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舟辰,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秦儀看到他,第一反應有些欣喜,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了,她倒是想念起應舟辰這號人物了。

    應舟辰臉上表情亦然。

    許億千看着蘇秦儀,扭頭又看了看應舟辰,道:“秦儀,應少,我看你們許久未見了,該有許多話要聊,要不你們先聊着,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忙,晚點再過來。”

    應舟辰不好麻煩她,“許小姐,大廳是程良老先生放置的地方,我們在這裏聊有些擋着來悼念的賓客了,何況也擾了老先生的清淨,我們去外面聊就是了。”

    許億千不好再說些什麼,點頭同意了。

    兩人從大廳出來,單獨到走廊上說話。應舟辰環視了左右一圈,才小聲繼續說。

    “來這裏還能幹嘛當然是來送程良老先生了。話說,我很意外,我聽說你不是被關門禁了嘛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難道”

    他壞笑着,嘴角微揚,眼神是那麼深沉。

    蘇秦儀擺擺手,這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蘇家那邊逃離,不過是看她心情罷了。

    “什麼門不門禁的,看我心情了。程良老先生生前給了我很多幫助,我當然要來。不過我也很意外,居然會遇到你,好久沒見了。”

    應舟辰用手指撫摸着嘴角,邪魅一笑,心想着秦少寒應該不知道這個女人偷偷跑出來,不然他早就跟上來了。

    他非常紳士地伸出了手,對蘇秦儀說道:“好久不見,秦儀。”

    見他的稱呼又變成之前的親近,蘇秦儀猶豫了一下,她摸摸手心,最終還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點到爲止立馬收回。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風流倜儻的,恐怕最近又勾搭上幾個純情的小女生了。”蘇秦儀捂着嘴調侃他,他的風流成性可是出名的。

    “怎麼怕我把秦少寒帶壞啊我跟你說,我可是真男人,敢作敢當。”他壞笑着,雙手插口袋,樣子倒是非常瀟灑。

    蘇秦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何況她更不想管。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他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不關我的事。何況我跟四少已經沒什麼瓜葛了,你應少消息這麼靈通,想來應該是聽說了。”

    她臉上並沒有因爲說到這件事,顯露出絲毫尷尬。但那交疊着手,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不能靠近。

    “看來你們嘖嘖嘖,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纔好。不過,說真的,秦儀你要是不考慮他了,也請考慮考慮我。”他說着,隨即向蘇秦儀拋了個媚眼。

    蘇秦儀癟了癟嘴,只想翻白眼,“別了應少,您這尊大佛,我可不敢考慮。”

    “爲什麼秦儀,你這樣說,我可是很受傷呢。”他蹙着眉,嘟着嘴,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樣。

    蘇秦儀忍不住在他胳膊上的肉狠狠掐了一下,直痛得應舟辰哇哇哀嚎才罷休,“你這張做作的臉,怎麼不去演戲可能還會成爲名角呢。”

    應舟辰揉着自己飽受傷害的胳膊,控訴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秦儀你的心當真是好狠呢。”

    “我可是出了名的瘋丫頭,應少可還要逗趣我”蘇秦儀輕輕一揚眉。

    “不敢不敢,你拿着菜刀怒追瘋狗九條街的事蹟,我可是聽說過,真了不起。”應舟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蘇秦儀走到走廊的臺階邊坐下。

    應舟辰跟上她,坐到她旁邊,間隔了一定距離。

    很快收了風流,應

    舟辰轉瞬一本正經起來,“好了,不鬧你了,但是有件事情是真的想跟你說,以後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都可以找我幫忙,我一定盡力而爲。”

    他抿着嘴,認真地說道,好像是真的一樣。

    蘇秦儀選擇不信他的鬼話,客套話就到此就可以了。應舟辰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幫了她不少忙了,她不想欠他更多的人情了。

    何況她現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程良老先生府邸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看到多少都不太好。雖說她不太在意名聲,但是應舟辰畢竟是她的朋友,她不想連累他。

    她刻意要和應舟辰保持距離,於是藉口去找許億千。

    “謝謝你,應少,我想我該去找億千看看需不需要人幫忙,先走一步了。”

    她微笑着揮了揮手,轉手跑開,留着舟應辰在原地愣着。

    他望着蘇秦儀的背影,一邊嘆氣一邊搖了搖頭,心想着這果然是秦少寒喜歡的妞啊,一點都不好撩。

    不過雖說野貓難訓,他倒是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程良老先生的喪禮按時進行,到來的賓客特別多,現場一片擁擠,都是來送老先生最後一程的。他生前做了很多好事,也得到了世人的敬佩,自然有這麼多人前來哀悼,他的事蹟將一直傳遞下去。

    喪禮莊重而嚴肅,現場有序地圓滿完成了喪禮。

    喪禮結束,蘇秦儀準備離開,雖然從蘇家逃出來了,也不能在外頭待太久,葉何一個人在府裏不好交待,她準備溜回去了。

    許億千剛剛去忙別的事情,沒有在蘇秦儀的身邊陪着她。蘇秦儀準備離開前跟她告個別,卻找不到許億千了,她左顧右盼的,在人羣中尋找她的身影,告別一下準備離開了。

    突然一雙手拉住了蘇秦儀,她擡頭一看,是一個身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她的衣服和別人不一樣,是傭人的服飾。

    應該是老先生府裏的傭人吧,很早就發現一直在角落裏怯生生望着她。現在才走上來拉住了她的手,眼神裏充滿了哀慟,言語略有懇求的意味。

    “蘇小姐,您能跟我來一趟嘛有事找你幫忙。”

    蘇秦儀愣了下,有些懷疑,這麼多人爲什麼偏偏叫住了她

    她縮回了手,望着傭人拉着自己的手,盯着她的臉看。

    “有什麼事嗎”

    “鳶花,能幫我們折一下嘛我求求你,這些都是要隨老先生入土的,但是馬上就到時間了,數量還不夠,我們這羣下人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將手中紙鳶花放在蘇秦儀的手心裏,眼神裏楚楚動人,雙手合十哀求着她。

    蘇秦儀猶豫了一下,時間不早了她應該回去纔對。

    “許億千呢我去找她再叫幾個人幫忙吧。”

    “她也在幫忙折了,就是她讓我來叫你一起過去幫忙的,蘇小姐,幫幫我們吧。看在程良老先生的份上,我們能爲他做的事情也只有這點了。”

    蘇秦儀思考了一下,也對,他們能爲程良老先生做的事情也只有簡單幾隻紙鳶花了。

    “好,你帶路吧,我跟你去。”

    那個傭人欣喜點了點頭,她很期待着蘇秦儀的這個回答。

    蘇秦儀跟在那個傭人的身後,慢慢地走着。

    她跟着傭人,從大廳漸漸走到一條長廊,中途穿過兩三個後院,周圍的聲音逐漸消弭,似乎越來越是偏僻的小路。

    路上沒有任何人,是那麼地冷清。離那個處處是人的庭院越來越遠,但是這個傭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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