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復州水城的耿仲明倒是比趙孟見過世面,濟爾哈朗的夜襲來的突然,一開始確實打亂了耿仲明的陣腳,可女真人衝進城裏的兵馬本就不多,再加上夜襲除非能一戰既潰,要不然起到的作用只能是擾敵,而不是殺敵,所以兩相抵消。

    這一夜雙方兵力折損都不是太大,可物資卻着實不少,光是糧草就被燒了十餘天的份,這還是因爲耽羅島和復州本就水路暢通,方便補給,這纔沒有放置太多糧草,至於濟爾哈朗原先奪船的目的倒是沒成功,因爲復州水城裏根本就沒船,耽羅島水師只會在每幾日送來一批糧草和物資,根本不會在復州水城停留上一宿。

    所以說,女真人也算是白跑一趟,而遠在金州城外的方凱顯然並不知道這個足以讓他虛驚一場的消息。

    此時他正在追着豪格和嶽託後面跑,或者說更像是一場狩獵

    “尚可喜,你說,豪格他們會跑到哪去了”

    方凱挑着眉,語氣奇怪的道,但臉上的笑意遮掩不住,顯然心中的十分輕鬆,也正如他表現的那樣,這次出城他並不擔心。

    “興許在哪裏窩着吧。”尚可喜忍不住因爲主帥的語氣笑了笑。

    尚可喜本來應該留守在復州城,可方凱卻把他調了過來,只留尚可義在復州城裏,因爲那裏只有一個團,也只需要一個主將,所以方凱乾脆讓尚可喜過來給張五郎當副手,也就是親衛營的副將。

    “應該不會。”方凱搖搖頭,女真人能夠崛起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方凱認真的道:“他們在等着出來給我們致命一擊。”

    “可他們不會有機會的。”一邊的約瑟夫已經大致聽得懂方凱他們所講的大明官話,所以他怪里怪氣的插了一句,用手敲在板甲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豪格和嶽託已經失去了所有氣力,僅僅憑着一千五百連飯都喫不飽的正黃旗,使得他們已經喪失了放手一搏的勇氣。

    即使豪格還有勇氣,方凱也不會懼怕,因爲這一千五百人的女真人已經餓得前胸貼着後背了,在這一個多月裏他們僅僅是靠着捕魚和樹皮才充飢,如果不是女真人的傳統不允許他們殺掉所有馬匹,興許豪格和嶽託率領的十個牛錄的女真騎兵早就變成了步卒,連跑都跑不掉。

    所以方凱僅僅讓張五郎帶了小半個親衛營五百人,這樣稀少的人數會讓豪格有放手一搏的想法,但約瑟夫領着的六百人板甲重騎讓豪格和嶽託徹底沒了脾氣。

    人困馬餓的女真人可打不過這些全身佈滿鐵甲的怪物,雖然他們沒有和代善一樣嘗試過,可豪格和嶽託都不傻,所以他們纔沒有貿貿然的攻打這隻冒然出城的兵馬,而是讓斥候觀察,自己則領着剩下的五個牛錄東躲西藏。

    這兩個月已經讓豪格和嶽託折損了近半的兵丁,第一次輕敵攻打金州城就讓豪格和嶽託丟了一個多牛錄,之後的幾次襲擊也都以失敗告終,前前後後折損了三個多牛錄,而剩下的一個多牛錄則是先後因爲瘟疫病死,所以目前爲止,兩個人手上能用的僅僅是五個牛錄,一千五百餘人,剛剛是從盛京出發時的一半。

    這兩個月可不是說的那麼簡單,豪格和嶽託只覺的自從大金國建立以前就再沒喫過這般苦頭,雖然大金國比不上明朝富裕,但他們倆怎麼着都各自是一旗之主,一個正藍旗,一個鑲紅旗,又都是女真人中的小輩,最苦的那陣子已經熬了過去,自從打下了瀋陽城,女真人就再沒喫過這種苦去

    可這次豪格和嶽託總算是知道餓是什麼滋味了,更別提連續餓了近兩個月,他們只能靠着正黃旗勇士們下馬捕魚才能勉強度日,雖然豪格不甘心,在六月月底還發動了一次攻擊,但那一次讓剛剛承受了瘟疫的正黃旗勇士們再次丟了一個牛錄,這些勇士的腦袋如今還懸在金州城的城門樓上。

    於是嶽託再也不讓豪格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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