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一神算 >第二百五十九章:三次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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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槨卦爲京房十二卦變中的一卦,此卦爲大凶之卦,這是絕無異議的。

    卜到此卦的人,行運者壞運;羸弱者病死;黴運加身者,有亡身之危。

    在這個當頭卜到這個卦,我心臟好像被一把無形大手給抓住了,縮成一團。

    在相法上來說,兇卦是可以化解的,但化解兇卦的方法不已而足。

    或者百日不能出門,或者不能去哪個方位,或者要在月圓之夜做什麼事情,甚至有的需要用玉石雕刻一個替身,引天雷劈壞,纔有那麼一絲躲過的可能。

    但這些方法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很麻煩。

    但我現在身不由己,命運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談何解這兇卦

    諸葛亮修行至天命相師,做七星法陣,想要爲自己添一紀壽元,然而終究被魏延闖入,破了他的法陣,弄熄了他的陣燈。

    讓他遺憾於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就是命。

    天命也是命的一種。

    然而螻蟻尚且偷生,我不能認命。

    此時還未等到我推敲解卦之法,老白他們已經將我帶了出去。

    進京都之後,肯定會有更加兇險的環境等着我,稍有不慎,就有會亡身之危。

    那個跟着老白的尖臉長眉的人,側面看其後腦,有僧侶骨,之前應該當過道士,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將我後背上的四神封魂符給解開。

    我本以爲符篆持續時間從一刻鐘到幾個小時不止,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對符篆的效力有着誤解。

    符篆應該是分爆發型和長效型,像道小士手裏的遁符,就屬於爆發型的符篆,一旦激發,靈力全部迸射而出,時間極短,但威力很強,能瞬間改變形勢。

    但長效型的符篆,靈氣卻會持續數天,數月、數年、甚至幾百、上千年

    若制符之人法力厲害,製出的符篆甚至有自動修補的功效。

    像是玄門中人都聽過的龍虎山,在其禁殿上貼着一張極大的符篆,這個符篆叫做水火陰陽符,據說是第一代天師張道陵所繪。

    後來張道陵飛昇成仙,但這張符篆仍在龍虎山天師符,鎮壓一方邪魅,保龍虎山平安,至今已經有數千年了。

    這個尖臉道人貼在我背上的符,雖然沒辦法和水火陰陽符相比,不過應該也能壓住我數十天,現在就解開是什麼意思

    然而回答我的,是背上一麻。

    換了一新張符。

    原來的符雖然還能壓制我的神魂,但我體內的相炁已經慢慢生出,會與這個封魂符衝撞,從而消耗掉上面的靈力。

    他們覺得還是換一張新符來的保險。

    被貼上新符之後,我簡直變成了木頭人,行走都要被人架着。

    來到外面之後,我看到了一前一後兩輛車。

    就在將要上車的時候,我轉頭問老白,“你們準備怎麼弄文雄行兇在先,我反抗在後,當時的情形不殺他,我就會死。”

    我之所以喊出這一句,就是爲了讓在場的其他人聽見,別想這麼給我稀裏糊塗的定罪。

    然而回答我的,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黑色頭套。

    車分兩輛,老白和那個章先生坐的應該是前一輛車,而押送我的是後面一輛。

    我感覺到我身邊坐了四個人。

    這四個人雖然很少說話,但我能感覺到,那個尖臉長眉的人就在他們之中。

    車平穩行駛了一段,應該是駛出了關押我的這個城市,突然停了下來,我聽見有聲音隱隱約約地說,前方高速路壞了,需要繞路。

    再接着我就聽到有人發火的聲音,說是怎麼沒有提前搞清楚。

    之前彙報路壞掉的那人道,“好像是這兩天突然壞的,怪只怪我們宗教局的能力範圍太小,管不到天上的衛星,要不然提前就知道了。”

