    袁應寒內心已經認定是她偷了他的懷錶,再加上她行跡詭異的動作,潛意識裏,他肯定也會以爲她藏得身上。

    當他按照大腦下達的指示,搜出她兜裏面東西的那一刻,當所有的斷定被推翻,那麼,他心底的疑慮自然也就消了大半,基於顏面即便想叫人搜,也不會叫人去搜這是前不久,在英國租界裏面,一個教心理學的英國老師告訴她的

    蘇秦儀低頭望着掌心的手鍊,脣角泛起一抹弧度,她正準備把那項鍊放進兜裏離開,一隻纖細白嫩的玉手把她掌心的項鍊奪過。

    穿着露肩粉紅色洋裙的蘇秦鸞,憤怒地瞪着她,“好啊蘇秦儀,我就說怎麼找也找不到我的項鍊呢原來是你把我的項鍊給偷了你可真是不要臉”

    蘇秦儀抿了脣,“你確定這是你的東西”

    蘇秦鸞偷偷地瞄了眼坐在不遠處喝茶的英俊男人,看着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她挺了挺腰板,“沒錯,難道我買的東西我還認不出來不成”

    想到剛纔看到四少爲蘇秦儀整理褲子那一幕,她就怒火騰燒,她只是短短的離開大廳,回到房間補了一下妝罷了,就上樓那麼一小會,沒想到,四少就被蘇秦儀這個狐狸精給勾搭上了,她還明目張膽地對四少暗送秋波的,這叫她怎麼能忍

    況且即便不是她的東西,也肯定是蘇秦儀這個賤人偷家裏的錢買的不然,就她那窮酸樣怎麼能夠買得起項鍊她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面目

    說着,她跑到了蘇逸陽的跟前,“爸,蘇秦儀偷我的東西,你可要爲我做主啊”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又對着袁應寒道,“四少,你可千萬不要被蘇秦儀這個狐狸精給騙了,她最喜歡的就是勾引男人了我們家的傭人只要是男的,不管是結婚還是未婚,她都”

    手中攥住的項鍊被人一把奪過,蘇秦鸞轉頭看着蘇秦儀,“你搶我的東西做什麼你”

    “啪”蘇秦儀狠甩了蘇秦鸞一巴掌。

    蘇秦鸞捂着那發疼的半張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她,“你敢打我”

    蘇秦儀沒理會她,她將項鍊吊墜上面的心形密碼鎖給打開,裏面放置着一張泛黃照片,熟悉的容顏是她本人無疑。她淡淡道,“三姐,還確定這東西是你丟失的那條項鍊嗎”

    蘇秦鸞臉色倏變,“我”

    “我記得十年前,大帥南征北戰打下北平,可是有些人卻偏說大帥是靠出賣自己的兄弟纔有今天的成就。今天,三姐故意在少帥的面前,刻意上演姐妹爭奪項鍊這場鬧劇,難不成是想借項鍊之事意欲北平,來暗諷大帥的位置來路不正不成這一巴掌,我就是替少帥打的。”

    袁應寒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蘇秦儀,如冰霜般的眼神散發出凌厲氣勢。

    蘇秦鸞一急,“你胡說我”

    “啪”地一聲,蘇逸陽站起身,又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他怒氣攻心地罵了一句:“混賬”

    蘇秦鸞瞬間紅了眼眶沒敢在繼續吭聲。

    蘇逸陽對着袁應寒歉意道,“不好意思,讓四少看笑話了”接着,又轉回頭,對着蘇秦鸞怒吼道,“丟人現眼還不夠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面壁思過”

    蘇秦鸞不敢多留,捂着被打腫的那半張臉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蘇秦儀也自然不會多留,下一瞬,就轉身離開了。

    撩開簾子,來到後院,一隻纖細的玉手直接朝她的臉甩了過來,蘇秦儀身子側了一下,攥住了那隻手,看着蘇秦鸞憤怒的神色,她漠聲道,“三姐這是做什麼”

    蘇秦鸞看着她平靜的臉色,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個賤人,不僅勾引四少,還敢在四少面前誹謗我看我不打死你”

    “三姐若是打死我,就不知道,四少跟我說些什麼了”她居然說她勾引了袁應寒,看來是根本沒有聽到她跟袁應寒在大廳說的那些話了。

    果然,蘇秦鸞的注意力被轉移,連剛纔捱過的打也忘記了,“他說了什麼”

    蘇秦儀心念微動,淡漠道,“他說,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你,所以今天才特地登門拜訪,他怕初次見面約你有些唐突,所以,叫我告訴你,今晚八點他在柴房等你話我帶到了,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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