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中升起的火焰異常刺眼,照亮了大半邊的夜幕。
“杜會長,這是北平最出名的中國菜,怎麼,不合胃口”
少帥府,杜夢如坐鍼氈,他的面前擺着豐盛的中國美食,但他卻一口也喫不下去。
“四少,您這麼做,康總理知道嗎”
秦少寒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聞聲輕哼着勾起嘴脣,盛了一碗湯送到蘇秦儀面前。
“會長之前多次宴請本少帥,令我心懷愧疚,若不請你來一次,我實在心中難安。”
蘇秦儀第一次發現,笑面虎是多麼可怕的生物,明着就要搞你,卻還要一副斯文的模樣搞你,讓人抓心撓肺,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站住,這是少帥府,是你想衝就衝進來的”
門口,駱三的訓斥聲傳了進來,秦少寒淡漠地瞥了一眼,只見門口一個穿着西瀛服飾的男人神色匆匆,對杜夢發出求救的目光。
杜夢知道,肯定壞事了。
還沒等他向秦少寒開口,秦少寒便道:“駱三,那是杜會長的人,杜會長的人就是我們的客人,你對客人就是這樣的態度讓他進來吧。”
“是。”
那西瀛人沒了阻攔,快步走到杜夢身邊,低身在他耳旁說了些什麼。
杜夢聽着,突然擡起視線看向秦少寒,秦少寒像沒感受到一樣,自顧自地催促蘇秦儀多喫點,還嘴欠道:“喫胖點,摸起來都是骨頭。”
蘇秦儀嘆了口氣,心想,杜夢真慘啊,老巢被燒了不說,還要被迫在這裏遭受情侶的虐待。
真慘啊。
“少帥,您這是什麼意思”杜夢厲聲地質問。
秦少寒驚訝地看向杜夢,“怎麼了,杜會長何出此言”
剛纔下人傳來消息,平川商會里的人都被驅趕了出去,沒過幾分鐘,平川商會就着火了而且秦少寒的人還堵在那兒,不讓他們去救火,他的屬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平川商會被燒燬
這是秦少寒給他的下馬威
杜夢咬咬牙,“沒什麼,商會出了一些事,我要回去看看。”
說着,他起身,還沒等走出去一步,就被秦少寒的手下擡手攔住了。
“杜會長。”秦少寒不急不緩地道:“飯還沒喫完,你要去哪”
他的長眸射出凌厲的視線,無聲的警告着想要離開的杜夢。
事已至此,就算他想向康總理求救也無濟於事,因爲秦少寒的款待建立在“宴請”二字身上,他在受約之時平川商會走水着火,屬下救火不及時,這些聽起來跟秦少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只是“恰巧”請他吃了頓飯而已。
“杜會長,我想你有件事還沒太想明白,沒關係,坐下來,我幫你想。”
杜夢隨即被秦少寒的手下按着肩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漢語有
句古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平川商會自在北平落腳至今,已有一年有餘,這期間可謂是給本少帥製造的驚喜不斷,杜會長應該瞭解我的脾性,就算出於禮貌,今日這頓飯早晚都會有,只是看我的心情。”
“不客氣。你背靠大山太久了,覺得可以在北平隻手遮天。”
說到這,秦少寒冷笑了一聲,盡情地嘲笑了他的自大。
“你是不是忘了,真正的大山不是總理府中的那位,而是擁有百萬兵權的秦家杜先生如此猖獗的所作所爲,秦家一忍再忍,給足了那位總理的面子,你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那位總理是還給我們這個面子,讓平川商會好好的着一場火,還是擁護你們,訓斥一位百萬兵團的老將”
秦少寒很少說這麼多話,蘇秦儀在一旁,覺得這個場合不太適合她這麼個閒雜人等在。
但是,他一字一句臨危不亂恐嚇杜夢的樣子,着實是讓蘇秦儀心裏的小鹿砰砰亂跳了幾下。
這就是他在軍隊時候的樣子嗎,在軍隊,他是不是比現在更威風
杜夢無話可說,確實,秦家不會坐以待斃,這只是給他的一個警告。
似乎意識到他的平川商會今晚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逃掉這場劫難,杜夢倒釋然下來。
“是我小瞧少帥了。”杜夢拿起筷子,彆扭地夾着飯菜,勾起一個讓人看着十分寒意的笑容。
“少帥,我們來日方長。”
秦少寒眯了眯眼,舉起酒杯,“是麼,希望杜先生有能力成爲我的對手,如你所說,來日方長。”
他抿了一口酒,穩重地落在桌上,砰地一聲脆響,如一錘定音。
酒水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氣勢而害怕的顫抖,卻又不敢越矩竄出杯沿。
“杜先生好好享受這場豐盛的晚餐,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着了。”
秦少寒起身,蘇秦儀忙跟在後面,看偌大的大廳裏,杜夢那一副喫癟的模樣坐在椅子上,蘇秦儀心裏便覺得像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突然,她想起什麼。
“對了,四少,希子還在平川商會的地下暗道裏面,你們把她救出來沒”
跟着秦少寒走上環形樓梯,蘇秦儀催促道:“她是個善良的人,只是被杜夢那個老王八蛋欺騙了,吉野平之也是因爲希子才軀躬於杜夢,她是無辜的”
“這個時候了還有閒心管別人”
“什麼”
蘇秦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攥住手腕,面前的門不知何時打開了,她被猛地拽了進去,一個大力丟到柔軟的牀上。
“喂,希唔”
灼熱的身體撲了上來,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住,只屬於秦少寒一個人的淡淡菸草氣味傳來,她的嘴脣被堵的水泄不通,那位年輕的少帥正盡情的品嚐着她這份甜點。
蘇秦儀學習接吻的唯一途徑就是從秦少寒這兒,如今徒弟見師父,更是技巧遠不能及,不一會兒就渾身軟了下來,驟然失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環上秦少寒的脖子迎合他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