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鬍子老頭講完之後,又陸續上去了幾個年紀大的老者,我都沒有太深的印象,唯獨一個類似唐裝的襯衫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老頭六十左右,一臉正氣,聲若洪鐘,沒有藉助話筒,全場都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他用的是中氣。
所謂中氣,也就是丹田之氣,而想要達到他這種狀態,就要在下丹田形成一個類似氣海的東西,沒想到相算大賽中還有這樣厲害的人。
我不認識他是誰,下面圍觀的卻有認識他的,說是封城本地有名的神算子,王重瑞王老爺子,能上來講話,說明他不是作爲嘉賓,就是作爲這次大賽的裁判。
等王重瑞他們講完,那個白鬍子的會長再次登臺,說大家遠道而來辛苦,這裏準備了簡單的午飯,大家可以去用餐,至於淘汰賽,是下午兩點開始。
至於怎麼淘汰,淘汰多少人,這個會長沒有說,讓我們聽臨時通知。
我沒想到來這麼多人,主辦方還能供應午飯,想來是有強大的財團的支持,肯定也不是臨時籌備成的。
我正要喊蘇大師他們兩個去喫飯,蘇大師揮揮手,卻讓我帶蘇落去喫就好,說主辦方另擺了一個席,讓他過去呢。
這主辦方喫飯都要喊上蘇大師
等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悄悄地問蘇落,“你爺爺在這怎麼那麼受歡迎呢”
蘇落臉上寫滿了驕傲,笑道,“那當然,他們這商鋪的風水,很多都是專門請我爺爺來看的,在他們眼裏,我爺爺就是他們的財神爺。”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蘇大師主修的是風水。
我和蘇落就跟隨着大部隊去飯堂,沒想到卻被飯堂門口的一個小哥給擋住了,應該是這裏的管理人員,指着蘇落肩頭的阿福道,“我們這兒是人喫飯的地,動物不能帶進去。”
蘇落嘟了嘟嘴,馬上懇求,說這個猴子特別聽話,她到裏面絕對乖乖的趴在肩頭不亂動。
差一點就叫人家好哥哥了,但是那個人的頭還是搖的撥浪鼓一般,說什麼都不行。
蘇落眼看將阿福帶進去無望,只得問我怎麼辦。
此時在飯堂前面不遠處,有一顆碩大的棗樹,應該有些年頭了,這一片地方的建築都是新蓋的,看來這個棗樹原來就在這,要麼有人喜歡,要麼就是出於風水上的考慮,並沒有將它砍掉,這個時節,這個棗樹枝繁葉茂,上面還結滿了青青的棗子。
等我往上看到的時候,蘇落馬上明白了,帶着阿福走到了棗樹下面,衝它耳語了兩句,指了指棗樹。
那小猴子頗爲聰明,刺溜一下,竄了上去,並且順勢摘了一個棗子啃了起來。
雖然有人看見猴子竄了上去,也沒有圍觀,看了一眼就走了。
這個棗樹又高又大,阿福在上面絕對是安全的,我便領着蘇落進到了飯堂之中。
飯堂的菜供應的還不錯,有熱有涼,還有免費的冰鎮啤酒和西瓜,看來舉辦這次大會的富豪,倒是蠻想籠絡我們這一批人。
我和蘇落要了一份土豆絲炒肉,一份紫橄欖拌鹿角,正有說有笑的喫着,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的吶喊聲。
與此同時,我耳中也似乎聽到了吱吱的叫聲。
等我和蘇落跑出去的時候,發現棗樹下面有兩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少年,拿着一個長杆子,正在打棗樹上面的阿福。
阿福被打的連連驚叫,不停躲避,地上落的到處都是棗葉和棗子。
蘇落大聲喊住了他們,衝了上去不讓他們再打,衝樹上一揮手,阿福趕緊從上面跳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躲避這兩個少年用長棍的揮擊,阿福身上有好多處被棗刺劃出了血,左臂好像還受了些輕傷。
此刻的阿福,顯然驚嚇過渡,直往蘇落的懷裏鑽。
蘇落的這個小猴子基本上沒離過身的,才一離開就成了這樣樣子,這可把她心疼壞了,望着拿長杆子的兩個少年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打我的猴子。”
此刻我也在打量這兩個少年,其中一個少年的臉很長似馬臉,聲音嘶啞,這在面相上稱之爲橫禍格,但是他脖子下面繫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是一個雙魚鎖,理論上來講是破這個命格的,看來有高人指點;另一個少年長的白白淨淨,面相也清秀,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時那長臉的少年道,“這猴是你們的啊,你們不好好看着,讓它亂跑,它破壞了這裏的風水知道麼”
蘇落一邊查看阿福的傷勢,一邊轉頭怒道,“你倒說說看,它怎麼破壞這裏的風水了”
臉色白淨的那少年道,“你知道在這裏爲什麼留一個棗樹麼按說這棗樹斜對着這麼多人的門戶,應該砍了纔是,有人說口中加木是困,困頓不堪;門中加木是閒,閒而無錢,但是我爺爺卻說不然。這棗樹爲木,爲生髮,棗核爲金,是土生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意思,正是這一顆棗樹,將這裏的格局給點活了。你看看你這野猴子,折斷了多少樹枝,你看這地上,它吃了多少棗子。並不是說這棵棗樹死了纔是壞風水格局,它這樣也是壞風水的,我們想要把它轟下來,它還不下來,且”
說完,他們提着杆子就要走。
看到蘇落傷心成這個樣子,我冷冷地說了一句,“這樹枝都是你們打斷的吧,你們傷了別人的猴子,就想這麼走麼”
領着杆子要走的兩人突然都停了下來,長臉的少年將頭轉過來,眼睛瞪的很大,衝着我上下瞅了瞅,“你們縱猴爲禍,我們是保護風水,信不信一會我們告訴這裏的舉辦方,把你下午的參賽資格給取消了”
說完他們又要走,我一把拉住那個長臉的少年,沒想到這人脾氣火爆,還罵了一聲,直接攥住我的領口。
蘇落看見這樣,有點惱怒地望着那兩個少年,“駱意哥,算了算了我們出去給阿福弄點藥吧。”
我心想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退開,那長臉的少年卻不撒手,在我掰他的手讓其放開的時候,他反而衝我胸口給了一拳。
我雖然想壓制自己,但挨這麼一下,心中的火騰地就起來了,這麼欺負人,當我的血是冷的麼
猛衝上去,就想把他貫倒在地上。
沒想到這個長臉少年的力氣倒很大,就好像一股特殊的力量在加持他,反而將我帶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