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我怎麼沒印象”江黎想了半天也沒記得有這茬,一臉錯愕。

    “有,有”莫然一臉正經,起假話來愈發得心應手,“您不是最近老忘事兒都這麼久了,肯定是忘了。”她完,餘光有意無意瞥向身邊的人,將那鐵青之色的臉納入眼底,獨自偷笑,暗爽不已。

    江黎點了點頭,未覺不妥,細細一想,似真有這麼回事,也不再深想,起身將大業招了出去餵食。

    這年過的愈多,村裏大多生活條件也比以往好了許多,人也都倦了懶了,比起大冷天出來晃盪,大都願意窩在家裏呆着,這年過的一年比一年沒了年味,除了夜間還是會響起連綿起伏的鞭炮聲,那些常有的娛樂聚堆聊天也沒了。

    起先,莫永利提議上村頭的ktv玩玩,江宸曄只是笑着拒絕,他們也不再勉強。只是爲着如何不呆坐着發愁。

    莫然暗自偷笑,如他這般冷淡悶騷的性子,若是讓着去村裏那大廳裏聽着那些大媽大伯五音不全地飆歌飆到破音,該是什麼個喫癟的表情,這麼偷偷一想,一時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直到察覺周圍不對勁,才兀的停下,看着盯着自己的三人,瞬間反應過來,皺着眉一臉無辜平靜道,“剛突然想到昨天看到的一個笑話,沒忍住。”心裏卻亂成一團,暗罵自己不注意,揮着手極不自然地呵呵,“你們別管我,繼續,繼續。”

    “繼續什麼”江黎依舊盯着她,“你有什麼好提議”

    “呃。”莫然張着嘴愣住,揉了揉發,眼珠溜了圈,“要不就打會兒麻將吧。”

    想來想去也沒個主意,江黎聽了,轉頭對着江宸曄,“宸曄,你會麼”

    “肯定會”她幾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上次他硬拉着自己出去,與他那幫狐朋狗友一起,就打來着,不過,不知是牌技不好,還是運氣太差,最後聽着他們交談間,似是一晚輸了幾十萬。

    只記得當時她跟在他背後,罵了他幾回,打個麻將也能輸這麼多,到底是資家,視錢財如糞土,隨意輸場麻將便抵得上他們這些貧苦人民好幾年的開銷。

    “你怎麼知道。”江黎莫名其妙,這閨女今天似乎比起平常健談了許多,平日裏沉沉悶悶的,很難得有如此活躍的時候。

    莫然這才覺得自己多話了,也不知是神經短路,出的話確實有些口無遮攔了,她垂眸,從盤裏挑了顆梅子扔進嘴裏,含糊不清道,“聽外婆的,舅隔三差五出去打牌,一輸輸老多了。”

    總算是想了個圓謊的招,又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我的是真的吧,舅”

    江宸曄依舊一臉淡色,重瞳如黑墨般絲毫窺探不到,只是輕笑但,“是會點。”

    聽似平常的笑聲,鑽入莫然耳裏,只覺得分外慎人,下意識擡眸,便毫無預警得撞上那人眼底斜投過來的利光,似要將她的所有僞裝剝落。

    生怕令身邊的父母有所察覺,唯有按壓住內心的躁動,若無其事地打着呵呵,偷偷收了視線。卻還是如芒在背,她無法欺騙自己,在他面前,所有行的通的無視方法,悉數變成了掩耳盜鈴。

    一物剋一物,是這樣的嗎

    總算是找了個行得通的娛樂方式,雖也沒什麼新意,好歹也比坐着看電視強個好幾倍。江黎片刻也沒磨蹭,直接就架起了麻將桌。

    着一家人打打玩的就行,莫然只如果沒了賭注,終究是沒了那股刺激樂趣。

    最終採取了她的提議,打的不大,也就是稍微比平常外頭打的稍微大點的麻將,她也知道,如江宸曄這種財奴,對着這陣勢,必然也是沒有絲毫刺激感的。

    連打了了好幾圈,她手氣還行,沒糊牌,但也沒放炮,因爲炮全讓江宸曄放了。而她糊不了牌那是自然的,但究竟爲什麼,也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眼見着江宸曄一盤盤地出錢,莫然心裏偷樂得不行,卻未表現出來,還佯裝可惜地抱怨牌太差,打了這麼久也沒見糊一把。

