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邵河估計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在自己公司當副總的人,竟然會是張家的人。
“張家人的手指頭伸得這麼長嗎”
秦少寒聽着蘇秦儀莫名其妙放出來的話,也是有些疑惑。
“什麼”
蘇秦儀蹲在男人的面前,從他僵硬的手指裏拿出來槍。
“這個人是張家的,我之前在宴會上見過他,他跟着張宏盛,而且關係很親密。”
可這人怎麼着在公司待了也得有好幾年了,張家來北平也不過沒多久的時間,除非這人不過是後來投奔張家的。
秦少寒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拉起蘇秦儀。說的話也是模棱兩可。
“臥底誰沒有一樣。”
蘇秦儀聽着秦少寒的話,突然就兩眼放光的看着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家在北平盤根這麼多年,那是張家說能動就能動的。秦少寒一日站在這裏,張宏盛獲勝的機率就少了一分。
張家想要瓦解秦家的勢力,自然是從最豐滿的羽翼開始。餘家自然就是他下手的對象之一。
這些蘇秦儀心裏都清楚,自己今天無意之間發現的一個漏洞,沒想到竟然把張家的人牽扯了出來。
公司外面的人聽到槍聲早就嚇得不敢說話,整個放家裏都安靜的要命。
秦少寒搖了搖頭,這裏可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隔牆有耳,到處都是眼睛。
“回去說。”
留下了兩個人處理辦公室的人,蘇秦儀跟着秦少寒就走了。
餘家公司的人看着蘇秦儀和秦少寒離開的身影,過了很久這才緩過來。
不就是秦少啊,竟然在自家岳父的公司開了槍。可這話大家也只敢在心裏說一說,沒一個人敢說出來的。
這要是傳到了秦少寒的耳朵裏,那可不得掉腦袋。
蘇秦儀回到餘家的時候,黃照容正在做菜。
聽了蘇秦儀說起剛纔公司的事情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公司竟然還有張家的人。
“我的寶貝女兒沒有受傷吧”
蘇秦儀笑着搖了搖頭,“虧的是秦少寒及時過來,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黃照容看着秦少寒是越看越滿意,心裏也是慶幸蘇秦儀終於是和秦少寒走到現在了。
倒是餘邵河一直沒有開口,知道自己公司裏竟然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
那個張副總曾經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原本以爲是個實打實的幹活的,沒想到只是對方的一個臥底。
“人心險惡啊。”
蘇秦儀看着餘邵河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畢竟那個人是張家的人。
如果當時秦少寒不開槍,那死的人可能就是蘇秦儀了。那人就連上班身上都帶着槍,可見防備之心有多麼重。
指不定什麼時候那把槍對準的就是餘邵河的額頭,也虧得是蘇秦儀把人給清理出來了。
“爸,你看公司能不能讓我打理一段時間,我把那些小尾巴都給揪出來再還給你。”
餘邵河看着蘇秦儀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這張家的人若真的要讓自己抓,恐怕還真的找不到。
這事兒也就只有交給蘇秦儀還有秦少寒他才放心,沒有別的辦法了。
秦少寒也知道這事有多嚴重,那十五萬
就自己掏腰包給填進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錢秦少寒還是拿得出來的。
如今張家人的勢力滲透的這麼廣,既然都已經伸到了餘家公司裏面。
張家人是什麼貨色,秦少寒再清楚不過。張宏盛絕對不會因爲童曼之的到來就停止自己的計劃。
蘇秦儀心裏也清楚,張宏盛心裏記恨着自己,當初趁火打劫要走的那批軍需。
這仇他一定會報的,蘇秦儀估計早晚都要和他過招。
張家的司馬昭之心清晰可見,餘家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否則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着了他們的道。
這次是餘邵河想起來,這才查賬本。若是他想不起來,這事兒到時候就大了。
張家川的這些小空子,看似無礙,實則個個致命。
“總之往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張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餘邵河點了點頭,自己也是沒有太多心思去打理公司。既然蘇秦儀有這個意願,他乾脆做了個順水人情。
伊萊既能幫餘家清理一些不相干的人,那也算是鍛鍊蘇秦儀往後接手餘家公司了。
餘邵河早就有這個打算,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只有蘇秦儀和秦少寒成了家,你家的公司就當做是蘇秦儀的嫁妝,陪着她去。
兩個人一直在餘家喫過了飯這在離開,蘇秦儀坐在車上看着窗外,拉着秦少寒的手。
“咱們的婚事,拖了好久了。”
秦少寒莫名其妙的吐出這句話,讓蘇秦儀愣了一愣。不過隨後還是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蘇秦儀轉過身抱着秦少寒的胳膊,“沒事,等到時候都安穩下來了,再辦也一樣。”
蘇秦儀心裏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個,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
只要秦少寒的心在她身上,她就挺知足的。這婚事辦不辦也一樣,總歸北平城裏沒幾個人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的。
不過說起這個秦少寒就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必須要辦。”
而且要快,秦少寒默默的在心裏加了這四個字。
畢竟如今的北平實在是太過於動盪,他沒法預計日本人的軍隊會什麼時候打過來。
到時候他們在想辦婚禮就真的難了,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情,他一定要給蘇秦儀風風光光的辦。
蘇秦儀點了點頭,她知道秦少寒的心思。既然秦少寒執意如此,她也沒什麼可拒絕的。
畢竟這事說起來也是好事,沒什麼可執拗的。
蘇秦儀正要開口,秦少寒突然就把自己的頭往下按了按,蘇秦儀的額頭直接頂在了秦少寒的膝蓋上。
緊接着就是車窗的破碎聲,蘇秦儀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被人襲擊了。
“快走回少帥府”
秦少寒的臉色此刻陰沉的可怕,駱三踩着油門一路向前。
也虧得他們已經走出了很遠,少帥府就在不遠之處。對方看到他們的車這麼快,也沒有再跟上來。
車子一路開進了少帥府,蘇秦儀這才擡起頭來。那額頭因爲頂在秦少寒的膝蓋上,已經紅了一片。
秦少寒褪去剛纔陰沉的臉色,有些好笑的給蘇秦儀揉着額頭。
他一擡手,蘇秦儀就看見秦少寒胳膊上扎滿了碎玻璃。
車窗被打碎的那一瞬間,秦少寒的胳膊一直護着蘇秦儀。即沒受什麼傷,可秦少寒的手上卻是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