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加更

    此時,時間尚早,公司裏還沒有員工,只有保安模樣的人對着那個男子喊了句陳總。

    林婉晴跟着那個男子來到了一間似是會客室的地方,男子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喝杯水吧。”

    婉晴接過,捧在手心。雖然現在是已進夏季,但是一晚上睡在外面,也不會很暖和,坐在涼涼的臺階子上,背靠着玻璃的大門,她渾身都很不舒服。

    她捧着那杯熱水,擱手心裏捂着。男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坐了下去,修長的身形慢慢地靠向沙發,一條長腿慢慢地翹了起來,神色很溫和的看着林婉晴。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多一些的男人,眉眼溫潤俊朗,眉梢眼角有細碎的紋路在他微笑的時候慢慢地舒展開去。這是一個能夠讓人靜下心的男人。

    林婉晴微垂了眼睫,昨夜靳齊的怒吼在腦海中浮現,她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怎麼,和家裏人吵架了,所以跑出來,露宿街頭”男人神色仍然很溫和地問。

    林婉晴喉頭頓時就是一噎,眼圈處一下子就紅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林婉晴心裏難受,卻也不能把自己心裏的苦水跟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訴。

    “呵,我叫陳光修,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到你。”陳光修雙手交叉在胸前,溫聲地。

    林婉晴看了看陳光修,這是一個多麼溫潤的男人呀她咬了咬脣道“我沒什麼,謝謝你。”她將手裏的杯子放在了眼前的玻璃茶几上。然後起身道“謝謝你,我該回去了。”她完便是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陳光修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會客室的門口,脣角微微地彎了彎,眸光收回處,卻見到對面的沙發上,有金屬的光澤在閃。

    他走過去,那東西拾了起來,那是一條女式手鍊,金質的鏈身上墜着一串珠子。

    他輕輕合攏了掌心。

    清晨的陽光清清亮亮的照進來,白惠走到窗子前,看着外面的晴空萬里,啊,今天應該有個好心情啊

    她伸了個懶腰,又是伸手輕撫了撫腹,昨夜開始胎動之後,這一晚上,就時而地動幾下,她的孩子們,在成長啊她收回視線,去客廳裏取了手包向外走去。

    她剛打開防盜門,就看到了門口處抱膝蹲着的女人。

    “婉晴”

    “白姐。”林婉晴了起來,形神憔悴,眼圈很紅。

    “你怎麼呆在這兒啊,快進來吧”白惠拉了晚晴的手將她拉進了屋子。晚晴卻是低低的聲音嗚咽起來,“白姐,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不要再見那個男人了。”

    她捂了臉,在外面遊蕩了一夜的她,身心俱疲,又餓又飢,同時,也傷心到了極點。

    “他叫我滾,我就滾了,我不要再回去了。”她哭着。

    那個他,自是靳齊無疑,白惠心頭倏然一疼。現在的林婉晴就像是當初的她,只不過,徐長風從未要她滾過。他那個人,從來都是自己一夜不歸,而不是叫他的妻子滾。

    她摟住了林婉晴,“別哭了,我都知道。”她用手指給林婉晴擦臉上的淚,“先呆在我這兒吧,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徐長風的車子緩緩地滑進了停車處,車子停穩,他良久纔下來,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他看了看號碼,接聽。

    “風,今天晚上一起喫飯吧。我約了幾個朋友。”楚喬輕快的聲音傳進耳膜。

    徐長風聽她的聲音落下這纔開口“我晚上有應酬。”

    “哦。”楚喬似是有些失望。“那算了,但你要記得明天過來看我哦。”

    徐長風沉默一下才道“好吧。”

    他的身形像往日一樣邁步進公司大廈,坐在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裏,他的身形陷進舒服的大班椅,卻是長久的陷入沉思。

    “風哥”黃俠推門進來了。他走過來拾起了徐長風面前的香菸,抽出一根來點了,身形就靠在辦公桌上,若有所思地“我看那個法國佬有問題。”

    徐長風也隨手點了一根菸,“我知道。”

