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當我滿心激動的上門提親時,卻看見林俯,張燈結綵,一片喜洋洋的氣氛,我一打聽之下,卻是她要成親的消息

    當時我心如雷擊、萬念炬灰。多少的苦難,多少失敗,我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但她說過會等我的,會等我回來的,她說過的”淚水不自覺得從眼角滑落,方凱可以感受,一個戰場上的鐵血男兒,需要承受多大的悲痛,纔會落下這寄託着感情的淚水。

    方凱並沒有去安慰,也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知道,這樣的男人往往更加堅強,根本就用不着別人的幫助或慰寄。

    冬雨任由眼淚落下不去擦拭,也許這就是他對愛情的詮釋。

    “我本想找到她後問清楚這一切,但她的父母卻百般阻撓,還叫下人把我轟了出來。”“除了她,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於是爲了能見她一面,盛怒之下我夜闖尚書俯當晚我連誅俯內二十八人,終於在大廳門外見到了她。身穿鳳冠霞帔的她顯的美麗動人,只可惜站在一旁的人卻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她憔悴、憂鬱的表情,我真好後悔,後悔自己三年前那樣不負責任的離開,要是時間能夠倒流,我寧願選擇放棄一切,可時間能夠倒流嗎”

    “就在我決定上前帶走她時,一羣錦衣衛突然衝了出來,把我圍了起來。這羣錦衣衛個個武功高強,比之江湖上一流高手也不遜色。若是單打獨鬥,我自信可以勝他們中任何一個,但如此多的高手把我圍住,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就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

    “當時,大院四周圍滿了無數賓客,但我心中卻非常的平靜。就在我想最後一博之時,她卻叫住了我。當時的一切彷彿就是在昨天”

    大廳前,林落歆叫住冬雨道:“你不要在打了!”

    冬雨望着林落歆,枯澀的道:“我回來了!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你爲什麼不等我?爲什麼?”

    林落歆轉過臉道:“你修要胡言亂語,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

    冬雨心頭猛的一震,眼睛直射林落歆。凝視一陣後,嘴角突然一笑:“歆兒,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林落歆身子一顫,隨即大聲道:“我說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以前是我太不懂感情之事,現在我才明白,當時是我太幼稚了。你還不明白嗎,我現在跟本就不喜歡你了。”

    “我”冬雨正想講說點什麼,一旁站着的新郎官突然站了出來,冷冷對着侍衛道:“把他拿下!”

    “是,殿下。”

    一翻爭鬥,冬雨畢竟身單力薄,最終不敵重傷倒地。

    新郎官衣袖一揮,淡淡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先把他帶下去吧。”

    “等等!”侍衛正要架起冬雨,林落歆突然站了出來,對着新郎道:“殿下,這件事都是我引起的,能放過他嗎?”

    “不行!”新郎還沒說話,兵部尚書林澤升走上來,一臉憤怒的道:“這賊子連殺我俯這麼多人,國法難容,天理難容。我身爲當朝尚書,怎麼能縱容如此兇徒,一定要把他斬首示衆,以盡效尤。”

    林落歆對着新郎道:“殿下,全都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吧。”說着便跪了下去。

    新郎連忙扶起林落歆道:“落歆何苦如此,我放過此人便是”

    “不行!”林澤升道:“殿下,這賊子犯的是國法,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新郎顯得爲難道:“是啊落歆,你看,如果就這樣放了他,怎麼向死去的人交代?”

    林落歆有些慌亂道:“那怎麼辦?”

    新郎沉思片刻道:“這樣吧,我罰他充軍,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林澤升正想說什麼,新郎打斷道:“不用再說,我已經決定了,把他帶下去吧。”

    “當時我還真以爲他們會放過我,可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實則是陰險狡詐的卑鄙人。他們不但在獄中廢了我的武功,還把我轉送到這‘死役營’中”冬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眼中滿是煞氣,面目猙獰道:“你可知那新郎是誰?他便是當朝太子朱康”

    方凱一怔,確定道:“當朝太子?也就是未來的皇帝?!”

    冬雨點了點頭,苦澀道:“沒錯,我若想救回歆兒,就必須要面對整個朝廷的勢力,但”

    語氣一轉,堅定的道:“我冬雨曾對天發過誓,不論多少阻擋,多少困難,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一年不行就二年,二年不行就四年,四年不行就十年,我一定會把歆兒救出來”

    沉默一陣後,冬雨冷笑道:“他們本以爲把我送到這裏便可以把我置於死地,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我練的《天蠶決》武功有別於其它功夫,破而後立反而能更上一層樓。而且這些年的戰場殺戮,早已讓我進入殺道,一般先天高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只要能感悟天人之境,我便能進入先天之列。到那個時候,在江湖之中能勝我的屈指可數,我的誓言也就更進了一步。”

    方凱目光一閃,驚歎道:“先天高手,武學的顛峯!”

    冬雨不屑道:“這只是世俗之人坐井觀天而已,真正的顛峯乃是天道,而且在這之上還有呃”自知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反正還有很多隱士高人,我的武功便是得自那種高人傳授的。”

    方凱當然能聽出語氣不對勁,但他也沒有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

    冬雨嘆了口氣道:“三年的生活、三年的殺戮,我早已從稚嫩中成熟起來,只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太大了。當初的冬雨早已經死去,現在的我以‘鐵血’之名活着。嘿嘿!這樣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老徐和振風他們與我是同時進這裏的,若是這三年沒有他們,我想我也早就瘋掉了”

    “有人來了!”

    方凱突然聽到陌生的腳步靠近,心中警覺道。

    “哈哈兄弟果然厲害,我與振風已經放輕腳步,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說話間,兩名身着白衣的囚犯走了進來。

    走在左邊一名三十多歲,虎背熊腰,方正的臉上掛着一對如鈴的雙目,雙臂粗大有力,手中肩上還扛着一把血跡斑斑的長槍。另一人則與冬雨年齡相近,臉色蒼白,瘦弱纖細,背上彆着一把弓箭,二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彆扭。這正是方凱上次在較場之上見到的另外兩個白衣囚犯。

    “鐵血剛纔那話說的有點像娘們兒了,這幾年我們同生死、共患難,還在說這些幹嘛,找揍不是?”徐傑大大方方的走上來道。

    “老徐說的沒錯。”黃振風也走了上來,說着二人便往地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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