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石劍轟轟而落,其掀起的抨擊聲猶如萬雷般,齊鳴衆人耳旁,震耳欲聾。
這一次,柳楓沒有閉上雙眼,而是靜靜凝視着那下墜的石劍,隱約間,有種劈山斷嶽之勢,這一點倒是和劍法有些類似。
嘭
觸目驚心的血濺起,衆人的心臟砰砰加快跳動着,都要跳出嗓子眼外。
呼
石劍拔地而起,凌厲的勁風吹颳着柳楓的白衣,身形未動,巍然如嶽。
嘭
就在石劍第三次轟落而下的瞬間,柳楓黑色眸子中掠起一抹凌厲,整個身體也緊繃着:“就在這一刻”
石劍拔地的剎那,柳楓雙腳猛的一踏,整個身形猶如離弦的箭般,在無數道驚呼的目光中,一影驚鴻般掠出。
“太心急了”
諸宗弟子眉頭微揚,這石劍方纔落下三次而已,按照先前的規律,第三柄石劍落下的次數,遠遠超過前兩次。
“你的運氣,到此爲止”刀疤青年嘴角的笑意再也不可掩飾的泛開,他彷彿已經看到,石劍洞穿柳楓身體的那一幕,那迸濺的腦漿。
無數道目光齊聚在迎風而動的白衣身上,此刻的柳楓,在他們眼中就如同撲火的飛蛾,自取滅亡,這一刻短暫的只有瞬息,漫長的就像一個世紀般。
然在下一剎那,衆人眼中的憐憫就變成了難以置信,柳楓,飄然的站在第三座石臺上,拔地而起的石劍再也未落下。
柳楓轉身,居高臨下,迎上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臉龐,薄薄的嘴脣揚起一抹詭魅的弧度:“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轉身,柳楓躍下石臺,低眸望着沾着模糊液體的雙靴,不知道踩在那具屍體的心臟,還是腦漿上,眉頭微皺:“還真夠噁心的”
對於石臺的另一端,死寂的可怕。
“他安然無恙的通過了”刀疤青年嘴角的笑意凝固住,期待的一幕並未出現。
“這運氣逆天到極點了吧”一名狂刀宗弟子喃喃道。
滄月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失神,隨即得意的翹着嘴角,自得道:“果然,陰師兄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呼
吳明輕呼一口氣,望着石臺,眼中有着躍躍欲試的期待。
赫連舞子餘光瞟了吳明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道:“本小姐敢肯定,你一上去,就註定成爲肉泥”
吳明背後一寒,只能將目光寄託於劍臺一端的柳楓。
柳楓微微點頭,等待着下一輪劍陣的運轉,分析計算着其石劍落下的次數,輕描淡寫道:“六,八,一”
簡單的一句話卻足夠透露出信息,吳明沒有任何的遲疑,在第一道劍臺空出的時候,立即躍上,比起柳楓先前的驚心動魄,吳明的一舉一動同樣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目不轉睛。
在他人眼中,安然無恙的通過這元陣,簡直是奇蹟的存在,而奇蹟卻是不可複製的。
在柳楓眼中,這事卻微不足道,同樣,奇蹟也在吳明身上覆制,吳明一臉輕鬆的從第三座石臺上躍下,呼了口氣:“媽的,真夠驚心動魄,時時刻刻徘徊於死亡邊緣”
赫連舞子蓮步輕移,走至劍臺前,隔空對着蘇敗道:“陰師兄,你可要好好算,師妹的小命就交給你了。”
“三,九,七”點了點頭,柳楓冷靜的分析着。
纖細的蓮步微移,赫連舞子輕盈的體態如玉蝶般,翩翩起舞,落在石臺上,一臉的輕描淡寫,絲毫沒有害怕的覺悟。
無數道目光注視這時刻觸動心絃的倩影,待赫連舞子安然無恙的躍下石臺時,不少人都暗鬆了口氣。
人性有個特點,誰也不願意美好的事物被摧毀,而赫連舞子那禍國殃民的嬌容足以讓在場的男子夢魂縈繞。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一臉心有餘悸的赫連舞子拍着起伏的胸脯,心有餘悸道。
見柳楓,吳明,赫連舞子等三人安然無恙的通過這元陣,刀疤青年等人各個目瞪口呆,眼前這一幕已經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特別是凌竹,心中隱約間有着懊悔瀰漫。
“這怎麼可能”刀疤青年呆滯道,何時通過這元陣顯得如此容易。
“是不是這元陣變簡單了”一名狂刀宗弟子掠身而出,登上石臺,半響後,一道骨骼破碎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衆人耳中,腦漿迸濺。
這血淋淋的一幕,讓先前心有僥倖的諸宗弟子,冷汗直冒。
“凌霜小姐,想過陣嗎”遙遙相望,柳楓徒然開口道,黑色的眸子中卻有着一抹寒意瀰漫
瞬間,無數道羨慕的目光齊刷刷的向着凌霜投去。
凌霜略施粉黛的嬌容上泛着狂喜之色,她沒想到再婉拒柳楓後,柳楓會再次出言相助。
在這一刻,凌霜沒有任何的猶豫,拼命的點頭。
“但是有一點要告訴師姐,我的計算不能保證其百分百的正確”
“若是稍有偏差,恐怕就”柳楓微微一笑。
聽到這句話,凌霜柳眉立即微蹙,看向柳楓,有些猶豫。
不過迎上後者那如沐春風的燦爛笑容時,凌霜心中莫名涌出少許勇氣,擡步上前:“我想試試”
柳楓微微點頭,再次分析着新一輪元陣的情況。
赫連舞子和吳明則有些狐疑的盯着赫連舞子的背影,陰師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刀疤青年鐵青着臉,望向凌霜的眼中隱隱約約間有着羨慕。
接連三人安然無恙的通過劍陣,就算他,也不得不承認,柳楓已經看穿了這元陣的規律。
“真是個好運的人”數百名諸宗弟子心中暗自嘀咕着,特別是諸宗稍有姿色的女子,心中暗自懊悔着:“若先前稍微向陰無疚示好,他應該也會捎上我”
對於四周情緒不一的目光,柳楓視若無見,靜靜分析計算着。
柳楓邪氣的俊臉微低着頭,其沉思的模樣讓不少女弟子呼吸不爭氣的急促加快起來。
凌霜也暗鬆了口氣,特別是見到柳楓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喃喃道:“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