    那發火的人不說話了。

    然後我就聽見他們分析路線,繞開告訴的話,可能要多走上好幾個小時。

    但路壞掉了沒有辦法,這些人抱怨了一陣之後,車子又重新啓動。

    本來這是一件小事,然而聽到他們說要繞路的時候,我心中猛然想到,這是相法中的變數啊。

    如果前方的路不壞,我一路押到京都,估計也就是二三個小事的距離,現在路壞掉了,很有可能會變成七八個小時。

    相法中講究一變生則百變生,有很多人的際遇改變,就是抓住了人生中爲數不多的變數。

    但這個變數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呢

    我靜坐不動,在感應周圍的一切。

    繞路之後行走了一段,我聽到了車身上傳來了沙沙的聲音。

    下雨了

    有過長途行車經驗的人都知道,有時候一路之上,會遇到陰晴變化,甚至一段晴天,一段大雨,各地的天氣都不盡相同。

    而此時來的雨,算是路途中的第二個變數。

    本來就是繞路,又遇到下雨,車行更加緩慢,而且這雨好像越下越大的樣子,打在車窗上,都啪啪的作響。

    本來平穩行駛的車子,出現了動盪和搖晃,似乎路開始不平坦了。

    本來繞路就不太認識路,再加上這樣的天氣,最後車子不知道開到了何處,我感覺顛簸越來越厲害。

    我的心中暗道,這是開到哪兒去了啊

    車子在顛簸到一定程度之後,突然猛的擺動,接着晃動了一陣,就停了下來。

    押送我的那幾個人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聽到開車的人回答道,“陷泥裏面了,動彈不了,下面就是一條河,還在往下滑,快下來推車。”

    當聽到我他們要下去推車的時候,我咬牙在心裏默唸道,第三個變數

    看守我的四個人微一猶豫,我聽到有三個人都跳了下去,只留下一個守着我。

    此時我的心中進行着天人交戰。

    雖然從殺死文雄那一刻,我就沒想逃跑,但形勢似乎越來於我越不利,他們從我口中套出了很多的東西,文雄的老叔在宗教局的高層待過,我若進了京都,他們隨便網羅一個罪名,有可能就會致我於死地。

    最重要的是,今天我卜出了棺槨卦

    車身在劇烈的搖晃,這些人都在推車,但是這個車並不是李副處長他們乘坐的那種依維柯,而是類似於一種運鈔車的車型,沉重、龐大,雖然推車的都是玄門中人,然而這車在雨水中打滑,根本不受力,似乎有點控制不住的傾向。

    我的心中還在想着逃跑的事情。

    現在雖然是一個機會,但是我背上還貼着新換的四神封魂符,我對面畢竟還有一個宗教局第六處的人,想逃走必須過這兩關。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對卜出的棺槨卦琢磨不定。

    我沒有來得及詳細的解卦,所以無法判定逃走就是躲避棺槨卦的正確做法。

    隨着車身在動盪,我知道機會在一點一點流逝,想到四神封魂符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它似乎還沒有原來的符篆對我有壓制力,我的手手腳竟然能進行輕輕的挪動。

    如果我此時能縱身到雨水裏,時間一長,這個符篆就會被污穢掉。

    剛想到這兒,頭頂的黑色頭罩被人突然被摘掉了,我眼前恢復了光明。看見摘到我頭罩的,是留在這動盪的車上的唯一一個人。

    這人眼睛很小,顴骨突出,愣愣地看着我,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過你的事蹟,這些天都在說你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你這次進京肯定沒有好結果,你”

    他將頭朝車外甩了一下,意思是讓我逃走。

    宗教局第六處有很多熱血的人,縱然在調查我的專案組裏也不卻這樣的人,像是李涵,像是這個人。

    我感動無比,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不肯回答,讓我趕緊走。

    面對這素不相識,卻又一片赤誠的漢子,我又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那人卻抓出一把短刀來,咬了咬牙,猛然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頓時有血冒了出來。

    這人頭上疼的直冒冷汗。

    看他如此,我猛然將身子站起,朝着車外縱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極大,外面推車的人開始也沒注意到從車上下來的是我。

    我看到不遠處就是一座橋,橋下面有一條湍急的河正在奔流,我拖着麻木的身軀,朝着那橋上跑去。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高叫了起來,“是嫌犯他跑了”

    “追”

    雨水雖然正在剝去那符篆上的效力,但一時半會祛除不盡,這樣奔逃,我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此處,我猛然咬牙,放棄了朝橋上奔跑的打算,將身子一斜,順着高約十來米的河坡,朝着那湍急的大河裏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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