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除了戰鬥時不會做,就算在飛機上睡着了也一樣會夢到相同的夢境。
但無一是千篇一律,不斷重複小隊遇襲的畫面。
時間,在安靜中緩慢流逝。
一天最寒冷的時段過去了,山林裏,進入全天最黑暗的時段末梢,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後,溫度會有所上升,直到天光大亮。
寒朗在飛出斷崖的一瞬間猛然醒來,手下意識摸向手槍的位置。
沒等觸碰到大腿一下清醒,深深呼吸了幾口,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藍寶石呼吸傳來的位置。
看到小丫頭抱着膝蓋看着自己,笑了笑,一挺腰坐起,“你再睡會吧,我來看着火。”
小丫頭露出無聲笑容,回身拽起羊皮大衣蓋在身上……
寒朗坐到火堆近前,傾聽了下外面的風聲,知道不會刮煙炮,默默添柴,讓火焰旺了起來。
火焰剛剛竄起,煙霧還沒散盡,衛星電話突然無聲亮起。
拿過一看是大媽的,遂接通。
“頭,這裏發現武者,數量還不少,膚色各異,黑人居多。”大媽簡短快捷彙報道。
寒朗知道他說的武者是指的什麼,對於大媽這個古武傳承者來說,武者,是會殺人技的那種,不是會武術的。
沙漠蝰蛇的人都有很深的武功底子,那裏發現武者,這說明方向是對的。
“有軍人氣息嗎?”寒朗小聲問道。
“看不出經過正規訓練,部分有使用槍支的老繭。”大媽說道:“這裏沒有監控網絡,是不是讓布雷迪採購一批。”
採購……
寒朗嘴角翹起,說道:“不用,你們一定要小心,我這就安排……”
掛了電話,想了想直接撥給老羅。
老羅也沒說寒朗打擾他睡覺了,聲音很清醒,問道:“什麼事。”
寒朗沒繞圈,直接說道:“老羅,我需要一批間諜監控跟蹤設備,監控的數量會多一些,送到……”
“好。”
老羅沒有遲疑,就算寒朗手裏有鉅額資金,他也沒有說你自己買去吧。
倒不是寒朗要省錢,這種事布雷迪沒有老羅方便快捷,布雷迪再快也要一兩天,老羅來安排,幾個小時的事情,這東西,在那不缺的。
天,慢慢亮了。
倆人喫過早飯鑽出雪窯。
寒朗帶着小丫頭直奔一片野蘇子而去。
說是蘇子,其實長得像而已,這種植物的杆上草籽要到開春才全部掉光,中間,風吹搖晃會掉落一些,每天都會掉,是野雞的最愛,就在雪面上,一眼看得見。
走進這片野蘇子裏,寒朗將鐵絲做的夾子慢慢放在雪裏,餌是玉米粒,焦黃的,潔白的雪地上一眼就能看到。
跟着將夾子拴在蘇子的根部,用雪粒掩埋痕跡,倒退着將足跡清理,打眼看不出的程度,並撒上搓碎的樹葉。
兔子,是夜間覓食動物,白天都在洞裏睡覺,它們經常走過的道很好辨認,但這也需要經驗,因爲兔子在回窩之前會繞着窩不斷轉悠,擾亂追蹤。
套兔子就簡單了,細鋼絲做的活釦,一端拴在榛柴根上,另一端用砍下的榛柴插在雪裏,在兔子道上相當於留出門戶,一套一個準。
教會小丫頭,讓她獨自尋找並下了十個,自己清理足跡,寒朗這才帶着工具直奔河邊附近,去尋找水泡子。
小丫頭興致勃勃,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不曾見過的,連刨冰窟窿也是,不時拿起晶瑩的冰渣,舉起,衝着太陽觀看。
“這個可以喫,當喝水了。”
寒朗一邊用冰鑹刨着冰窟窿一邊笑道。
小丫頭聞言試了試,冰渣一下沾到舌頭上,跟着化了。
這下,她來了興趣,挑選透明的捧在手裏,一會自己喫一塊,一會遞給寒朗一塊,嘎嘣嘎嘣的嚼着,滿臉笑意。
“少喫,不渴就別多喫。”寒朗笑着,一用力,嘭的砸開已經快透的冰窟窿。
將冰渣撈淨,這才用抄撈子在水裏不斷的攪着,感覺到有分量了,慢慢提起。
看到一網兜的魚和青蛙,小丫頭不喫冰了,伸手就要去夠。
“等會的,一會凍上了再拿,要不手套都溼透了。”寒朗笑着將一兜子足有十來斤魚和青蛙倒在冰上,用工兵鍬快速挑出太小的倒進旁邊不遠的小冰窟窿裏。
小丫頭拿着個小木棍,學着寒朗扒拉着沒見過的泥鰍、老頭魚、柳根、細鱗魚,還有鯽魚,青蛙這些,看着它們慢慢凍硬。
寒朗沒管小丫頭,再次下網,攪了幾分鐘,又是一網。
這是運氣好,撈上來兩條黑魚一條狗魚,個頭都兩斤開外,還有一條一斤多的嘎牙子,可說收穫頗豐。
直到臨近中午,冰面上已經一層,足有大幾十斤的收穫。
“走了,去看看野雞。”
寒朗將魚都裝進麻袋……
趕到下夾子那裏的時候,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五個夾子打到兩隻野雞,毛色鮮亮,讓藍寶石眼中冒光,抱着兩隻剛剛凍硬的野雞跟着寒朗,不時用臉蹭一下羽毛,很是新鮮。
至於兔子,那要明天早晨了,這會是沒有的。
回去的路上,幹五味子,刺五加,葡萄乾,五味子藤,這些燉肉的佐料順便採了一堆,中午,小丫頭就能喫到地道的野味了,跟家裏做的完全不一樣。
別說她了,就算大城市裏的人也沒機會喫到這原汁原味的野味了,有錢也喫不到,沒這個條件。
在他們開始準備午餐時,非洲那裏,大媽也跟送設備的接上頭,在一個電器商行裏,他買了一個電飯鍋,拿到了一箱子的探頭和跟蹤的一些設備。
他們,要在這裏自己佈設一個監控網絡,雖然不是全部都能遠距離傳輸信號,但只要靠近就可以提取,或者通過中繼器,轉到馬修的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