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工地裏開飯了。
工人們陸陸續續回到鐵皮房,稍微整理一下滿身酸臭的自己,等出來時,何槐已經捧着大碗毫無形象的蹲着扒飯了。
瞧她喫的怪香的,工人們不由期待的看向了裝菜的大盆,隨即又垮下肩膀
“看那姑娘喫的我還以爲今晚有什麼加餐呢,沒想到還是白菜燉豆腐”
三個菜,土豆燒肉,白菜燉豆腐,還有個燒辣椒,看起來是不是還不錯但是對於工人們來說,這些菜裏的油水實在少的可憐,他們喫這麼滿滿兩大碗,最多也只能撐三個小時。
所幸現在是晚上了,夜裏不幹活,多少會舒服一些。
不過
“臨時工不是不管飯嗎”
有人納悶道。
“那得看誰了你瞅人家小姑娘,這一下午怕不是掙了有六七百了”
卻見此刻,工頭也捧着碗湊了過去這工頭帶了他們幹許多年了,是個好工頭,只要有錢,就不會拖欠他們工資,日常喫飯也常在一起的。
工頭笑眯眯的把自己帶來的小炒往何槐那邊推推:“姑娘啊,你是要做多久的臨時工啊”
這樣的好力氣,如果能安心跟着自己,到時候不知多省心呢
雖然她長的好看,細皮嫩肉也不像是他們這一旮瘩的人,但是瞅着腦子不怎麼好使哩先問問,萬一同意了,自己手底下又一位能手啦
農民工怎麼啦,農民工也需要人才啊
何槐想了想:“如果一直有活兒的話,幹到開學吧”
“開學”
工頭一愣:“什麼開學”
仔細瞅了瞅,不可思議又彷彿就是如此的情緒交雜,最後匯成一句艱難的問話:“你在這附近上學吶什麼時候開學”
主要是政法大學的期末考跟開學的辯論賽一起組織,放假前不考,開學了就得考啊
論文是有別人寫沒錯,可考試那麼多攝像頭,那麼多學生,都使用障眼法的話,肯定特別廢靈氣
人生,真是艱難啊
工頭端着碗愣住了。
不是政法大學
是那個全華國排名前三的政法大學嗎
有沒有搞錯政法大學的學生假期做兼職不去辦公室,卻跑建築工地來搬磚
不不不得冷靜一下。
工頭想起自己家那個還嚷嚷着要換新手機的學渣初中生兒子,想起每個月滴血給出的各種補課費,不由小心問道:“那你這是要掙學費你家人呢”
何槐喫完兩碗飯,工地的碗大,勉強也算是過了癮,一本滿足。
此刻漫不經心說道:“算是吧。我沒家人,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
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工頭卻鼻頭一酸,感情充沛的差點落下淚來這姑娘這麼大的力氣,幹活這麼麻利,肯定是從小到大拼搏慣了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腦子裏涌出這種想法的同時,他早就忘了何槐一身嬌養出來的細皮嫩肉了。
談話就這樣無疾而終,但是何槐不經意間的賣慘,倒是得到了另一個便利
領錢的時候格外順暢,零星的都給算上了,半點沒拖延吶
一數錢,70塊。
半天70,一天就是520
何槐心頭美滋滋:新工作還可以啦最起碼不用動腦子,輕鬆
何槐這次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