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寒俯身要吻,蘇秦儀卻是別過了頭,避開了他的索吻。
轉頭的一瞬間,蘇秦儀的頭髮烏黑如水,如瀑布般逶迤在米色的絲綢枕套上,而她的雙手被秦少寒緊緊箍住,按在了牀上動彈不得,整個人平躺着,宛如一塊上等的絲綢輕輕地鋪灑在淡黃色的牀單上。
“蘇秦儀,你到底想怎樣”
牙縫裏擠出的幾個字,預示着暴風雨即將來臨,可是就在這一刻,蘇秦儀偏偏倔強地不予理會,彷彿在做着無聲的抗議。
一種無力感深深地抓住了秦少寒。對外,他是北地六省裏令人稱讚不已的少帥大人,他可以統領數十萬的軍隊,也可以在一念之間左右很多人的生與死,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要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卻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秦少寒俯下身子去,蘇秦儀卻是將頭用力地轉向一側,潔白的脖頸上,露出一道青色的血脈。
“我不相信我會敗給你”秦少寒將自己心中的感情統統拋開,他現在只想發泄着自己的一腔怒火,他見不得自己的女人去給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更是見不得蘇秦儀在自己的面前做出這種固執的抵抗。
然而蘇秦儀也是被這個動作惹惱了,就在秦少寒的嘴脣碰到自己脖頸皮膚的那一瞬,蘇秦儀使力推開,恨聲道,“走開,不要碰我。”
秦少寒不肯放開,她更是惱了,雙腳弓着踢着他的雙腿,“滾開。”
他還是不放,雙腿捆住了蘇秦儀掙扎的小腿,而蘇秦儀更是又惱又恨,死命地掙脫着。
秦少寒逼得有些瘋了,他猛地一擡頭,雙手幾乎要將蘇秦儀的手腕握碎了,蘇秦儀正過臉來,怒視着秦少寒,“我再說一遍,你放開我”
“我也再說一遍,”秦少寒的目光深邃且黑暗,彷彿有着無盡的力量能夠將人全部吸進去,“既然選擇了相互折磨,那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蘇秦儀驚恐極了,一邊撕打着,一邊怒聲道,“你走開”
話音剛落,秦少寒的眼神深處滑過一絲陰鬱,他手抓着蘇秦儀的手臂,霎時間,猛然低下頭,雙脣便附上了蘇秦儀愈加掙扎的身體上,一個冰涼的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頸部,狠狠的吻住了蘇秦儀的脖子,深深的痛吻下去
蘇秦儀還想掙扎,卻被秦少寒緊隨其後的吻封住了雙脣,剎那間,蘇秦儀整個人彷彿是呆住了,心中只覺得又駭又怒,秦少寒強壯的手臂一把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來不及緊咬的牙關被對方的舌頭靈巧的撬開,那種男性專屬的,帶着激烈狂野的氣息驟然破入,蘇秦儀想躲,然而秦少寒將她緊箍在懷,用身體的力量將她壓在了牀上,往後避無可避,霸道的無以復加。
“嘶”一聲涼氣驟然響起,秦少寒夢地擡起頭來,脣角鮮紅的血液慢慢從傷口處涌出來,在湖南的光線下顯得尤爲恐怖。
秦少寒越是這麼霸道,蘇秦儀越是想要掙脫,她越打越怒,索性低張開了嘴巴,對着脣間的那股溫熱死命地咬了下去,也不管咬到了什麼,脣齒之間彷彿是咬破了什麼,一直到嘴裏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濃烈的血腥味霎時間在脣舌間迴盪了起來。
秦少寒擡起一
可是蘇秦儀卻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有些害怕這樣的秦少寒,一時避諱的動作,彷彿是更深層面的反抗,這反抗激發了秦少寒的怒火和慾火,一瞬間,秦少寒的目光彷彿是利劍,他伸出手來一把撕開了她衣衫的前襟,露出大片晶瑩的肌膚。
“蘇秦儀,這是你逼我的”
蘇秦儀雙眼頓時大睜,突然間怒哼一聲,“秦少寒,你不要碰我”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的溫熱的手掌已經觸碰到了她胸前滑膩的肌膚,蘇秦儀想要逃,卻怎麼也逃不掉。
男人強大的氣息包圍着自己,長久的動作讓蘇秦儀雙頰通紅,身上時不時傳出來的疼痛只會讓她陷入更加深入的痛苦之中,她劇烈地喘息着,最終放棄了抵抗,而任由面前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肆意妄爲。
深夜寒寂,不知從何時開始,外面突然起了風,涼風捲着落花拍打在窗楞上,沙沙的響。
秦少寒翻了個身,手開始在旁邊摸索。好一會兒過去,竟然沒有如預期的碰到軟棉的蘇秦儀。他睜開眼睛,卻看見蘇秦儀正靠坐在牀頭上,扯着被子蓋住胸前,只露出瘦削的雙肩,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哭泣。
慾火已經消除了,但是怒火還在心中升騰着。
只見蘇秦儀靜靜的望着窗外,一動不動,心底緩緩升起一絲莫名的酸澀,不知爲何,竟然還是非常生氣。想着剛剛蘇秦儀百般抵抗,而自己在更加生氣的情況下,在牀上折騰狠了她,儘管如此,也並沒有換來眼前這個女人一絲一毫的動容,她的申請依然是那麼堅定,那麼倔強。
“蘇秦儀,你好狠的心。”秦少寒輕聲說着,雙臂從側面環住她,胸膛緊緊的貼着她光滑的臂膀,抱的那樣緊,幾乎有些難以喘息了。
然而蘇秦儀依然是冷漠的樣子,宛如一尊雕像,“秦少寒,是你太過分了。”
聽到這句話,秦少寒的身子卻漸漸僵住了,寒氣從心底升起,一絲絲的爬上來,如北平城外凜冬的井水,只消一碰,便能將人的神經都凍死。
“難道你靠在別的男人懷裏的時候,也是這麼說麼”
窗外的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一棵柳樹的枝椏在窗前搖晃着。
蘇秦儀冷笑一聲,推開了秦少寒的手臂,轉身走下了牀鋪,挽起自己的長髮,只留一個背影給秦少寒。
秦少寒也被激怒了,他坐起來,靠在牀頭上,冷冷地說着,“洛少衝,葉何,張平,想不到,你竟然這麼水性楊花,怪不得,剛剛你抵死不從呢可惜啊可惜啊,你拼了命地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來,秦少寒看着自己的臉上猝不及防地多了一個掌痕,他憤怒極了,“怎麼,被我說中心頭了終於氣急敗壞了吧”
“我懶得與你爭執”蘇秦儀轉過身去,連個正眼都不願留給秦少寒,匆匆穿好衣服,踩着柔軟的長毛地毯,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門。
下人們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從那以後,一連數日,兩個人都彷彿是看不見對方一般,想來是徹底陷入了冷戰之中。
而兩個人都驕傲固執得很,誰都不肯先軟下來,事態一直對峙着,慢慢陷入了僵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