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行頭哪來的什麼時候換掉,醜。”
秦少寒無比嫌棄她這身男扮女裝的模樣,蘇秦儀摸了摸鼻子,“最近風聲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巡捕房一日遊了。”
“立花真紀雖然恨你入骨,但能製造出如此大的謠言不像她一人作爲,你那天被困平川商會有沒有什麼線索”
蘇秦儀想起來自己在平川商會看見餘梅顏的事情好像沒和秦少寒說過。
他們是青梅竹馬,連應舟辰都不相信她的話,秦少寒會相信嗎
想了想,蘇秦儀搖頭,“沒有線索,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不過自從我認識你之後,全北平的女性彷彿都比較恨我入骨,目標範圍太廣,我也篩選不出來。”
比起被秦少寒質疑,蘇秦儀寧願自己調查個清楚,再攤開事實擺到衆人面前。
“對了,你不去搜查通緝犯了”
估摸着大叔已經走遠了,蘇秦儀再次轉移話題。
她心裏的小九九,秦少寒看的清楚,他不悅道:“你今天故意想惹怒我”
蘇秦儀不明白,“沒有啊,你不是奉命捉拿通緝犯嗎,我這是提醒你啊。”
“管這麼多,不如給你一個名分做我夫人,光明正大的管,如何”
蘇秦儀是真的不明白,北平那麼多好看的人兒,優雅端莊淑儀妙曼的人兒,秦少寒怎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拋出橄欖枝呢
她決定先不理他,“不找就不找吧,我走了。”
她揮揮手,背影瀟灑,秦少寒聲音不鹹不淡,“欠我的大洋呢”
“打個欠條以後還。”蘇秦儀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派來保護我的人,讓他們別跟着我了,我一個小姑娘天天被幾個大男人跟着,我很不習慣。”
想讓他撤離暗中的保護這是不可能的,秦少寒想起之前手下來報,他們發現還有另一夥人在跟蹤蘇秦儀,知道這一消息,秦少寒心中更是不安。
“那你就住到秦家來。”
“拜託,我通敵叛國。”蘇秦儀一頓,改口道:“不是,我是說,我現在被人說成通敵叛國,我要是住到你那兒,你的名聲不要了”
“你又回不去家,工廠又住不慣,我把你藏在少帥府,你舒服了也安全,不好”
“你就不怕督察軍帶人搜查你家”蘇秦儀問道。
秦少寒非常坦然,“他們不敢。”
蘇秦儀沒話說了,她再一次切實體會到了什麼叫軍痞。
駱三站在不遠處,時不時地望向他們兩個,似乎有話要對秦少寒講,卻又不敢過來,他本一副木訥的模樣,再配上糾結的神情,蘇秦儀心裏都可憐他。
不過剛纔他都不幫她,跑的那麼快,蘇秦儀決定先讓他在那兒晾着。
“我聽說你從我屬下那兒打聽我在軍營的事”
“嗯”蘇秦儀一愣,他怎麼知道
秦少寒一副“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神情,一把
“你又帶我去哪你是真不打算執行任務了是嗎你這樣大帥會生氣的”
“他巴不得我找不到人。”秦少寒利索地騎上他高大雄壯的駿馬,向蘇秦儀伸出了手。
“誰”
誰巴不得秦少寒找不到大叔,宋樹斌的死絕不平常,誰纔是背後的推手
大叔又爲什麼願意扮演兇手這個角色,他分明是個很善良的人。
她思緒中也沒想那麼多,迷迷糊糊伸出手任秦少寒把她帶到了胸前,坐在馬上,灼熱的菸草氣息從背後傳來,近在咫尺,蘇秦儀的大腦斷片了一瞬。
“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要試圖碰觸。”秦少寒低下頭,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蘇秦儀感到自己的耳垂被一股熱流浸過,她的身子微微一顫。
隨即,頭上被賞了一顆板栗,秦少寒看着她這不經人事的害羞模樣,勾起脣角,“聽到了麼,丫頭。”
“叫誰丫頭”蘇秦儀十分不滿,別人這麼叫她她倒是能忍,但要是秦少寒就不行了,這種稱呼明顯讓人感覺,她低了秦少寒一等。
不,是好幾等。
秦少寒環住她的身子,握住繮繩,對蘇秦儀道:“抓緊。”
下一秒,他蹬住腳蹬踹向馬肚,馬兒長鳴一聲,奔蹄而跑。
很快,兩人跑出了城,蘇秦儀不知道他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不過她倒不擔心,反正秦少寒不會把她賣了。
這幾天蘇秦儀就沒怎麼睡好,雖說她也不是不能喫苦的人,但平白承受了這麼大的污名,孤單無助,自身的壓力也大。
再加上之前和秦少寒鬧出的彆扭,午夜夢迴時不免涌上心頭,諸多煩心事雜在一起,縱是天上打雷都叫不醒的蘇秦儀,竟有些失眠。
不知是不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太舒服,蘇秦儀在有頻率的顛簸中昏昏欲睡。
在她不曾注意的時候,這顛簸逐漸平緩下來,這更增添了她的睏意,枕着秦少寒的胳膊便依偎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秦少寒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攏在懷裏。
他盯着蘇秦儀精緻的小臉,很難把她和小時候髒兮兮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但那疤痕總不會錯,她那愛憎分明的性子也不會錯。
蘇秦儀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秦少寒微微攏緊蘇秦儀,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南平軍營,警衛員站在門口,老遠就看見一匹黑馬上騎着兩個人,那身影他們無比熟悉,可不就是他們的四少麼
他們剛想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打招呼,卻見秦少寒擡起手抵在脣前,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這才發現,原來四少懷裏還躺着個人,而且怎麼還是個男人
警衛員無不瞠目結舌,不知所措,難道他們一直敬仰的四少,竟然成了斷袖,這這這這
也太刺激了吧
秦少寒瞥了他們一眼,悠然騎馬走了進去,正巧蘇秦儀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剛睡醒的聲音無比嬌嫩。
“嗯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