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槐夏記事
阿槐以前也是個好槐的。
但是這兩次找對象的事兒,叫她看透了現實不能喫飽,纔有機會騙回來一個對象。而有了對象,卻還是喫不飽。
這多殘酷啊
她簡直不能想象一頓飯只吃一碗的感覺,那得多慘無人道啊
因此,這次換個品種相親,對方的財力她也得考證考證要曉得,不夠有錢的話,她豈不是還得餓着
這是萬萬不能的。
基於這種心理,對於陳愛民所說的這棵樹,阿槐大人就迅速冷靜了下來。
沒得個官方承認的地皮唉。
不過沒關係,阿槐大人有,對方如果真擁有兩條河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最起碼,她現在對河魚蝦蟹還是很滿意的,還沒有喫膩
不過話說,她到目前爲止,也還沒有喫膩什麼。
在不大的腦子裏轉了許多深奧的想法,她終於在此刻精神了起來
“所謂優秀的對象,不就是說的我嗎”
她矜持的點頭:“去安排吧,我相個親。”
陳愛民:
陳愛民突然卡殼了。
“那個啥阿槐大人,”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棵大榕樹,是永州旁邊的一個小縣城的文物樹,雖然開了靈智,但是並不會化形,也不能把根拔起來到處跑”
何槐漸漸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相親還得我往外地跑”
聲音裏的不可置信漸漸醞釀成怒氣眼看着她即將爆發,陳愛民連忙勸道:“阿槐大人,阿槐大人你聽我說啊”
他輕聲細語,把從小老太那裏聽來的話拼拼湊湊,就說了這許多
“我知道,叫咱們女孩去主動相親一個男的,這樣聽起來有點太上趕着了,但是您想想,人家是棵文物樹呢,而且還有兩條河長的又胖葉子又綠,這個很配得上你啊”
話音未落,眼前就出現一隻小拳頭,一下子砸到了他的鼻頭
“唔”
陳愛民只覺一股子酸澀感直衝天靈蓋,然後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化作兩行眼淚撲簌簌涌出落下,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劈頭蓋臉的一頓打,可叫陳愛民唉唉叫着,吃盡了苦頭。
何槐好生氣:
“說,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還想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相親,它一棵榕樹沒得地皮,還不會化形,肯定也沒有錢你是想讓我花錢沒人報銷嗎想得美”
“再說了,文物樹怎麼啦我也是文物啊我還有地呢我還有錢有龍蝦呢”
何槐氣哼哼的說完,然後回想一下,突然覺得不太對
“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何槐可是看了不少電視劇的,剛纔陳愛民那話,什麼女的主動啊怎麼的,格局太小,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兒
她神色一整:“你最近跟哪個老太太談戀愛呢”
陳愛民之前談的那個老太太她見過,最喜歡盤家電,並不怎麼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陳愛民支支吾吾:“就就也是個熟鬼”
就在這時,界門那裏又伸出一個鬼頭來,左右打量着,等到瞅到陳愛民,立刻就整個鬼一起出來了
“老陳啊,我可找到你了”
何槐一瞅唉這個不是好久都沒見到的餓死鬼張巧妹嗎
張巧妹作爲一個餓死鬼,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去自助餐廳,她在帝都有幾家自助餐廳常駐地,常在人多的時候偷偷吸兩口當然,作爲一個窮苦老太太,瞅着許多人拿東西喫不完,小老太太也曾叉着腰替店家罵過幾回
可惜的是,這種杜絕浪費的好事,儘管是她作孽一生中難得出現的好事,可是當事人作爲一隻鬼,不管罵的再激烈,店老闆和來往顧客都並不領情。
畢竟,誰知道身邊還有鬼呀
“你怎麼在這裏”
何槐皺起了眉頭。
阿槐大人掐指一算,這些事並不簡單因爲,陳愛民一直都在忙搬家,而餓死鬼張巧妹作孽太多,首先要在掃盲班裏享受鬼音灌腦,學會三千個字後,再進行地獄三層考霸九天酷刑
咳,總之,地府尊重每一位鬼權,自十八層地獄取締之後,輕易不會進行折磨。
當然了,萬鬼聯名要求重現十八層地獄,只求不要讓他們接受文化折磨這種事阿槐大人就不用知道了。
總之,掃盲班的鬼並不限制行動,可是一旦進去,肯定是沒有精力這樣在人間亂竄的當然了,陳愛民這種,因爲沒有犯罪,也沒有間接傷害別人,所以只用接受正常的知識補習就行了,這個就全憑自覺了。
而張巧妹的審判,上個月剛出來,她是不可能這個時候沒事找陳愛民的啊,他們也沒什麼交集沒辦法,鬼太多了,生死薄服務器技術不行,總是卡死,所謂審判三個月,維修要半年,就是這個地府效率了。
何槐的眼神在張巧妹和陳愛民之間來回遊動。
張巧妹的聲音越來越小,陳愛民的頭越來越低。
她突然醒悟過來
“好哇,我就是陳愛民怎麼說的那些怪話,原來都是跟你學的,你這個餓死鬼,居然還敢宣傳封建糟粕”說到這裏,她心虛了一下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了
“說,那棵大榕樹是不是給你們什麼好處了讓你們騙我車票錢去那麼遠的地方,坐火車要多少錢你知道嗎”
“硬座都要178”
“不要臉”
她把兩個鬼揉做一坨,使勁兒從頭打到尾巴骨,這才冷哼一聲
“你跟這個重男輕女的處對象,我回頭就跟陳立冬說,你的新家電,先等着吧”
剛好她想再找陳立冬拓展一下財路,結果對方白天忙兇殺案,晚上給他爹搬家電,阿槐大人忍了很久了
一天天的沒個通緝犯,她好久都沒有掙這種不費腦子的錢了。
至於張巧妹
阿槐大人打鬼,可從來不分男女老幼,只看心情。
此刻她被打的好慘,鬼魂都虛了許多,不由慫哭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那棵大榕樹給的一點靈氣,我還沒拿到手嗚嗚嗚”