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對拳法而言,方凱自認爲進步最大的還是步法與身法的運用。畢竟以前自己的修煉只是針對自己的身體、力量和速度。在較場拼鬥如此亂的場面中,這一切他自認爲的優勢,都顯得那麼蒼白而無力,面對數綿綿不絕的圍攻,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施展,唯一能做的便是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方凱剛開始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別人的攻擊只能硬扛,無從躲避,經過所次摸索和觀摩後,他才漸漸領悟戰場上步伐與身法的運用,雖然現在還是有點生硬,但卻爲他節省了不少的力氣。

    冬雨一直都在注意着方凱的情況,每次拼鬥之時總會分出部分精神去關注他。可經過這幾次的觀察,冬雨心中的驚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有好幾次都因愣神,差點被人羣圍住。方凱從剛開始狼狽不堪的情形,到現在基本能夠應付,只是經過了短短几場的拼鬥而已,如此快的進步讓人嘆望不已,要知道,冬雨自己少說也是經歷了上百場生死戰鬥,纔有現在這樣的身手。而更讓他心中駭然的,還是方凱那深不見底的體力,基本上沒見方凱停下來過。

    “我靠!真他孃的怪物!”冬雨暗暗道。

    而在較場外點兵臺上,餘梁也見到方凱的表現,心中震驚無比,自己也是沙場上走過來的,當然清楚較場上的情況。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這時營衛長急忙跑了過來,恭身道:“餘爺,接主帥令,五日之後向沙城出兵。”

    餘梁聞言精神一振,眼中光芒閃爍,頷首道:“修養生息快有半年,終於要再次出兵了。好!”接着手一揮道:“雷鼓!”

    “咚――咚――咚――咚――”

    戰鼓響起,較場上所有人全都停了下來,向點兵臺望去。

    “咚!”

    鼓聲停下,營衛長走出來大聲喊道:“全部人員較場集合!”

    不一會兒,除了受傷昏迷的囚犯,營裏其餘隊員全都集合到了較場中央。士兵分別站在較場的兩側,青衣囚犯在最後,黑衣囚犯則在前排,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三名白衣囚犯。方凱站在後排,見到冬雨正在其中,而他旁邊兩人想來便是徐傑與黃振風了。

    等全部人員集合完畢後餘梁才緩步度上前,雖然他身材不算魁梧,但配合他穩健的步伐和一身軍服別有一番威勢。負手而立,大聲道:“這幾個月來,你們已經取的了很大的進步,相信在戰場上活命的機會要大上許多。

    相信你們也知道,若你們能活過四年,那麼你們一身的罪責將一筆勾銷,還你們自由之身。但想在這裏活過四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戰場之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百戰不敗,也不能保證殺陣之上自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你們只能拼命的練習,這樣纔能有活命的機會。

    五日之後便有作戰計劃,到時候能不能活着回來,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現在我宣佈軍令:

    戰場之上只能前進,後退者,斬!

    戰場之上必須服從指揮,違令者,斬!

    戰場之上生死不懼,逃跑者,斬!斬!斬!”

    每個‘斬’字說的殺氣凜凜,聽的下面之人,心中寒慄。

    掃一眼全營的人,餘梁繼續道:“下面,我佈置作戰計劃,全都給我豎起耳朵聽着。

    我們這次的目標便是百里外的沙城,冬雨、徐傑與黃振風三人各帶一百黑衣囚側面攻擊,燒他們的糧草和建築,等大軍進攻時,聽信號再全部衝上去,其餘人全部正面衝鋒”接着又把詳細的計劃再說了一遍。

    解散過後,方凱正準備回營帳修煉,這時冬雨走了過來,漠然道:“五日之後便是殺陣之時,希望你還能活着回來。”說完便轉身離開。

    夜晚,方凱始終不能靜下心來修煉,於是躺在地上休息,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回想起厲雲和冬雨的話,方凱一時心亂如嘛。

    五日後

    較場之上,七千多的囚犯臉上一片陰鬱,這幾個月的訓練與拼鬥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拼殺,甚至有些麻木,但面對沒有希望的未來,人們心中難免會感到絕望。

    餘梁站在點兵臺上,表情嚴肅道:“戰場之上你不殺人,人便殺你,想要活命就只有殺戮,若你們害怕,那只有一死。我問你們,你們想不想活着回來?”最後一聲大吼,讓人精神一振。

    “想”數千人一起大喊,像是鼓氣,像是宣泄,聲音之大,一時較場之人氣勢如宏。

    餘梁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道:“好!辰時出發。現在全部人員自行去庫司那裏領取兵器”

    刀一直都是方凱最擅長的兵器,狩獵時用刀與兇猛的野獸搏鬥已經成了一種戰鬥習慣。可不巧的是每次與人打鬥之時,身上卻沒有一件兵器。這次他又將從新握刀爲生存而戰。只是這次的對象卻有所差別,以前的敵人是野獸,而現在卻是人類。

    這幾個月來,方凱每天都在練習揮刀,由於力氣有增大不少,所以他覺得這裏的軍刀太輕太薄,每次揮動時都有一種要碎掉的錯覺。

    不過略想之後方凱便明白過來。這裏既然是“死役營”,那這裏面的人全都是用來送死的,要好的兵器也是浪費。既然沒有人會在乎這裏人的生死,那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兵器供給。

    揮了揮手裏這把有些發鏽的軍刀,方凱搖了搖頭,心中喃喃道:“這刀太薄了要是戰場上刀斷了那便危險了,要是以前的材刀還在身上就好了。看來還得再去領兩把刀纔行。”

    “大人,我想要再領兩把刀。”方凱道。

    庫司正在庫營外清點兵器薄,突然聽到有人還要領刀,臺頭望去,卻見一個滿頭白髮的子,正站在他面前。

    庫司愣了一下,隨即怪笑了一聲道:“你們這些豬玀反正都是去送死的,要那麼多兵器也是浪費?呸!”

    豬玀是對“死役營”死囚的稱呼,意思是指沒有一點尊嚴的人,連豬也不如。

    方凱聞言眉頭一皺,目光冷冷直射那庫司。

    庫司見狀心頭一顫,身子本能的往後一縮,可似乎想到什麼,立刻反應過來後,發現自己居然害怕一個“豬玀”,頓時臉一熱,大聲道:“臭豬玀,看什麼看,想造反?媽的,不給你點叫教訓,你還以爲自己是大爺呢!”說着拿起一旁的鞭子,向方凱揮去。

    “住手!”一聲輕喝傳了過來。

    庫司手一頓停了下來,聞聲望去。

    這時冬雨走了過來,盯着庫司冷冷道:“給他兩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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