    江黎糊牌都糊的不好意思了,這哪有讓客家輸這麼多的道理扔了手裏的一筒,假裝不經意間的嚴肅,“宸曄,你可別老讓着我們。”

    “沒有讓,是你們運氣好。”江宸曄連忙接話。視線偷偷觸及到身邊的女人,波光裏笑意盎然,一片灼熱。

    來來回回不管是好牌壞牌都能糊了,江黎終究是覺得不對勁了,盯着桌面的牌,看了眼身邊埋頭選牌的莫然,沉聲問道,“莫然,你怎麼老跟你舅的章打了這麼久也沒見你正經放個章給喫。”

    莫然低頭看着被自己拆的稀巴爛的牌,攤了攤手,一臉無害,“媽,我也沒辦法,誰要這牌這麼爛,非就多了這些章,湊巧還是舅打過的。我實在不想的,來也難怪”

    她惋惜地搖頭,“外婆常舅逢打必輸,看來這牌運是差到個地步了。要不媽你設個壇,給舅求求財神爺賜點財運”

    “你這孩子。”江黎和莫永利雙雙擺頭,“半年不見,怎學得這麼貧嘴,都1了,越發沒個大人樣。”又對着對面的江宸曄一臉歉意,“宸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江宸曄勾脣,頰邊化開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佯裝理了理面前的牌,似微揚的聲音裏透發着只有莫然能察覺的冷意,激得她毛骨悚然,“沒事,來我牌運是有點差,莫然的沒錯,是該求求。對嗎”

    卻沒人回答,莫然只覺得愈發如坐鍼氈,麻意自足底甚至頭皮,不禁打了個冷戰,擡眸間,便看到一臉正經盯着自己的人,支支吾吾連連點頭,“對,對”

    後來自是沒敢那麼明顯跟他的章,10點的時候,大家都倦了,散了牌,江宸曄輸了一千多,照他們村裏來看,這可是輸大了,不過莫然知道,對於他,就是九九牛一毛罷了。

    折騰了一天,衛生也沒打掃,江黎邊掃着地,招呼着江宸曄先去洗漱,做了虧心事生怕被逮着,莫然逃也似的上了樓,許是撒多了謊,用腦過度,整個人暈暈乎乎有些頭疼,衝了個澡卻冷的瑟瑟發抖。

    怏怏打着哈欠出來時便看見了門口恍然立着的男人,整個人兀的怔住,反應過來時只想逃,卻也無處可逃,迅速轉身往衛生間跑,門還未關上,男人的身子已從狹的門縫中擠了一半進來。

    她卯足了力氣推門,男人卻絲毫不受影響,只是往前一傾,整個人已進來,反手將門一把關上,堵住唯一出口。

    莫然無措,腳步急促地往後退了幾步,眼前的男人眯着眼,那細縫中透出的光芒卻足以將她射殺,冰冷的笑意一點點腐蝕入骨髓,她挺着口虛氣往後挪了一步,僵化的臉極不自然的揉出糾結假笑,聲音裏略帶懇求之意,“舅,你要用衛生間我讓給你。

    等會我媽就上來了,影響不好,你先讓我出去。”

    “你媽已經睡了。”男人勾脣,不給留一絲機會,直接將話駁回。

    “你到底想幹嘛”莫然不悅,眉頭擰成了一團,這人做事太不計後果,虎口拔牙這種事,一次便可,他卻絲毫不顧忌,今天要不是她費力圓了謊,母親她勢必會有所察覺。這種淪喪道德的行爲,難道他就真就不怕

    “我想幹嘛”江宸曄不以爲意,“難伺候,有潔癖,牌運差,大業,給我安了這麼多名頭,你還問我想幹嘛”

    他猛的衝過去,將女人一下推到牆上,死死壓住,邪魅狂狷的聲音穿透山谷,激盪在她耳邊,“嗯”

    “我”莫然被迫直直對上灼熱冰冷的視線,心虛卻也不服,陰鬱的眸聚滿了不滿抗議。

    作者有話要人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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