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吻成疾 >第17章 無法面對(修)
    莫然冷眸瞥到他的舉動,淡淡躲開手,退開禁錮,冰冷的聲音在安靜的如同地獄般的空間緩緩響起,“請問,我能走了嗎親愛的舅”最後幾字,幾乎是咬牙出,語間明顯的諷刺。

    刺透他耳膜的話語,他瞧着那張冰冷倔強的臉,對他明顯的牴觸之意,眸色漸暗,不受控制的出聲,“去哪找那個變態的葉遠,還是那個叫易離的男人”

    她只是淡淡掃過去,斜瞪,眼底,不可置信的光芒閃爍,扯了扯身上凌亂的毛衣,手,不住地微微顫抖,佯裝淡定,“與你何干不過是見過幾面的舅舅,話做事未免太過越俎代庖。難不成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哦”

    她停頓,語氣微衝,每個字如同插滿荊棘,“我似乎有些自恃過高了,與自己親舅舅一再做出這種事,如何能稱得上肥水不過是盈滿污漬的髒水罷了。”

    “莫然”江宸曄扶額,知道自己太過沖動,這樣的事,一時定時不能接受,急急上前。

    卻又是一躲,“怎麼還想再來想徹底讓我坐實了這與自己親舅舅亂n的名頭麼”莫然咬牙切齒,賣力維持僞裝的鎮定,每一字,都咄咄逼人。

    他沉眸,眼底色澤愈發深沉,看着眼前刻意僞裝堅強的人,胸腔壓抑的無法言語,只是,沉默,待,對面的人呆愣住,迅速上前,將她一把攬在懷裏,脣湊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是我不對。”

    既然到了此刻,還能對她做出這般舉動,她死死掙扎,手抵在他腹部不住推搡,卻在耳邊悠轉而來的聲音,低低響起,身子,猛然頓住。

    從未接觸過的語氣,不似以往的冰冷,淡漠,也並不是那日和傅雲交談間的柔和。夾雜的是她這輩子也從未感觸過的,溫柔疼惜,這還是他麼

    是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開始緩慢顛覆變得不似從前般的疏遠,一向對自己不問不熱的人,怎麼就突然如野獸發狂似的,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卻,又親暱的在自己耳際吐露出如此溫言軟語

    翻涌的酸澀,一下下拍打在心間,五味雜陳,一時,竟忘了自己的初衷,粉飾的外衣脫落,卻絲毫不察覺。

    感覺到懷裏的人,僵硬的身軀漸漸軟下,大掌,撫上她背部,用力按在自己懷裏。

    莫然卻突地清醒,腦中的弦絲顫動抽緊。無盡的涼意滋生,她究竟是怎麼了,居然,放任自己落入親舅舅的懷中

    身子僵住,她努力維持鎮定,無力的聲音,雜糅在無邊的黑暗裏,卻只是顯得更加蒼白,“舅,我求你,放過我,好嗎。你忘了嗎,我們之間,有着血脈親緣。這樣”

    她如快窒息了般,頓下,似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有違倫常。”

    江宸曄心一緊,眼眸,循着門縫中闖入的微弱光線,瞳仁緊縮,晶瑩的波浪,泛起漣漪,卻又突然按下,似極力隱忍着什麼,頭深埋在她肩窩中,“你就,不能不惹我生氣,乖乖聽話麼”

    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弦崩斷,似乎有什麼東西衝破防線,順着血脈,遊延至全身,每根汗毛,都在顫動。

    他瘋了。還想帶着自己墮入迷途。身體裏,兩種不同的聲音叫囂着,擾得她處心維持的理智,似海浪衝刷過的沙堆,頃間倒塌,無法復原。

    混亂席捲而來,這樣的他,無法看透,更或者,連氣息,影子,都無法觸到。

    按壓住心裏的複雜,垂在身側的手,緩慢擡起,覆在他的胸前,輕推,“舅,你先鬆手好嗎我,喘不過氣。”

    江宸曄一怔,扣在她腰間的手,滑落至腿側。

    身邊的人,迅速退開。

    他輕嘆口氣,不再言語,緩緩挪至門邊。

    “不要開燈。”高揚的聲音。

    半擡起的手,垂下,他頓住,沒再轉身,壓着嗓子,眼底,是探測不到的深度,“去睡覺吧。”

    “嗯。”細弱蚊鳴的聲音。

    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輕微的震動似經過地板蔓延至腳底,眸色一暗,轉身,看到已邁上樓梯的嬌背影,瞳仁放大,捉摸不透的意味。

