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瀑布之上有人,放下繩索,將我們給拽上去。
可將這些人都拽過去,那不相當於耍雜技麼
萬一有人掉落江水中,面對這麼湍急的水流,是有喪命之危的。
雖說憫天教的邪徒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但我還是猜不透他們將要怎麼做。
船上其他的邪徒議論紛紛,有人就問那押船人,“這要等多久啊”
押船人冷冷地道,“等着就是了。”
又有人問,“這能上去麼怎麼上去”
押船人回答的永遠只有一句話,“等着就是了。”
這些邪徒雖然議論紛紛,但誰也不敢有不滿的言論,我和金珍珍、黃松站在船頭,靜靜欣賞四周的景色。
等了許久,那瀑布之上忽然出現了一葉扁舟來。
那扁舟全身發白,船頭上竟然是一個龍頭。
那個龍頭看起來就是骨質的,而不是用其他東西塑造的。
這扁舟奇怪之極,按說那瀑布上的水流比下面緩不了多少,小舟絕對停留不住。
但那龍頭小船在瀑布上來回遊動,卻不落下。
我聽到邪徒有人發出了一聲讚歎,“這小船莫非就是教中的那條江海龍的骨架做的”
對於江海龍,我卻聞所未聞,金珍珍轉頭朝着那個邪徒問道,“大哥,什麼江海龍啊”
那個邪徒見有人詢問,格外想顯示他淵博的知識,馬上道,“江海龍你們都不知道麼這是我們教中偶然得到了一條真龍的龍骨,上面有真龍之氣,怪不得能懸停在急流之上”
這個邪徒的解說,讓其他人發出了嘖嘖的讚歎聲。
那邪徒見其他人都不清楚,愈加興奮,“據說這個江海龍骨,原是作爲教中至寶護佑我教的,看來總壇就在這附近了”
這邪徒還想再說,押船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個邪徒嚇的立馬不敢再講。
憫天教竟然有真龍的龍骨,這固然讓我震驚,但是我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扁舟之上的人。
這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穿一身青白色的水浪之衣,相貌清秀,正是在龍虎山和我激戰過的人。
水魔霍順
在他的掌握之下,那一葉龍舟似有靈性,活了似的在瀑布上盤旋。
在龍虎山的時候,我雖然用相法上的水火相剋,勉強的勝過了霍順。
但是在水法的掌握上,在整個玄門中,也不作第二人想。
押船人和霍順對了口令,那霍順從身後的水罐中抓出了一條水淋淋的東西,有點像是水舌頭。
這是符篆中極爲少見的水符
霍順將這水符投入了扁舟的龍頭骨之中。
只見那龍舟上水汽繚繞,發出了一股巨大的威壓來
看來這個扁舟,確實是用龍骨雕成
水汽越來越濃之時,忽然我們看到眼前的瀑布水勢變大,可能是因爲霍順的水符和龍骨的作用,水量瞬間變大了幾倍。
那一條兩米高的瀑布已經完全被淹沒,遠遠看去,和急流的水無異
看到這種情景,我們船上本已經被衝退了十來米遠的押船人,瞬間將船的馬力開至最大,朝着這急流之上衝了過去。
這是真真正正的逆水而上
船身發生了巨大的擺動,我們都感覺立足不定。
然而等船身再次平穩的時候,我們驚奇的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瀑布的上端來
我心中駭然驚歎,看來也只有這條死去的龍骨和水魔配合,才能將下方的船接引上來。
如果霍順不在總壇,不知道從陸路能不能過去
我們的船上來之後,只見遠處扁舟的上霍順一言不發,點了點頭,駕着龍舟掉頭又往上游而去。
此時的水勢已經緩的多了,但跟着霍順行駛了沒多久,發現處處都是水霧。
這種水霧越來越濃,到後來已經將整個河面都籠罩了。
別說周圍的景物不可見,就是河面上也是一片迷迷茫茫。
轉頭問金珍珍的時候,這時候押船人插口道,“這不是護山水霧陣,就算是下雨刮風,霧氣也不散的。”
看來剛纔那些邪徒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是到達了憫天教的總壇附近了。
要不然我不會有這樣奇妙的大陣。
這個護山水霧陣,可能是利用這江河水爲媒,將水汽化霧,瀰漫這方圓數十里,使外人看不清這裏的真實面目。
在霍順的龍舟停下來的時候,我們發現水已經走到盡頭,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座青黛色的大山來
將我們引到這兒之後,霍順用手指了指山上,“你們上去報到吧”
說着,霍順將龍舟轉向,又朝着山外駛去。
他應該是去接應其他的船隻上來。
上次龍虎山大戰,鬼毒童子餘向向、邪刀鹿中心殞命,實際上憫天七靈還剩五靈。
這個水魔霍順邪名不著,應該沒做過什麼大惡,如果說他不在憫天教的話,肯定是一位玄門大能,我心中暗暗可惜。
此時押船人將船錨放下,早有一個穿戴如信女的女人接引,帶着我們朝着這座青黛色的山上走去。
開始腳下是青石板路,接着青石板路兩側就出現了房屋,這種房屋以徽式居多,如果不是早知道這裏是憫天教的總壇,來的人會把這裏當成一個世外桃源的所在。
這裏簡直就是個山城,路兩側竟然有簡單的商鋪,售賣的是日常的生活用品。
不但是我,來這裏的邪徒也感覺格外的驚奇。
我覺得憫天教應該是隱去行藏的,誰知道憫天教的總壇,竟然像是化外的一方天地
信女模樣的人帶着我們在山城中走了不久,拐向了一條側道,這側道兩側有許多房屋,每一個門上都懸掛着一張木牌。
有的木牌上寫着“艮”,有的木牌上寫着“離”,最終這個信女模樣的人,將我們領到的是“坤”字牌的房屋。
坤在相法上爲中心,這個坤字,代表的應該是憫天教的華中大牧區。
只是我不明白不寫清楚,爲什麼非用坤字作爲房牌
坤字房中又有許多小房,那個接引的信女將我們交給了坤字房的房管帶。
那房管帶給我們分派了房屋。
雖然這裏是華中大牧區,我發現彼此之間多使用代號,誰也不準打聽別人的真實姓名、真實所在。
金珍珍陪着我們來到這裏之後,纏着這裏的房管帶說了一會話,朝着我們拋了拋媚眼,說她有事,讓我們兩個先住這裏就行了。
我猜金珍珍應該是去找不老妖妃紅姨了。
熟悉了一會這裏的環境,我問這裏的房管帶大典什麼時候舉行,那房管帶倒還算和氣,看了我一眼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要聽上面的安排,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見其他的事情我也打聽不出來,就出門外往走去。
我發現這個山城越往上,看守越嚴密,就好像是神仙的仙山一樣,充滿了神祕的氣息。
往上走了還沒半里路,就被四個青年衛士擋住了,要我出示上行的紅卡。
“還要卡”
那青年衛士笑了一聲,“這裏是紅卡,再往上要綠卡,最上面要金卡的”
看來往上是走不通了。
我只得返回住處。
憫天教也有教文的,“坤”字房的憫天教徒有的在念誦教文,有的直接躺在屋裏睡覺。
處在這個地方,我和黃松也不敢隨意交談,兩人對坐下起了五子棋。
贏了黃松一局我正哈哈大笑,聽得腳步聲響,屋門推開,進來了兩個女人。
其中一個眼角含笑,是剛纔走出的金珍珍。
金珍珍笑着對我道,“範大哥,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她將身子一閃,露出了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冷峻的女人。
那女人凝眉朝着我打量。
我下意識的心頭一緊。
鄒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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