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七瀨被秋山一句話整到臉黑,把包抱在懷裏,臉直接別到了一邊,不管秋山怎麼說都不再理他。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電車車站,她直接拎了包率先開門下車,秋山折也付完車費,剛想跟着出去,就被她“咣”的一聲車門給砸了回去,他悻悻的從另一邊下去,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我真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他小心地把包接了過來,省的西野七瀨那胳膊再傷着。
她也明白秋山折也是在開玩笑,不過她實在不喜歡別人對這麼可愛的肥鴿子開玩笑,還是這麼嚴重的玩笑,所以儘管秋山已經道了很多歉,她還是很生氣。
“那,秋山桑,我到了,你請回去吧,今天麻煩你了”她勉強的躬了躬身子,婉言謝絕了他,看看天色已經黑了,看來這次回去肯定會到深夜了。
秋山折也也擡頭看了看天色,這麼晚的時間,她還身上帶着傷,讓她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再遇着危險什麼的,這一切的根源可是自己種下的,再出點什麼事也是自己的鍋,他想了想,對她說道:“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別走啊,我馬上回來”。
秋山去買了張去大阪的車票,有些新奇的看着這張一日券,他坐了很久東京的市內電車,今天還是第一次要跑這麼遠。
“走吧”他看着鐵路盡頭已經發出燈光的電車,扶着她的手臂,要進站等待。
西野七瀨有些懵的看着他:“去哪”
“當然是送你回去啊,快快,電車來了,這可是今天最後一班了,錯過了你就回不去了”他看電車已經進站,趕緊拉着西野七瀨過了檢票機,又匆匆的跑進了電車。
待到兩個人找了個空位坐下,西野七瀨才緩過神來發問:“秋山桑,我是回家,你去大阪幹嘛”
“當然是送你回去啊,你本來就有傷,時間又這麼晚,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兒,我可就真是罪大惡極了”他一邊有些新奇的看着這跟東京市內電車不太一樣的城際列車,一邊無所謂的回答着。
“你也不用多想,就當是我爲了剛剛那句話跟你道歉也行”。
西野七瀨看了看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心想這人可真有意思,毛燥又老練,毒舌又溫柔,要是能改改他那抖s的性格的話勉強也能算上一個好人。
這隻肥鴿子直接給秋山折也定了屬性,又發了好人卡,怕再跟他搭話又不知道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低着頭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太晚,這趟班車已經是最後一班了,空洞的車廂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相鄰坐着,沒人言語。
秋山折也倒是想緩解一下現在這種詭祕的氣氛,但生怕自己再s到她,只好閉嘴不語,兩隻手肘撐着膝蓋,雙手叉握着,眼睛看着自己鞋子上的繩結髮呆。
而西野七瀨今天的經歷都不太好,精神和身體上都很疲乏,時間又很晚了,按照平常這個時間來說她都應該在家睡覺了的。
兩隻眼皮直打架的她不動聲色地把身子朝裏挪了挪,儘量離得秋山遠一些,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才抱着自己的包包,一晃一晃的昏昏欲睡。
已經是十月份了,深秋的夜裏開始有了寒意,高速行駛的列車帶過呼嘯的風聲,讓人心理上又冷上幾分。
秋山折也歪頭打量了一陣正打着瞌睡腦袋一晃一晃的西野七瀨,她膚色有些黑,不過跟選拔時比已經好了很多,妝容也沒有那時候不良,換成了正常的青春女孩的小清新風格,看着給人一種軟妹初開的感覺,已經有了那麼絲味道。
秋山心裏鬥爭了好大會兒,把外套脫了下來,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問題,才隨意的蓋在了她腿上,接着換了個姿勢繼續發呆。
他突然想起了小飛鳥,這個小傢伙在自己的教導下已經穩步的向着毒舌方向發展,只不過現在的阿蘇卡年齡太小,天真爛漫的年紀說不出太惡口的話,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達到自己今天晚上的這種境界。
他正沉浸在自己靈光一閃的毒舌技能,突然一個重物就砸到了肩膀上,接着幾根髮絲就鑽進了脖頸裏,讓他有點發癢,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混着洗髮水的好聞味道也緊隨着傳了過來,都不用扭頭看,秋山就知道是什麼狗血的事兒。
沒辦法,他也不喫虧,先就這麼着吧。
秋山折也這樣想着,但很快就被她的瞌睡傳染,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這種狀態真是奇妙,他能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睡着了的,但是也能感覺到外面的存在,電車的行駛聲,她的呼吸聲,混成了一種奇怪的夢境,讓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醒着還是睡着了。
應該是過了很久,秋山折也感覺到了原本快速行駛的電車在減緩速度,身體的前傾讓他立刻就醒了過來,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原來是電車到站了。
她還在睡着,只不過換了一個姿勢,下巴搭在了秋山的肩膀上,半隻身子還倚着他的後背,那隻沒傷的胳膊抓着半片衣角,正睡得香甜,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有些香豔。
“喂,西野桑,醒醒,到站了”秋山折也先把她從身上扶了起來,免得等下再有什麼誤會,才搖醒了她。
“唔”西野七瀨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的景象,愣了幾秒鐘纔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她跟秋山靠的太近,簡直是貼到了一起,而且自己的一隻手還正抓着他的衣角,嚇得她趕緊鬆開,羞得滿臉通紅。
“西野桑,到站了,你不是說你家裏人來接你嗎”秋山折也看她還沒完全清醒,一隻手惹人厭煩的又在她眼前揮來揮去。
“哦”她趕跑了面前的手,站起身,才發現蓋在腿上的衣服,看了看他只穿着一件t恤,又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還有你的衣服”她終於肯對秋山好好說話了。
“沒事沒事,走吧,這都半夜了”秋山折也接過自己的外套隨意的穿上,他看了看外面,已經是夜深人靜。
兩個人走出車站,冷冽的空氣讓兩個人都精神一震。
“爸爸”她看到了一箇中年男人,隔着老遠就一聲呼喚,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有力。
“娜醬”西野的父親早就等得焦急,女兒在電話裏說受傷了讓他一直心驚膽戰,這時候看到女兒手臂上纏了一圈的白紗布,更是急的一路小跑過來。
這真的是一個很疼女兒的父親,西野父親沒去管旁邊的秋山折也,而是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西野七瀨的傷勢,見問題不大才鬆了一口氣,注意到旁邊的秋山,極有禮貌的道歉和道謝。
秋山自然也是謙虛了一番,今天這事可是他鬧出來的,他可沒這個臉受功,只好不停回禮。
可能是因爲親自送西野七瀨回家,讓西野父親對秋山的感覺很好,察覺到秋山已經無處可去,極力邀請了他去家裏做客來報答他。
“秋山桑,已經這麼晚了,你又是爲了我女兒跑的這一趟,今天還請務必住下來吧”
秋山聽到這句話先是看了看西野七瀨的臉色,見沒什麼不樂意的表情,推脫不過的他才應了下來。
三人乘車,前往西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