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的十五萬大洋什麼時候還”
若說方纔蘇秦儀心裏還有點虛,畢竟她是求人的一方,秦少寒一提起十五萬大洋的事兒,她就發現她想的太多了。
秦少寒是什麼人
本質上就是一個臉皮厚如城牆,刀槍不入的王八蛋,她根本不用有任何的心裏負擔。
蘇秦儀咬咬牙,“四少還惦記着這事兒呢,不過恐怕得記一輩子了。”
“我的一輩子那麼珍貴,要是讓你霸佔了,你更賠不起。”
他走了過來,一身菸草氣息,蘇秦儀敏銳地嗅到就一絲酒氣。
她詫異,“你喝酒了”
聞聲,秦少寒擡起胳膊聞了聞,“有味道”
“很濃郁。”
湊近了些,蘇秦儀才發現他的頭髮是未乾的,看來是才洗澡出來,沒擦乾淨。
“四少,你的頭髮”
“我知道。”秦少寒一直心情不太好,說話也沒好氣,他轉身從沙發上撿起個什麼東西,煩躁地在腦袋上搓來搓去。
蘇秦儀:“”
很是好奇,大早上的誰把這尊大佛給惹成這樣
他的頭髮都快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鳥窩一樣凌亂,蘇秦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一味的自虐行爲,真摯道,“放過這條毛巾吧,你再用力點,它就爛了。”
秦少寒停下動作,剛想說什麼,就見蘇秦儀從他手裏拿過手巾,踮起腳尖給他輕擦頭髮。
他皺緊的眉毛稍稍平緩些許,略有疑惑。
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乖
實際上蘇秦儀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早點討好這位主兒,秦少寒就能少擺點冷臉,而且他那麼高傲的人,向來不喜歡曖昧的近距離接觸,萬一他心裏煩躁勁兒上來,把她轟了出去,那她就不用呆在這裏了。
她踮起腳尖伸直胳膊還覺得夠到秦少寒的頭髮有些艱難,不由得手有些酸,正當她心裏埋怨秦少寒怎麼還沒發病的時候,卻見那人堂而皇之地拉住她的手腕。
這是生氣了
他把蘇秦儀拉到沙發邊上,顧自坐了下來,偏過了頭,露出半邊脖頸,青筋隱匿在皮膚之下,有點誘人。
“這裏沒擦乾淨。”
蘇秦儀:“”
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快點。”秦少寒催促。
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四少,這不太好吧”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爲了藏紅花,她忍。
蘇秦儀默默在心裏記上一筆,打算事後讓許憶千請她喫飯。
畢竟蘇秦儀是個女孩子,動作細緻,擦着擦着,倒也真靜下心來了。
秦少寒仰着頭,後脖頸依在沙發上,合了眸子。
“酒喝多了就多睡一會兒,免得折騰人。”
聞聲,他脣角微勾,只是角度問題,蘇秦儀沒看到。
“廢話真多,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蘇秦儀手下的力道微微重了些,“是,我得伺候好您,敢問四少現在滿意嗎”
“尚可,繼續。”
“行,算你狠。”
蘇秦儀發現自己在秦少寒面前已經沒脾氣了,這就是個滾刀肉,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耍陰招也是打在棉花上,誠然面對一個秦少寒,蘇秦儀表示敗下陣來。
“晴空在上層社會也賣的不錯,藏紅花並非必須品。”
他頭髮不長,很快就乾的差不多了,蘇秦儀把手巾放到一邊。
沒想到他居然暗中瞭解她公司的情況,蘇秦儀有些驚訝,“什麼意思”
“四少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我聽不懂。”
蘇秦儀不太明白,不幫忙便是不幫忙,不借就是不借,這麼彎彎繞繞,最後卻對她說:其實你也不是很需要這種東西,便捨棄了吧。
開什麼玩笑,當她這麼願意來嗎如果不是因爲許憶千的心意,打死她她都不想重新邁進秦府一步
正在她暗自生氣的時候,秦少寒站了起來,轉過身,他們兩人隔着沙發,他眉頭微蹙,居高臨下盯着蘇秦儀。
“爲什麼你總是不聽話”
蘇秦儀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是你的寵物,秦少寒。”
若有若無的菸草味混着酒精,蘇秦儀後退了一步,秦少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捏住她的下巴。
隔着沙發,兩人的身體隔開,臉卻幾乎要貼到一起,她皺緊眉頭,“你又發什麼瘋”
“聽話一點,於你於我都好。”
“說什麼胡話呢”蘇秦儀匪夷所思。
秦少寒俯身,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一碰即逝。
在蘇秦儀炸毛之前,他鬆開了蘇秦儀,轉過身背對着她。
“衣櫃上面都是灰,桌子上也有。”秦少寒指着臥室的每一處地方,“牀單卸下來拿到外面去曬,書架上的書不要隨便亂動,其他的,包括地板,牆角,都給我好好打掃一遍。”
“等等,這些是下人來做的吧”
提到下人,蘇秦儀又想起了周芊一個可憐的,名不見經傳,與秦少寒有染,卻被秦少寒狠狠拋棄,仍舊做着下人做着家務的女孩。
“對了,小周也不容易,好歹也伺候了你,你就這麼不負責,連名分都不給,還讓她堂而皇之地在你家裏做雜務秦少寒,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秦少寒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蘇秦儀的話從何而來,若不是她提起,秦少寒都要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哦,別多管閒事。”
秦少寒有些心不在焉,當着她的面開始解鈕釦,隨着衣服被緩緩脫下,他精壯,肌肉分明的身體隨之裸露。
一旁,蘇秦儀看了會兒,不由得轉過視線,臉頰微紅。
她也不是什麼特別靦腆的人,在家裏的時候也見過下人光着膀子幹活,但是要是秦少寒光着上身,那感覺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沒由來的燒了臉頰。
她的反應讓秦少寒覺得有趣,本煩悶的心情頓時好轉許多,他挑眉頭,強行站到她的面前,逼迫着蘇秦儀直視自己。
“藏紅花你不想要了”
蘇秦儀不得不承認,這人面相好,身材好,就連聲音都如此性感,可惜性格差到要死。
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蘇秦儀勇敢地擡起頭,“你不是不給我嗎”
“我沒說不給。”
秦少寒道:“把我的臥室打掃到我滿意,藏紅花就是你的,這比交易很划算,選擇權在你。”
說罷,他走向浴室,蘇秦儀還沒回過神來。
等等,秦少寒剛纔說什麼打掃一遍他的臥室
她看了圈空蕩蕩,且又凌亂的臥室,回憶他剛纔的指示。
砰地一聲,浴室的門關上了,淅淅瀝瀝地水聲隱約傳進耳朵,惹人遐想。
她用力搖頭把有關秦少寒的不宜畫面晃了出去。
“慣的。”
蘇秦儀總結一句,卻認命似的開始打掃衛生。
“絕對是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