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點點頭：“那千寵姐，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說完陳容就走了，楊千寵深吸一口氣。自己本是不願意仗着譚明祁的關係在公司搞特殊化，可陳容來開口自己實在沒有辦法拒絕，自己應該幫陳宸多照顧這個小妹妹。
但楊千寵想了一整天都沒有想到，這件事要怎麼和譚明祁開口。
中午的時候蘇繾又找到了陳容，開車帶着她到了遠一點貴一點的餐廳喫飯，一個是爲了向陳容示好，一個是爲了不叫公司的人看到。
“和千寵說了嗎”
陳容點點頭：“可是她會幫我嗎”
“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她一定回去幫你和譚總說的，只要她和譚總開了口，那這事就算是成了。”
“可我總覺得，她和姐姐的關係那麼好，我這麼做”
“這麼想就不對了，你姐姐是因爲什麼死的”說着蘇繾就變了臉色：“她是跟着楊千寵才和譚沐霖一起被綁架的。而且楊千寵自己也說過，最後關頭還是你姐姐間接的救了她，不然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陳容握着叉子不說話，心裏很是糾結。蘇繾看着她繼續說到：“據我所知，楊千寵的家境也還算不錯，可你呢你姐姐死後，家裏就只能靠你這一個女兒了吧爲別人着想的前提是先要把自己活明白，你說呢”
陳容頷首低頭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覺得蘇繾說的也有些道理。想想自己還沒有還上的信用卡，想想爸媽放在自己身上的期待，自己就算努力到死也不會有攀上譚明祁這棵大樹來的痛快。
自身的惰性和蘇繾的誘惑，使陳容逐漸變得不清醒。
下班以後楊千寵還是先去了書屋，因爲自己實在想不到，該怎麼和譚明祁說陳容想去總裁辦這件事，實在是不好開口。
看着對面正查資料的於曼，楊千寵顯得有些不悅：“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讓我說什麼又有個女人在打你老公主意”
“不至於。”楊千寵回答到，於曼看着電腦笑了下：“你這個人活的比一般人明白些，就是在朋友這件事上容易犯糊塗，仗義這也是要分人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想往上爬一爬沒什麼不對。哪有放着我這個近水樓臺，不站上去往月亮邊湊一湊的道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你有自信。和你站在一起明祁連我都不多看一眼，何況是個那樣的小姑娘不過作爲你的合夥人，我要提醒你，陳容絕對不會自己想到和你說要去總裁辦。”
“爲什麼”
“那個小姑娘我在醫院和警局見過，沒有人慫恿她，她可沒這個膽量。”
“誰慫恿她做這件事幹什麼”
“你知道當初我是如何得知明祁結婚的嗎”
“不知道。”
“是蘇繾看似無意透露的，煽風點火的話她可沒少說。”
聽到於曼這樣說，楊千寵忽然想起前些天和於曼一起喫火鍋，看到陳容和蘇繾走在一起。又想起張家明之前囑咐過自己，要多留心蘇繾。
即便直覺在給自己傳達各種各樣的信息，楊千寵還是不願意把陳容和蘇繾畫上連接符。自己明明和陳容沒有過多的交集，卻還是願意相信她沒有惡意，大概是因爲陳宸吧。
“到時候你栽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於曼一句話打斷了楊千寵的思緒，楊千寵端起面前的咖啡，如果陳宸在她會怎麼做
回家以後楊千寵坐在餐桌前，就有些面露難色的：“呃”
“呃什麼”
“今天陳容來找我了。”
“她說”
譚明祁就看着楊千寵的眼睛，等着她說出口，可她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口：“說什麼”
“她說她想去總裁辦。”
譚明祁隨口回答：“剛好，前幾天總裁辦副主任還提了一嘴總裁辦進新人的事情。”
蘇繾早早就讓部門其他人，到譚明祁的面前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嘴。楊千寵想了想：“如果是真的缺人我就叫她去試試，不要因爲我開特殊通道，工作是工作。”
“一句話的事，沒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告她的狀就證明這個人不傻，既然不傻，在哪都一樣。”
“那，謝謝你了。”
“唉”譚明祁一邊夾菜一邊還嘆了口氣：“我拿你當家人，你還拿我當人家，真是傷心。”
楊千寵笑了下：“這麼大年紀了，喫個飯你還這麼多戲。”
“你說誰這麼大年紀”
“呃我說劉正”楊千寵瞬間找到合適的背鍋俠：“劉正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個女朋友，都怪你這個做老闆的太苛刻，人家連一點自由空間都沒有”
說這話時，劉正在自己的房間裏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喫狗糧就算了還要躺槍。
不過楊千寵這句話倒也算是幫了他，第二天譚明祁就叫人去招私人助理了。
這一舉動嚇到劉正，他還以爲自己要失業了，反覆的回想自己最近做事好像也沒有出什麼差錯。難道是因爲之前自己說太太脾氣有些古怪，先生要自己去喝西北風吧
一邊開着車，一邊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說：“先生，上次我不該說太太情緒不好。”
“千寵沒那麼小氣。”譚明祁看着手機頭也不擡的回答了聲，劉正的心更緊張了：“先生，您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沒有。”
“那您爲什麼要解僱我”
“我什麼時候說要解僱你”
“啊我以爲先生招私人助理是要解僱我。”
“千寵說你太忙了，沒時間談戀愛，就給你招個下屬用。”
“這樣啊。”劉正這才鬆了口氣，譚明祁盯着手機目不轉睛的說：“人你自己去看，夠機靈還得本分的。”
“是。”
車子路過商業街，擡眼看看外面的風景，到處都是聖誕老人，白色雪花，麋鹿和雪橇，還有披上嫁衣一般的聖誕樹，紅色的大襪子。看着風景譚明祁就不禁問了句：“是快到聖誕節了嗎”
“先生今天就是聖誕節。”
譚明祁看着外面的一片雪白上生出的熱鬧與歡騰，忽然想到什麼，問到：“附近有花店嗎”
“有的先生，拐個彎就有，馬上到。”
“嗯。”
到了地方譚明祁就要下車，劉正：“先生，我去吧”
“不用了。”
沒一會譚明祁就拎着個大盒子出來，一輛車突然從遠處衝過來，朝着花店的門口開去。譚明祁沒有來得及閃躲，被撞出去幾米遠。
而那臺撞了譚明祁的車就好像停不住一樣，朝着躺在地上的譚明祁就去了，劉正看到一腳油門踩下去車竄出去，橫着撞歪了那臺車的車頭。
劃破安全氣囊看着譚明祁沒事，劉正才捂住自己開始疼痛的手臂推門下車。
譚明祁看到的天漸漸模糊，耳邊傳來人們的聲音也開始不清晰的。
散落的盒子，掉在地上的玫瑰，散落一地的綠色花瓣，破碎的玻璃。
他好像看到劉正一瘸一拐的朝自己過來，嘴上不知道喊着什麼。感受不到痛感，只是瞬間的疲憊來襲，叫他無力睜開雙眼。
另一邊陳容已經在辦調崗手續了，簽完字自己就可以帶着東西搬到二十二樓，心裏還有些小雀躍。她渾然不知此刻的譚明祁已經出事了，楊千寵接到電話正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