    竟是發展到如此不受控制的地步,他怎麼就被這樣的背影,吸引,無法別開眼

    第二天早上,江宸曄起牀,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牀鋪。

    如她上次離開般的模樣,沒有一絲變化,他只是緩緩靠近,坐下,淡淡的髮香,從架在被子上的枕間散入鼻間。

    熟悉的味道,濃烈。

    莫然已經忘了,這已經是自那個魅惑夜晚起的第幾天了,只記得,那晚,一夜未眠,這幾月與他相處的每一幀畫面,如同潮涌,一次次侵襲她以微弱的神經。

    她發現,似乎不知什麼時候起,或者就是他抱着自己的那一瞬,早就,思想深處,趨近病態,無法否認。

    她撕心裂肺的指責面前的人,只是仗着自己掩埋的好罷了,之前的交集,記憶浮現時,才知道,曾,不禁的,想起過多少次,不受控制的,紅了臉。每一次見面,根從未放下過壓抑。每一句話,都不似往常話那般乾脆。甚至於,每一個動作,都是極不自然,彷彿,壓着重物無法釋壓。

    興許,從一開始,便從未正視舅舅的定位,更甚之,那晚在玩火,她便早已跌入那深不見底的鴻譚,陷入淤泥,無法逃脫。

    可笑的是,她還咄咄逼人的指責他,敵視他,卻不知,自己的心,早已在病態的路上,無可救藥。

    錯誤,早不知在何時鑄成,她將腦海的記憶翻了個遍,終究無果,只剩下,連自己也恥笑的條條鐵證。

    不知如何面對,江宸曄在外擰動門鎖時,便已察覺,死死闔上眼眸,感受到人,一點點接近,然後,定在牀前,藏在被子裏頭緊攥的拳心,早已蒙出絲絲細汗,一片濡溼。

    溫熱的大掌,附上髮際,撥動髮絲,心跳如同失了控制的馬達,緊張無法抑制,似要噴出喉外,眼皮愈發承受不住,開始微顫,抽筋,酸累,那人卻仍舊未走。

    兀的,察覺得到溫暖的鼻息,一點點靠近,撲在輕顫的睫毛上,掀起漣漪,吻落在額上,停留。

    她強撐着。

    終於,人走,門落鎖的聲音,懸起的心,終於放下,睜眼,漆黑的瞳仁,在暗黑裏發出一絲光亮,溫熱的氣息似乎還停留在額上,她擡手,觸到時,心一緊,竟汗溼了一片。

    視線,不自覺投向緊閉的門,他是否早就發現

    整個人根無法再回歸平靜,以至於,窗外第一絲光線投入時,她便坐起,拿起牀頭櫃上安靜呆着的手機,倉皇逃離。

    根不知道,再見要如何面對。

    除了上課便是窩在宿舍裏頭髮呆。手機裏的照片並沒有被刪掉,心裏卻是不舒服的很,選定的課題也沒再做下去,只是隨意從上了點資料,草草寫了報告交上去,好在大學對於作業方面的要求並不嚴苛,這樣,也算是合格了。

    很少再出去和孟嬌她們閒逛,被細問起時,也只是敷衍回答,用怕冷的理由勉強糊弄,卻並不知她們是否相信。

    也開始學會了逃課,有時候早上醒來,眼皮觸摸到陽光,心裏莫名壓抑,便不想再去沾染外面的氣息,一個人鎖在宿舍,蒙着被子,卻無法再入睡。只到了肚子餓得實在無法扛下去,纔會披上大衣,連頭髮也無暇去梳,隨意攏幾下,邋遢出門,儼然成了瘋子。

    沒想着氣溫又是驟降,寒風颳在臉上跟刀割似得,刺骨的痛。她立起大衣領子,堪堪擋住灌進脖頸的風,雖仍無法禦寒,也算是好了很多,心情,莫名的柔和了些,連自己也無法察覺,沉寂了許久的嘴角,竟在這般的陰天,微微翹起。

    莫然不知道,有些事情,應當是用命中註定來形容,亦或是命途多舛。總之,無法勘測,究竟那種成分,相對比較多些。

    她只是淡淡的,凝眸,眼底的色彩,不明。僵化了般,盯着校門口,已在車邊的身軀,着着黑色的大衣,嘴邊細細碎碎的鬍渣,在這般冰冷的節氣裏,極爲魅惑。

    不過幾天未見,熟悉的身影,竟是些許模糊,如同隔了一個世紀。

    神經崩斷的聲音,莫然別開眼低咒。

    佯裝淡然,所有見到舅舅該有的神色,腳底,卻如同灌了重鉛,如何也無法移動。

    想逃走,也是枉然。福利 ”xinwu”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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