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西班牙人和大明打的交道遠遠沒有荷蘭人那麼多,大明的水師西班牙人也並沒有見過,不過鄭家的水師西班牙人是見過了,西班牙人曾經爲了對付鄭家而選擇和荷蘭人結盟,雖然這場盟約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隨之破裂。

    鄭家的水師如果看上去要比這支自稱東江鎮的大明水師要強一些,但也不會太多,不過在步卒上,鄭家顯然就要差正在攻城的東方人步卒太多,至少鄭家不敢在缺少攻城兵器的基礎上就倉促間攻打雞籠港,甚至鄭家的水師也不會敢於把自己放在雞籠港的火炮口,僅僅是爲了掩護步卒發動強攻。

    一霎那間,羅美洛甚至有些敬佩這些東方步兵,他們與自己一樣,同樣是一名徹徹底底的職業士兵,並不是那些愚蠢的、只會殺人甚至喫人的野蠻土著人,他們根本就不能算是士兵。

    不過,這只是一點點的想法,隨着出現在視線裏的東方人步卒越來越多,羅美洛已經沒那麼多時間想那麼多了,因爲他在城牆上僅僅安排了一百五十名士兵,其中西班牙人五十人,而菲律賓土著士兵則要有一百名,至於其他的兩百五十人本來一直老實待在船上,等着羅美洛的傳喚,不過由於羅伯特中尉的冒險出戰,導致了五艘戰船中有四艘被擊沉,也就是說兩百五十名士兵現在能夠省下的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人,這還是因爲除了一開始被擊沉的那一艘外,其他三艘都是在旗艦的附近被擊沉,讓羅伯特中尉得以救回大多數落水的士兵,同時也因爲這個原因才導致五艘戰船最後只能剩下一艘

    在第一名東方士兵利用城牆的缺口而實用簡易的攀登工具爬進了菱堡裏後,羅美洛長官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後的結局,這些東方人在破城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原因就是那到現在還掛在城牆上的人頭,雖然到目前爲止僅僅掛了半天多的時間,不過駐雞籠長官羅美洛覺得,這絕對是他這輩子半的最蠢的一件事。因爲那樣做不但沒有威懾到對方,反而引起了東方人同仇敵愾,這也是耽羅府士卒比起往常更要不怕死的原因,因爲那些掛在城牆的人頭告訴耽羅府的士卒。

    從頭到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活下去,只得殺死對方纔行。

    見過血殺過人的步卒才能算是天下強兵,如果僅僅是訓練有素,充其量也就比普通士卒強上一些,但也不會強到哪去,早在大明嘉靖年間,戚爺爺就說過一句能用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話。

    一名兵卒在戰場上如果能發揮出一成的戰力,那麼他就足以保命,三成,就能殺敵,五成,既是悍卒,若是實打實的發揮出全部戰力,天下皆能來去,既爲不懼生死。

    但沒人不會不怕死,所以明軍戰力低下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怕死,耽羅府的士卒一樣會怕死,他們也只是普通人,雖然因爲耽羅府的嚴格的紀律而循規蹈矩,自是瞭解軍令如山,但也難保到了戰場會下意識的拖後腿,這並不是說士卒想着而怕死,僅僅是一種生理本能,因爲誰都不想死。

    西班牙人的行爲激發了耽羅府士卒的士氣,這讓他們認識到與其等着被砍了腦袋掛着木杆釣上城牆挨那風吹日曬,倒還不如在臨死前拼一拼,這並不是說如果羅美洛沒這樣做的話,耽羅府兵卒就不會聽從方凱的命令攻城,而是遠不會現在這般奮不顧身,不管不顧的要攀上雞籠港的城牆。

    耽羅府士卒確實稱得上人人不懼死,趙孟一馬當先,手持着一把輕便的戚家刀,至少遠比長矛來的輕便。

    強攻雞籠港的五百人各個都是攜帶着一隻鳥銃和一把戚家刀,鳥銃是耽羅府自家產的,雖然用的還是大明鳥銃的名字,實際上已經與西方的前膛火槍毫無區別,遠比大明的制式鳥銃要輕便的多,也勉強能夠隨身攜帶。

    趙孟在到達雞籠港的城牆下後也並沒有讓所有人全都開始強攻,而是留下了一半的人手使用鳥銃試圖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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