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着纖薄的嘴脣,大步流星地來到楊衝跟前“不能炸”
楊衝笑意盎然地看着她,想起了幾天前自己與大帥一齊上北方寺時的場景,問道“爲什麼”
老太太黑着臉,因爲過分激動,將唾沫星子噴得滿地“你在這裏炸山,那不得把北方寺給炸沒嘍佛祖的石像要是給你炸碎,你就不怕下地獄”
楊衝笑容不減,道“我不怕。”
“你”
老太太以爲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少會忌憚一些,卻沒想到這混子軟硬不喫,就這麼生生地頂回來,頓時把她氣得啞口無言,深處乾枯得像是數枝的手臂,全身顫抖地指點他。
楊衝轉過身,朝着楊放炮喊道“怎麼還不放”
楊放炮看一眼老太太,慢騰騰地走到楊衝跟前,低聲道“這位可是楊鳴禪的老母親”
楊沖淡淡的道“八姑婆嘛,大楊莊哪個不曉得”
楊放炮謹慎道“那你也應當曉得,她可是出了名的無理攪三分,得理不饒人現如今鑽在北方寺裏求神拜佛,北方寺要真有點好歹,楊鳴禪面子上不好看。”
“這不是你顧慮的事情。”
楊放炮看着楊衝堅定的神情不似作僞,不可避免地想到村裏那件傳已久的事情。都楊澆水被王餵馬逼債轉讓果園,背後是楊鳴禪的指使。但楊鳴禪的用意在哪兒呢楊放炮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楊鳴禪能夠從這件事中獲得什麼好處,而且以楊鳴禪的精明,是斷然不可能做這樣明顯卻有遭人記恨的事情,大家夥兒擡頭不見低頭見,事情往往最忌做絕。
可話回來,如果沒有楊鳴禪的授意,跟屁蟲楊會計會爲王餵馬做信用背書
王餵馬算什麼東西,能使得動大肚溜圓的楊會計
八姑婆見楊衝不爲所動,便跑到楊會計跟前,伸出手。
“幹嘛”楊會計訕笑着。
“手機啊”八姑婆氣勢凌人地喊一句,又怨毒地看向楊衝,“我要打電話給楊鳴禪這不孝子,他老孃都被人欺負成這樣,難道就不管管”
楊會計無聲一笑,將手機遞給八姑婆。
八姑婆再電話中大喊幾句,看似在罵楊鳴禪,其實指桑罵槐,大夥兒都清楚。楊衝又想起那天她將唾沫吐在其他老太太身後時的場景,忍不住心裏直犯惡心,越看她那張塗了粉底的橘皮臉,越發感到難受不堪,渾身雞皮疙瘩都要隆起。
很久以後,楊衝才道“你打完了嗎”
八姑婆氣勢洶洶地道“你給我等着,楊鳴禪就要來啦”
“關我屁事。”完,他轉頭吆喝道,“放炮”
只聽轟隆一聲,大地震顫,遠處一片山石傳來炸響,洶涌的煙塵排空而上,遮天蔽日一般使得天空都爲之黯淡。
八姑婆被土地的震動嚇得摔倒在地,瞠目結舌地看着爆炸邊緣的北方寺搖搖晃晃,先是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就扯着嗓子開始大哭,呼天搶地,癱坐在地上,哇哇地叫着“天老爺啊,這些狗孃養的畜生啊,這是犯了神怒哇”
楊喫雞臉色難看地掃她一眼,根楊衝“衝,你實在沒必要當她面放炮,雖然咱們家並不在乎楊鳴禪,但讓一個老太太這麼鬧,咱們就是有理,旁人也看不過去。”
楊衝卻道“我就是要她鬧。”
他走出楊喫雞驚訝的目光,走到八姑婆身前,居高臨下地道“平生不做惡,不怕鬼敲門。求神拜佛向來是惡人的營生,你這麼崇佛,不是在村長臉上抹黑麼”
但他心裏還有一句話沒,你那是崇佛麼
哪個信徒會在佛前吐唾沫關注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