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指不定什麼時候抓到個人,要是沒地方放那就不太好。
而普通權貴家的地牢裏,或者說是地下室裏,一般都是保存着自己珍藏的東西。
可是眼前的地下室黑乎乎的,大門竟然是鐵的。裏面的牆壁仔細摸還有些發涼,不知道是不是同樣也是鐵質的。
張芸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裏已經呆了很久,她甚至都不知道陽光已經是什麼樣子的了。
每天待在這裏,三餐都有人來送。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囚禁起來的怪物一樣。
她一開始還會不停的哭喊,希望以此引來人注意。可後來她發現就算她把嗓子喊啞,眼睛哭瞎,也不會有一個人過來的。
這裏的人一個個都冰冷無情,一點都沒有人性。張芸欣在這裏呆了這麼長時間,她覺得自己都已經不像一個人類了。
她不知道秦天松把自己抓起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到現在她還記得張平臨死前的模樣。
她每天都在昏暗的地下室裏,只是不停的回憶着那張臉。
那張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刻在腦子裏的臉,她從來沒忘記過。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時間越久越覺得那張臉模糊。
這種轉變讓張芸欣覺得恐怖,她開始不停的拍打着鐵門發出強烈的聲音。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憑什麼抓我”
幾個月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發出如此尖銳的反抗聲,看門的人果然被嚇了一大跳。
隨後反應過來之後,就朝着那鐵門猛的踹了一腳。
“嚷嚷什麼再敢多說一句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張芸欣瞬間就閉上了嘴,她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她害怕疼也懼怕死。
她整個人再一次滑倒在門前,摸着和門一樣溫度冰冷的牆壁,整個人冷的發抖。
“放我出去”
她的嘴裏發出氣若游絲的聲音,門口看門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是突發奇想,也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鑰匙,迅速的打開了門。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張芸欣,瞬間就有些慌神。
“來個人這女人被下毒了”
秦天松今天又偷偷的出去了,他剛回來就聽到手下彙報了這個消息。
立馬急匆匆的趕到了張芸欣休息的地方,至少這裏還有一張牀,溫度也不是那麼冷。
張芸欣的呼吸逐漸平穩,不過臉色還是有些發青。一看就是那種被人下了毒之後的模樣。
“到底怎麼回事”
秦天松隱忍着自己的怒氣開口,出去的時候順手帶上了門,卻絲毫沒注意到張芸欣那微微顫抖的睫毛。
那名手下立馬低下了頭,“就在不久前,看門人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已經中毒快要不行了,勉強救回來了。”
秦天松的臉色很冷,當初是自己把張芸欣帶回來。而且霍老闆也默許了自己的行爲。
霍老闆這個人要是下手,直接當初不讓這人進來不就行了。哪裏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
秦天松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張芸欣下毒。
如果自己的人再發現晚一點的話,指不定張芸欣就真的要去見她那死命的大哥。
秦天松陰沉的臉色,他知
道這事兒如果不是霍老闆乾的,那就是他們之中有臥底。
秦天松實在是想不起來爲什麼要害她,他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自己今天出門是臨時起意的,而且他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帶着自己的貼身隨從就離開了。
這人竟然就挑這個時候給張芸欣下毒,秦天松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
“看好她,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秦天松輕輕的落下這一句話就轉身走了,身後的下屬卻是被嚇的已經出了冷汗。
要是平常敢出現這樣的事情,秦天松指不定早就把他剝皮抽筋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直接放過他了。
他抹了抹頭頂不存在的虛汗,最後有些心虛的轉身走了。
屋子裏躺着的張芸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裏的渾濁和絕望早已不見,被絕對的自信和傲慢取代了。
她緩緩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最終車熟路的打開大門走了出來。
因爲不是在地牢,而是在病房,所以他們的人並沒有在意,也沒有給門上鎖。
張芸欣就這麼輕易的走了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己的頭,查探着走廊裏的動靜。不過這裏幾乎沒有人過來,眼下一個人也沒有。
張芸欣沒有再敢耽誤,朝着走廊那邊就走了過去。
緊接着走廊的盡頭就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看起來身形十分的高大。
張芸欣看到他的時候先是非常喫驚,隨後就立馬跟着男人走了。
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稍微不留神,兩個人的命都要留在這裏。他們沒時間在這裏敘舊,只好先離開。
他們拐進一個小屋裏,換上了獨屬於這裏的工作服。隨後兩個人悉悉簌簌的就離開了。
幾乎全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沒有人注意到一開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人,現在已經從地下消失了。
秦天松參加了霍老闆舉行的晚宴,這是會場內部的晚宴。所有在這裏工作的人都可以參加,這是霍孟偉做出的一些手段。
想辦法合攏整個會場的凝聚力,所有的人在他手下辦事都不會虧待的。
他手裏有錢,可以指揮很多人。可再怎麼着也比不過那些有權的人,這也是霍孟偉擠破了頭都想要和董仲致合作的原因。
秦天松參加完宴會之後立馬就回去了,他想要仔細的查探張芸欣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的人下毒,可見這人到底有多麼猖狂。
張芸欣每天固定送飯的就那麼幾個人,只要稍微一審查,一定會查出到底是誰露出的馬腳。
秦天松有足夠的信心找到那個人,他一直扣押着張芸欣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可沒有什麼養人的怪癖,留着她完全是因爲她對自己還有一點用處。
所以他這才把張芸欣一直就在這裏,爲了以備不時之需。
秦天松讓人推着他走進張芸欣的房間,結果剛一進去就沒看到一個人。
牀上沒有任何人,他走過去摸了摸已經冰涼的牀鋪,臉色冰冷的可怕。
“我讓你們看的人呢給我個解釋。”
身後的下屬看着秦天松陰冷的臉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