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一時間愣住了,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他從十幾歲就開始跟着秦少寒,從那天開始他就發誓自己整條命都是屬於少帥的。

    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要成家這個問題,遇到賀潭簡直就是一個很大的意外。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過廝守終生這個詞,可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想到。

    他想起自己的工作總是危險重重,他有點不太想讓賀潭跟着自己遭罪。

    現在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命,況且如今的北平就是這麼動盪,暗中攪弄風雲的那雙大手,一直在操控所有人的命運。

    沈輝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可是對面的賀潭卻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

    “我就知道,算了吧。”

    她說完這句話就從沈輝的懷裏掙脫出來,連頭也沒回,轉身就離開了少帥府。

    沈輝在身後想把人拉回來,他想要上去追那個背影。

    可他再想想,追回來幹嘛呢

    和她解釋自己不能娶她的原因嗎讓她因此怨恨少帥還是說就是因爲自己心裏芥蒂所以不願意。

    沈輝不知道自己把賀潭拉回來應該說什麼,所以他乾脆站在那裏看着賀潭慢慢走遠。

    賀潭站在少帥府大門口,避開了沈輝的眼神,站在旁邊哭的泣不成聲。

    門口站着的人想要安慰安慰她,畢竟賀潭來到少帥府這麼長時間了,不少人都喜歡賀潭說一不二的性格。

    她向來開朗瘋鬧,和所有人都比較玩的來。少帥府的不少人都和她關係不錯,如今看到她這個模樣也是有些慌神。

    賀潭擺了擺手不讓他們管自己,隨後直接轉身向東走去。

    自己實在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蘇秦儀在秦家呆着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她已經好久沒有回自己家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這地方呆着她不舒服,心裏難受。

    賀潭沒有坐車,自己一個人就散着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廳部大門今天迎來了一個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整個人都坐在輪椅上。

    頭頂上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身後的人推着他,不過那下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秦先生,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讓霍老闆知道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喫。”

    秦天松冷哼了一聲,根本不在乎霍孟偉。

    他在會場這麼長時間也發現了霍孟偉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脾氣秉性,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軟柿子。

    他只敢撿着軟的捏,像董仲致這樣的人 他就只能用力的往上攀爬。

    跟在人家身後像個哈巴狗一樣,淨是減一些亂七八糟剩下的東西。

    這樣的一個人自己跟在他身邊是不會有任何的前途,雖說霍孟偉願意收留自己,但很顯然張芸欣失蹤的事情讓他不開心了。

    秦天松能感受得到自己周圍多了很多雙眼睛盯着自己,他甚至連在會場內活動都已經有了限制。

    如果繼續在會場呆下去的話,自己指不定就永遠走不出來了。

    他也沒辦法確定霍孟偉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只能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趕緊離開。

    不然到時候可能連想離開的機會都沒有,畢竟霍孟偉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個商人,事實上做事也是心狠手辣。

    他背後的販毒的那些站點,光是秦天松

    就知道了七八個,這還不包括那些沒查到的。

    他在霍孟偉手下呆了這麼久,知道的事情絕不亞於霍孟偉身邊跟着的那些人。

    雖說核心的祕密自己並沒有接觸多少,不過光拿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就足以讓霍孟偉雞飛狗跳一段時間了。

    董仲致一開始聽說秦天松來找自己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他和秦天松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

    雖說自己當初答應和霍孟偉合作,也是因爲秦天松的原因,不過自己倒是沒有單獨和這個人見過面。

    “讓他進來吧。”董仲致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讓人把他帶了進來。

    他一想到老爺子的死和秦家人有關,就覺得有趣。如今這人更是親自找上了門,董仲致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秦天松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己,稍微猜一猜也知道他和霍老闆那邊鬧掰了。

    或者直接說這人是偷跑出來的,指不定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有用的消息。

    董仲致這個人心思想的就是多,僅僅是憑藉對方一個動作就能推斷出這麼多東西。

    他都不知道這東西是遺傳了誰,如果當年的老爺子有他一半的這個心思,也不至於到最後慘死。

    他雖然心裏一直想查詢真相,不過真正想要的還是把權力握在自己的手裏。

    相比之下,老爺子死的真相似乎並不是那麼的重要,如果自己還有那個心思的話,就幫忙查一查。

    也不讓他在下面死了那麼冤,如今看來自己和秦家的緣分還真是根深蒂固。

    自己這還沒怎麼主動的要找事,沒想到秦家人竟然主動找上門。

    董仲致巴不得從秦天松的那裏套出來什麼消息,就算是使用極端的方法,他也並不在意。

    只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怎麼樣都可以。

    秦天松這還是第一次來廳部這裏,他看着眼前新鮮的事物,心頭的陰鬱暫時少了很多。

    跟着人一路到達了董仲致的房間,秦天松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這纔跟着進門。

    董仲致坐在後面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看着眼前的秦天松沒有要來迎接的意思。

    秦天松也不生氣,在來之前他早就調查過這個人。董仲致向來是一個做事規規矩矩的人。

    這種規矩是指只有拿出充分的條件,他才願意跟自己合作或者幫忙。

    秦天松雖然不是很瞭解這個人,不過那些資料也足以讓自己心裏有一些底。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停的感嘆自己的資料果然是沒錯。這人連起身都末起身,明顯的想要看看誠意。

    秦天松沒有說話,直接讓身後的人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了董仲致。

    董仲致臉上依舊是不鹹不淡的笑容,他推了推鼻樑上沒有度數的眼鏡,隨後便翻開了秦天松遞給自己的東西。

    坐在輪椅上的秦天松冷靜的看着董仲致,似乎對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很有信心。

    胸有成竹的模樣讓身後的手下都有些打顫,他不知道秦天松到底是拿什麼東西交換。

    自己今天突然被他喊過來,一路來到了這裏。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霍孟偉這件事,就已經跟着秦天松來到了這裏。

    秦天松耐心的等待着董仲致看完手中的文件,直到對方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董仲致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秦先生,看來之前是我眼拙了,竟沒能發現你還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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