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還矇在鼓裏,不知道岳氏兄弟發生的變化。他一回到北京就抓緊補課,他是個聰明人,方方面面的關係又處理得好,在老師同學們的幫助下,他很快就追上了進度。
周凱知道嶽海鵬不是爲了他才同意和解的,明擺着是爲了安欣。他想感謝一下安欣,他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安欣,而是打給安母,也想順便再跟安母套套近乎。安母告訴周凱,安欣已經有好幾周沒回家了。安母的語氣異乎尋常,對他不冷不熱,甚至有點冷淡,以前安母對他可不是這種態度。生性敏感的周凱感覺到了安母態度變化背後的東西,難道是因爲他父親出事了周凱想不明白。
周凱決定去學校找安欣。他仍然採取一貫的做法,到了安欣學校後纔跟她聯繫,兩個學校相隔十幾公里,他知道安欣不好意思不見他了。
周凱打通安欣電話,自己已經進校門了,問去哪裏跟她見面。
安欣對周凱的這種把戲已經見怪不怪,她讓周凱在圖書館門口等她。
圖書館門口有一個花壇,周凱在花壇旁,看着花壇中的盛開的月季花,想着父親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他有種卸下包袱的感覺。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爲是安欣打來的,拿出手機一看,卻是田苗的電話。
田苗告訴他一個消息,嶽海鵬嶽海昆兄弟兩個,雙雙反悔,不同意和解了。
“爲什麼”周凱大感意外。
“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姐告訴我的。”田苗。
周凱第一感覺就是被嶽海鵬騙了,他既憤怒又屈辱,想想自己爲嶽海鵬做過的事,送他爸去醫院爲他爸籌款勸父親自首周凱越想越生氣,有一股怨恨慢慢由心底生了出來。
周凱想離開這裏,他不想見安欣了。
安欣從圖書館裏出來了,她看見了周凱,周凱只好衝安欣揮揮手,全沒了剛來時的熱情。
安欣見周凱臉色不好看,就問“你怎麼了”
周凱苦笑了一下,“我來要感謝你,可是剛接了個電話,嶽海鵬嶽海昆又反悔了,他哥倆都不同意和解了。”
安欣也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嶽海鵬那邊又出了什麼問題。“要不,我打個電話再問問嶽海鵬”
“算了,算了。你還看不出來嗎他一會同意,一會兒不同意,這是在故意玩我”
“嶽海鵬不會這麼幹吧”
“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他跟他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默契。”
“郭慶田苗和我都問過嶽海鵬,他不想爲難你。”
“現在他不僅是爲難我,而是不停地折騰我,在折騰我的過程中體驗快感”
“周凱,你越越離譜了吧你把嶽海鵬描述成了一個壞人。”
“他就是個壞人,是個僞君子他把我折騰夠了,再讓我家多賠錢,真不愧爲高材生聰明才智全用在這上面了”周凱越越激動,眼裏閃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真想不到,你會這樣嶽海鵬。”
“安欣,不是我這樣他,事實就是這樣”周凱歇斯底里地。
安欣讓周凱的表情給嚇到了,也氣到了,“好了,隨你怎麼,我還有事,再見”
安欣不再理周凱,又跑進圖書館裏。安欣打電話給嶽海鵬,她想重新明確一下她的態度。
嶽海鵬此時正愁着跟安欣沒法交待,“我來沒來得及跟你呢,跟周凱家”
“你不用再了,我都知道了。”安欣。
嶽海鵬以爲安欣又生氣了,“對不起,你聽我,這事”
安欣打斷嶽海鵬的話,“以前是我不好,我以爲提供了照片,幫着破了案,就有權要求你跟周凱家和解。我其實沒有這個權利,你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你真是這樣想的”嶽海鵬將信將疑。
