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起身的時候,他腳下已經有些踉蹌了,整個人完全處在了醉酒狀態,整個人顛顛倒倒的在外面抓了好久,才終於把住那道木門,回到了屋內,又用最後一點意識強撐着,胡亂擦乾了身體,才軟到在牀鋪上。
意識像是被丟進了洗衣桶裏攪拌,直接亂成了一團漿糊,秋山折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只知道還沒沒反應過來就斷了片,以至於連多年養成的早起習慣都被打斷,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
“喂,娜娜賽”
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勉強看得出來是西野七瀨的來電,只好啞着嗓子接通。
“秋山,媽媽同意我搬去東京了”電話裏傳出來她帶着喜悅的聲音,似乎隔着電波都能感覺到她那張笑臉上的甜意。
她也注意到了秋山折也嗓音的不對勁,關心問道:“哎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生病了嗎”
“沒咳咳”
秋山折也清了清嗓子,但沒什麼作用,他倒是沒覺得着涼,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憊,看來昨天醉酒之後泡完溫泉,在外面赤身晃盪的時間有些久,二月的夜又涼,他能沒感冒還得感謝那幅長期練武鍛煉出來的身體。
“昨天喝了點酒,現在只是有點不舒服”。
秋山折也晃了晃腦袋,總覺得酒勁還沒過去,說話還是有些甕聲甕氣的。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點藥”,她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秋山折也愣愣的看着手機,撓了撓頭,心想吃藥還不如多睡會兒呢。
看了看時間,雖然外面的陽光很好,但實際上也才早上8點多而已,就坐着發了好一會兒呆,還是沒能說服自己起牀,只好從心的又躺了下來。
所以當西野七瀨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了秋山折也一臉宿醉妝,摸不着頭腦的在房間門口四處張望着。
他穿着一身寬鬆的和服,倒是顯得身材挺拔勻稱,兩條長腿更是喪心病狂,踩着雙拖孩居高臨下的看着打扮清爽的鴿子。
只是再往上看去就是畫風急轉,幹嘴脣,腫眼泡,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最搞笑的是那頭雞窩頭,其中幾縷頭髮正直愣愣的刺破天際。
“哈哈哈哈”
西野七瀨本來心情就不錯,這下更是被秋山這身造型雷的裏焦外嫩,一直在旁邊笑個不停,直接被擊沉,連自己進房間時的尷尬都消散了個乾淨。
“你得等一會兒,我先去洗漱下”,秋山有些不理解她的笑點,自己這樣子頂多算奇葩,跟搞笑應該不沾邊吧,不過也隨她高興,自己又不會少塊肉,便瀟灑地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其實在西野七瀨的印象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秋山折也這個樣子,平常他都是一副老練淡然的風格,也可以說是s一切,但是今天這樣,讓她發現了秋山很多隱藏的反差萌,或者說關係近了很多,讓她的行爲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些。
等秋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裏面的時候,鴿子的笑聲才慢慢停住,他一不在,娜娜賽害羞的性格就又重新回來了,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而且這裏還是酒店,想到這裏,西野七瀨雙頰上已經開始慢慢爬上了紅霞,偷偷擡眼看了看那邊,卻只能聽到水花的聲音,還有秋山的哼歌聲,不知道是什麼歌的旋律,但是聽着還挺歡快,這讓鴿子有些好笑,他總是這麼愉快。
所以當秋山折也拿條毛巾擦着頭髮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滿臉通紅的低頭不語,嘴角噙着莫名其妙的微笑,還賊賊的擡眼偷看,正對上秋山滿是戲謔的眼神。
“唔我我出去等你吧”
她只覺得臉上瞬間一熱,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緒一瞬間就在腦袋裏爆炸開來,更經受不住秋山的目光,只好趕緊起身,逃離這塊是非之地。
可能是緊張地有些過度,讓她有些手忙腳亂的,先是被地上的軟墊拌了一個趔趄,身邊卻沒能扶住的東西,最後腦袋撞在了屏風上,才止住踉蹌的身體,把搖晃的屏風扶正,不好意思的朝秋山的方向笑了笑,又轉了兩圈才迷糊過來房間的出口在哪裏,逃一般的拿起鞋子,也顧不得穿上,直接拎着就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
這一串操作看的秋山頭皮發麻,果然害羞的鴿子真是可愛,可愛到他哈哈大笑。
毫不掩飾的笑聲直接從房間裏傳出來,讓西野七瀨更加羞恥,她只好埋着頭一邊跑,一邊把鞋子匆匆穿上,終於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才喘出了那口一直提着的氣。
“好害羞”
她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又用手扇了扇風,試圖趕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她還沒扇上兩下,秋山折也就揹着包追了上來,眼神狹促的看着她懸在半空的手。
“有這麼熱嗎”
他明知故問的調笑道,還賤嗖嗖的拿自的兩隻大手掌在一邊幫忙扇着風,面目上卻全是古怪。
“咿呀”,西野七瀨終於是無處可去,只好低着頭小聲抗拒着,不再理會作怪的秋山,只是低頭快速向前走着。
“看路看路”,秋山就在一邊逗弄着害羞的鴿子,順便照顧下這個糊塗蛋,一路上玩的不亦樂乎。
再次去了一趟鴿子家裏,見到了她的父母,在兩位家長鄭重的道謝聲中,秋山理所當然的答應了會盡量照顧西野七瀨的請求。
這對秋山來說倒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兩個人本就是一個公司,時常見面,而且他還是奶團的工作人員,解決成員的生活問題本就是職責所在,再說了,有人想照顧還沒這福分呢。
不過西野七瀨倒是一直很奇怪,可能腦海裏的情緒還沒褪盡,她一直在一旁紅着臉低頭不語,不摻雜到談話裏去,只是在聽到秋山的承諾聲時,才露出那排白牙,害羞的笑了笑。
下午還有事情的秋山折也沒多做停留,他此行終於是解決了西野七瀨的搬家事宜,便踏上了列車,重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