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就這樣做出了選擇。
楊千寵和董事見過面還沒有回家就被媽媽拉去打理頭髮,按照媽媽的說法,她的頭髮都已經發嗖了。譚明祁現在的狀態叫,楊千寵無心理會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失意憂愁的樣子,臉色紙白帶着些許病態。
劉正趁着楊千寵吹頭髮的功夫看了看手機,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到楊千寵身邊:“太太,您還記得那天在醫院,先生說的程雲杉想撞死他”
楊千寵擡手示意理髮師停一下:“明祁出車禍的那次”
“先生叫我調查過那次車禍,肇事司機逃逸,我們並沒有報案。但當時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說明那是程雲杉做的,並且可以送她去坐牢。”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明祁在醫院會揪住程雲杉的衣領不放。那他當時爲什麼沒有起訴程雲杉不然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先生是顧念沐霖小姐,纔沒有這樣做,何況程雲杉只能算是故意殺人未遂,判也只能判十年以下。”
這像是譚明祁做出來的事情,這時候楊千寵代替譚明祁做出了決定,不能再隱忍下去。
坐在車上楊千寵便憂心忡忡的問:“媽,你說起訴程雲杉,明祁能早點回家嗎”
“我哪懂這些你不如趕緊去問張律師。”
楊千寵點點頭:“對,我現在就約張律師。”她在心裏想着,最不濟也要程雲杉陪着譚明祁一起坐牢。
現在的楊千寵每天都面對着大筆支出,但她並不爲這些支出而憂心,因爲這說明於曼和於叔叔那邊進展的很順利。
程雲杉很快發覺楊千寵和華錦榮一樣,在買董事手上的股權。這可算不得什麼好事,楊千寵怎麼會有勇氣伸手參與盛和的事情一定是譚明祁指使的。
坐在車上,程雲杉冷笑了下對程皓說:“你那個哥哥看起來像是打算放棄盛和,暗地裏卻指使他老婆跟我們較着勁呢。”
“他們沒有暗地裏較勁,他們做的很磊落。”說完程皓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的母親,暗指程雲杉做事不夠磊落。
但程皓也沒有辦法,偏偏那是自己的母親,無可奈何。
譚沐霖自己在書房看着爸爸留下的書,整個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因此空間安靜,因此手機的鈴聲十分清晰。譚沐霖拿起手機,看到了一封勒索的郵件。
內容和程皓收到的郵件一樣,一個視頻幾句勒索的話。那人似乎對勒索程皓一個人並不覺得滿足,也好像壓根就沒打算放過程雲杉。
譚沐霖看着視頻的內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來盛和是媽媽硬搶過來塞進程皓手裏的,原來想要殺死父親的也不是別人。
雖然譚沐霖知道父親的事和大哥沒有關係,但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媽媽做的。現在想想,終於知道程皓爲什麼會問自己選擇大哥還是選擇媽媽這樣的問題。
譚沐霖握着自己手上的視頻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千寵可告訴她遺囑的事情不就等於告訴她自己媽媽是兇手那自己的媽媽不是會坐牢
想到這譚沐霖默默放下自己的手機。
另一邊楊千寵已經到張律師那裏了,張律師聽到楊千寵說完這件事當即準備去見譚明祁,問他是否願意起訴程雲杉。
楊千寵問到:“這樣會幫到明祁嗎或許,我們可以拿這件事去和程雲杉談,叫她撤訴。”
“這種事情撤訴千寵,你不要太過樂觀。”張家明說到:“何況程雲杉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一定是鐵了心的不想叫明祁翻身,能談出什麼”
“是啊太太,先生也一定不會願意叫你爲了他
聽到他們這麼說,楊千寵的確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辦法。
現如今程雲杉做到了這個地步,譚明祁也沒有理由再拒絕張律師的提議。就這樣,傳票送到了程雲杉的手上。當時程雲杉和程皓還在忙其他的事情,保姆收到了快遞就不聲不響的送去了程雲杉的房間。
譚沐霖坐在餐廳看着保姆行色匆匆的拿着東西,應該是去了母親的房間,心裏便覺得好奇。因爲自從父親去世以後這個保姆就變得怪怪的,好像除了母親的話,說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
加上視頻裏母親的作爲,譚沐霖就更忍不住偷偷跑去母親的房間看看,保姆到底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風平浪靜平凡無奇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昨天。對於有些人來講,無知也算一種福氣,因爲你算不準接下來的消息自己是否能揹負。關於這樣的人,譚沐霖算是一個。
楊千寵也是沒有想到譚沐霖會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就在譚沐霖偷偷看到媽媽的快遞後的第三天,她如約的來到書屋,推開門問店員:“你好,我找楊千寵。”
“千寵姐您跟我來。”譚沐霖就這樣跟着那個服務生上了樓,推開楊千寵辦公室的門:“您在這稍等一下,千寵姐出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譚沐霖和楊千寵一樣天真,以爲這件事彼此之間還有的商量,因此纔來找楊千寵。卻不想楊千寵都沒有把她約到家裏,而是叫她去書屋。
可見兩個人的關係也開始變得緊張,沒一會楊千寵進屋了,譚沐霖看到她趕忙站起來,楊千寵也是第一次在譚大小姐的臉上看到了卑微的神色。
“什麼事”
“你你最近還好吧”譚沐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情急之下譚沐霖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嫂,你幫幫我。”
這一舉動嚇楊千寵一跳:“你幹什麼”
“大嫂我實在沒辦法了”
楊千寵拉起她:“什麼事情是你都沒辦法的”
“大哥是不是要起訴我媽”
見她說起這件事,楊千寵的臉色變得沒有那麼好看了:“是。”
“大嫂,求求你了,我把盛和還給你們,你們不要起訴我媽好不好”
楊千寵坐到沙發上,示意譚沐霖坐下問:“你還給我們你怎麼還”
“我有證據證明媽媽手上的那份遺囑是假的。”
“可以,你回去叫你媽媽先想辦法,找到真正的兇手再說。”
“”譚沐霖再不知道怎麼回答,服務生敲門送進來兩杯果汁:“千寵姐,果汁。”
“去忙吧。”等着服務生出去楊千寵笑着問譚沐霖:“你應該知道兇手就是你媽媽,對吧”
說話間譚沐霖雙手變得無處安放,急到紅了眼:“大嫂,我真的沒辦法了。如果你們不幫我,媽媽怎麼樣都要坐牢,我把盛和還給你,你幫幫我好不好”
楊千寵看着天真又自私的譚沐霖,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她在心裏默默心疼譚明祁,他對家裏每個人都付出真心,但家裏人卻對他不斷的逼迫無休止的索取。看着牆邊纏繞在一起的翠綠藤蔓,楊千寵的心也像是被藤蔓緊緊纏繞住了一樣,窒息,委屈。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笑了下:“看來,你大哥真的是白疼你了。”
聽到這話,譚沐霖的表情僵住。看着楊千寵的表情漸漸失去了剛剛的和顏悅色變得十分冰冷。
手上握着果汁輕聲開口:“你媽媽不想自己的兒子庸庸碌碌受到威脅,就想把繼子送進監獄。你不想你媽坐牢,就想叫你大哥揹負着你媽媽的罪名坐牢。你們母女還真是出了奇的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