    “知道”黃俠面上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知道你還這麼沉得住氣。”

    徐長風勾了勾脣,笑得有幾分勉強,“要不我能做什麼,我也只能等到時機成熟了而已。”

    他邊邊吸了一口煙。

    現在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暗暗地強大自己。

    黃俠回了公司,徐長風的一根菸燃盡,菸蒂碾熄,便撥打了助理內線,“北,你過來一趟。”

    白惠從學校回來,她看到靳齊就在她的門口處,樓道里煙味瀰漫,而防盜門緊閉着。

    靳齊看了看她,道“我來找晚晴。”

    白惠只看看他,沒有話,而是掏鑰匙開了門。她看到林婉晴散着長髮,神情呆滯地坐在沙發上。

    “晚晴”她走過去輕喊了一聲。

    “白姐,我不會跟她回去的。”林晚晴咬了咬脣道“靳齊,你回去吧,我不會回去的,我了我要離婚。”

    “好,好,離婚是吧兒子不要了是吧”靳齊咬了咬牙,神情有些暴躁,氣惱之極地道“我告訴你,開心哭了一整天了,嗓子都哭啞了,哭着找你這個媽呢你不要他了是吧行,我回去跟他去。”

    他完便回了身,邁開步子向着樓下走去。

    高大的身形沒有走電梯,而是從樓梯處下去了。

    林婉晴黑眼珠裏滾動着淚花。一顆心被靳齊臨走時丟下的話而撕得粉碎。

    那一晚,林婉晴輾轉難眠,她的耳朵裏好像聽見了開心哭着要媽媽的聲音,她睡不着,臉上都是淚。白惠能感覺到她那種揪心,她也是一個快要成爲媽媽的人了,和自己的骨肉分離,那種痛苦,她不敢想象。

    天剛剛一亮,林婉晴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白姐,我要回家,我想開心。”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這個結果是白惠所能想到的,如果換做是她,恐怕也會選擇回到孩子的身邊。她點了點頭。

    林婉晴爬了起來,動作急切地穿好衣服,開門就走了。白惠看着林婉晴匆促的背影,只感到深深的嘆息。

    林婉晴回家的時候,她的男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吸菸,空氣很沉滯。靳齊陰鷙的眸光瞟了過來,盯向他的妻子,而林婉晴卻是收回視線,蹬蹬就跑上了二樓。

    開心的哭聲一聲聲傳來,她的心又被揪緊了。“開心。”她推開嬰兒室的門,從保姆的懷裏抱過兒子,在那張掛滿淚痕的臉上親了又親。

    開心一看到媽媽,當時就止了哭聲,張着手抱住了林婉晴的脖子,“媽媽。”人兒的聲音都啞了。

    林婉晴聽着兒子啞着聲音喊媽媽,一顆心又碎裂不堪了

    靳齊的身影倚在了兒童房的門上,“你不是不回來了嗎”他神情清冷不乏揶揄地。

    林婉晴身形僵了一下,但還是淡淡地道“我是捨不得兒子。”

    “哼。”靳齊吸了一口煙,譏誚地一笑,轉身向外走去了。

    “徐太太,您要出門啊”白惠早上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一個區管理人員模樣的女人走了過來。

    白惠點頭。

    那女人從挎包裏掏出一收據來,“您房子的物業費該交了。四千塊謝謝。”

    白惠一聽四千塊,當時眉心就斂了起來,四千塊,她有些咋舌。

    “哦,您等等,我回去取一下。”她完,便轉身上樓去了。拿鑰匙開了門,她一直走到臥室裏,拉開抽屜,從那裏面並不是很厚的一沓錢裏數出了四千塊出來。這個坑人的房子,竟然是這麼高的物業費。白惠真真實實地感到了肉疼。

    以往住得那麼安穩,那是因爲這些錢從未從她的口袋裏出過,這一刻,拿着那四千塊錢,真實的感到了坑爹這兩個字是怎麼來的。

    從家裏出來,將錢交給那個管理員,將物管收據裝進包裏,她這才向着區外面走。給力 ”songshu5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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