“當然,這事我不管了。你怎麼處理都行。”
“你不會是反話吧”嶽海鵬擔心地問。
安欣輕鬆地笑了,“你覺得我像是反話嗎”
嶽海鵬跟安欣通完電話,心裏雖然輕鬆了不少,但他覺得這只是安欣的善解人意之處,她的內心裏還是希望他和周凱家和解的。
郭光宗雖然向岳氏兄弟承諾,保證把周援送進監獄,但他對周援到底能不能負刑事責任並沒有把握。他讓範科長私下問問他弟。
範科長專門跑了一趟交警隊,很快他就興沖沖地回來了。
郭光宗一看範科長的樣子就知道有門兒,“快,情況怎麼樣”
“我弟,傷情鑑定是關鍵。”
“這還用你弟,我早就知道”郭光宗失望地,“傷情鑑定還沒出來,老嶽的情況又不穩定。”
“我弟看過周援的詢問筆錄,他可不僅僅是肇事逃逸。”
“什麼意思他還有別的事”郭光宗來了興趣。
“你跟他共事這麼多年,他的生活習性你還不知道”範科長做了一個仰脖喝酒的動作。
郭光宗眼睛一亮,“他是酒駕承認了”
範科長點點頭。
郭光宗高興得一拍桌子起來,“太好了”
“他光承認還構不成酒駕。”範科長。
“還需要有其他方面的證據對不對走我知道去哪裏找證據。”郭光宗拉起範科長就走。
範科長想提醒郭光宗,酒駕的標準很嚴格,又怕掃了他的興,就隨他去了。
郭光宗從宋交警那裏問到了周援修車的地址,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北郊,找到了爲周援修車的那家修理鋪。
修理工迎上來問,“要修車嗎”
郭光宗他們開來的就是原來周援的車,現在歸郭光宗使用了。
“師傅,認識這輛車吧”郭光宗問。
修理工看了看車,“這車出過事,是我修的,交警還來問過我呢。”
“這就對了。我有事想麻煩你。”郭光宗一邊一邊讓範科長從車上取出兩條中華煙遞給修理工。
修理工從沒見過這麼重的禮,不敢要,一邊警惕地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師傅,我就想問一下,當時那個人來修車的時候,是不是喝過酒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害人的事我可不幹”
郭光宗就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跟修理工講了一遍,又把兩條中華煙硬塞到修理工手裏。
“他確實喝酒了,還喝了不少,滿身酒氣,他知道酒駕造成的事故,保險公司不賠,纔到我這來修車的。”
“師傅,你幫我寫個材料,證明一下這個事吧。”
範科長立即把準備好的紙筆遞過去。
修理工憑空白得了兩條好煙,不寫不好意思了,就爲他們寫了個證明,證明某年某月某日某牌號車來換保險槓噴漆,車主滿身酒氣。
郭光宗高興地回到車上,一邊看證明一邊對範科長,“這下肯定能把周援搞定了”
“周援的口供再加上這個證明,也只能是酒駕的旁證。”範科長。
“你什麼”郭光宗有些意外。
“酒駕的唯一標準就是酒精在血液中的含量,這是我弟的。”
郭光宗有些失望,他剛纔還在心裏暗笑警察辦案不仔細,把這麼大一個證據給漏掉了,原來卻只是個旁證。
“旁證也不錯,總比什麼證據都沒有強。”範科長安慰郭光宗。
一路上郭光宗皺着眉頭開車,一言不發。範科長以爲他心情不好,也不好再勸他。其實他心裏在一直在想着主意。等車開進了百潤藝術工坊大門,他也終於想出了這份證明的妙用。嶽海鵬告訴過他,交警隊明天又要重新召開協調會。這份證明正好用來打提振嶽海鵬兄弟倆的士氣,免得他倆臨陣倒戈。
郭光宗一停下車就來到岳家,鄭重其事地把那份證明交給了嶽海鵬嶽海昆兄弟,並告訴他們,周援這下被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美女 ”hongcha8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